普通的都市小说背后是名为社会的合理框架,简单地灵异故事背后则是更加深邃的恐怖幻想。
正如同每个事件的背后有一千个原因,你永远也无法猜到每个原因之后的一千个可能。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岩里丁彦
◇
(你只需要和式交往就可以了)
【……】
【父亲大人在胡说些什么??!!!】
砰!
式面无表情地拉开了门,坐在了两仪家直身后的一个位置。
此时的少女一身轻便的和服,清洗过的身体像是婴儿般白|.嫩,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咬上一口。
“……”×3
道场有些安静,式的出现让另外两个人陷入了沉默。
知道人类是如何丑恶的少女,不会在意任何人,她无视了这种氛围,将视线投向了面前的男子。
【我只想过着这样扭曲但又安逸的生活……如果你想打开名为两仪式的盖子……就算我想放过你……另一个我也会杀了你的!】
名为式的少女其实不想杀害任何人!但是,万事万物都有其极限,从六岁开始的约定,整整八年的煎熬,早已让她苦不堪言。
【也许……你是一个不错的猎物】
式的嘴角渐渐扬起弧度。
……
(我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女人,真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远离】~呵呵呵呵呵~)
【……】
【果然是这样子吗……】
不由自主的侧过头去,式眺望着远方,只觉得心空荡荡的。
人只能展现本身具有的情感,当被爱转化为经验,才能善意的去对待他人,而名为式的少女只有————
来自另一个自己的杀意。
“嗯?”
式感受到了某一道目光的注视,她回头望了过去。
这是少女首度看着岩里丁彦这个人物,而非至今所做的观察。
普普通通的短发,普普通通的着装,似乎面前的人有意让自己普通普通。如果把社会比作一盘混合的颜料,那这个男人的整体色调也是如此,是他亲手为自己染上了各种颜色的伪装。
虚假即是虚无、忍耐即是痛苦。
如果连活着都是一种痛苦的话……那就由我【杀了你】。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解脱。
——这是二月十七日的分割线——
一九九五年,二月十七日,清晨。
岩里丁彦在阳台向下眺望着。
视线所及的是竹海中的武士宅邸,它屹立在那里,好似要站到这片天地的尽头。
自从月初归来,每当岩里丁彦看到下方的古宅,他都不能自己的浑身发抖。
这已经是不需要确认的事实了!
那个人!绝对!会杀了他!她一直站在那里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呼————”
岩里丁彦强行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每当陷入这种恐惧状态,他的大脑好似变成了脱缰的野马,各种疯狂的念头一个一个的冒出。
“呵呵~”
欲让其灭亡,先让其疯狂!如果真的顺应着脑海里的那些疯狂念头,那结果……简直无法想像!
其中最不疯狂的一个念头,应该是主动出击和那个两仪式同归于尽吧,当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
岩里丁彦自嘲地笑了。
……
7:00
看了一眼手表,岩里丁彦在等砚木管家来接他,他决定在今天的那个成人礼结束之后,就立马跑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见到两仪式这个女人。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双脚在来回踱步,岩里丁彦有些心绪不宁,他本来想失约立刻跑路的,但在了解了两仪家真的有类似黑道的生意后,便放弃了这个愚蠢的想法~【啧啧~果然啊!又是黑衣壮汉!你们究竟安排了多少人!】
向下眺望着的岩里丁彦看到了几个漆黑的小点……人生什么的……真是无奈啊!想到两仪式那个女人,他就心烦意乱,今天,不会是去送死的吧?
【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
任你国色天香,终是红颜枯骨!
岩里丁彦可不是终极舔dog,如果不是对手过于强大,他肯定先把敌人摁死再说~这么多的人格,既然搞不懂,那还是赶紧逃跑吧!
【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
既然身处这个世界,那又能逃到哪里去?自己已经踏入了神秘世界的这张蛛网,背后的某些存在早已等待着将自己分而食之。
【烦烦烦烦烦烦烦烦烦】
弱小就是原罪!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呼————”
强行压制了内心的种种焦虑。
望向竹海的视线捕捉到了那辆普通的梅赛德斯—奔驰,岩里丁彦知道,自己该上路了。
◇
再次身处狭小的汽车空间。
“砚木先生!今天……的成人礼大致什么时候结束?”
似乎意识到了如此急迫的语气有些怪异,岩里丁彦放缓了语速,他的心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砚木秋隆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依然以恭敬的语气回答着:“大致上午就能结束。”
【上午么……】
“哈哈~”
岩里丁彦放心地笑了,由于实在忍受不了这个两仪家,他偷偷地订好了今天下午的飞机,等到明天早晨那时候,自己已经在大不列颠啦!
【时钟塔,我来了!】
他知道时钟塔是神秘世界中最大的开放式教学机构,既然已经被那个女人盯上,那也没什么更危险的情况了,莽一莽又如何?这些天,岩里丁彦考虑了很久,他估计想杀他的那个人格不会和最初见到的那个一样神通广大,但这也只是估计。
唉~反正现在只能祈祷,幸运女神是站在他这一边的了!
心情稍微恢复了些的岩里丁彦,开始与砚木秋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通过两仪式的一些日常生活问题,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测————除了最初遇到的那个,别的人格绝对没有那份连通根源之涡的伟大力量!
真是的!逃到大不列颠……绝对安全!
岩里丁彦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砚————”
“鄙人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岩里先生?”
刚想继续开口的岩里丁彦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挂着那副,亘古不变的温和笑容回答道:“可以的,只要不是什么隐私问题。”
“岩里先生……您最近是与小姐闹矛盾了吗?这几天,式小姐经常发呆,几乎不和任何人说话了。”
名为秋隆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说着。
岩里丁彦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