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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一百〇一章 路在何方

四个小时以前。

“咲夜……?最近三个月我都在国外,真是好久不见。”

在漆黑的夜色下,岩里丁彦在公寓的门口,碰到了有栖川咲夜。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陌生。如果把时间推回到半年以前,两仪式那个疯子,岩里丁彦是完全无法理解的。而现在?无法理解的存在,反而变成了有栖川咲夜。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犹如万年寒冰的女人,淡淡地笑了笑。她将目光投向了岩里丁彦,似乎在质问某人【你究竟在发什么疯?】

“呃~”

之前的三个月,岩里丁彦的所作所为太过放肆,就像是在刀尖上跳舞,他便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本来很长没联络的家伙,如今再次见面,已经是一件相当尴尬的事情。但眼前的女人,似乎知道某人的疯狂举动……哈哈……好像更加尴尬了?

“怎么可能失踪?话说……周游世界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

某人的脸皮很厚,在打了一个哈欠之后岔开了话题:“学校的生活怎么样?观上的校园祭、运动会应该挺有意思的吧?”

“无聊透顶。”

两个人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着。

……

“我怎么感觉……咲夜你有些奇怪?仔细想想我们有四个月,没好好聊过天了吧?”靠着墙壁,岩里丁彦看着月亮“随意”地说了一句。

在他的眼中,某个女人比过去更冷了,就像是狼把自己的凶性彻底隐藏了起来,让人觉得更加可怕。

“我倒是觉得丁彦君,今天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些踌躇、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呢~”有栖川咲夜没有回答,反而把问题扔回给了岩里丁彦。

这简直是一针见血!

“……”

“不安?哈~确实是有点不安,因为我不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明天又将面对什么……如果我的双眼能看到未来的话,那应该能安心很多吧————”

开了一个玩笑,岩里丁彦想要揭过这个话题。

“丁彦。”

淡淡地喊出了某人的名字,抱着胳膊有栖川咲夜,打断了岩里丁彦。

“知道未来可不是一件好事。”

“……的确如此……”岩里丁彦思索了片刻,洒脱地笑了笑,“那就把未来交给未来吧!哈哈~这么做,真是有点浪漫呢~”

“浪漫?那你可别忘了下个月的圣诞。”

“怎么可能会忘记?去年是意外啦~我可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

聊了一会儿,岩里丁彦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差不多了,你刚刚是要出去?是白纯他们……?应该没叫我吧?”

“无聊的聚会罢了,时间确实不早了~我走了。”

注视着眼前打着哈欠、面容疲惫的男人,有栖川咲夜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叫你。她朝旁边的空气笑了笑,转过身体直接离开了。

“……”

岩里丁彦看着某人的背影,皱起了眉头,他始终认为有栖川咲夜过于冷淡了。【错觉吗?】

“喂!咲夜你为什么搬出来?【你为什么不回有栖川的祖宅?】”

“有栖川家太小了————”

少女摆了摆手,并没有回头。

“岩里,你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圣别仪式开始。”

在裁剪、勾框、写上数字……之后,出现在某人面前的是两张空白的纸牌。

没有丝毫的犹豫,岩里丁彦在它们的背面,把桌子上的仪式画了上去。很快,猩红色的图案在莎草纸上闪烁着,有些妖异。整个过程十分的顺利,他没有再次看到那些“有意思的”东西。

“首先是把魔术【神秘学的知识】刻上去。”

本来粗糙的莎草纸,并不适合书写细小的字体,但手中的羽毛笔打破了这个常规。拿着其中一张纸牌,岩里丁彦用灵笔在它的背面,疯狂地书写着。就这样……一个个代表着神秘的数字与符号,出现在了卡背,复杂程度超乎凡人的想像。

“这张代表着塔罗【Tarot】……嗯……到此为止。”

看着还剩下很多空间的背面,岩里丁彦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只是搭建了一个框架,未来还可以继续完善,毕竟某人只是一个刚刚踏上魔术道路的新人。在他的猜测中,如果真的能把眼前的魔术彻底完成,那应该离魔法使只差一步之遥了。

画完之后,岩里丁彦又开始了冥想。

……

等背面干了以后,岩里丁彦把纸牌翻了过来,开始画图。

“第十二号牌,倒吊人,关键词:等待、牺牲、换位思考、以退为进。”

“代表星象,海王星;代表神诋,奥丁;使用这张牌的人将由地狱【潜意识】开始生长,经过地面【意识】,直达天际【超意识】。”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笔尖划过纸牌的“沙沙”之声。没过多久,那上面出现了一个被吊在世界树的男人,看面容像是岩里丁彦,但似乎又并不是。

【塔罗不是用来占卜的。它本身就是一个极为丰富的图像系统,可以有效地接触到人类的潜意识部份。因此使用塔罗能够协助主意识(self—conscious),与潜藏在脑海深处的其他意识进行沟通。】

【第十二号牌,倒吊人……虽然我被倒吊着,但这正好提供了完全不同的视野,去观察这个世界,并由此可以获得不同的理解。】

【顺位:顺位即是顺从,通过这张牌,我现在应该可以控制自己的潜意识部分,甚至能获得另外一个生物的视野。未来继续学习下去,绝对能做到星体投射(astral projection)也即是灵体投射、灵体飞行……这在东方被叫做出阴神,西藏佛教密宗则把这个称之为星光体。】

【逆位:逆位是受到约束,通过等价交换换取命运的自由。就像大神奥丁将自己吊在世界之树,用了九天九夜以牺牲的姿态,获得了真正的智慧……逆位才是这张牌的精髓,它很符合魔术的等价交换。如果要使用逆位,我必然会失去某些重要的东西。】

【哈哈哈哈哈~换言之,这张倒吊人囊括了塔罗的全部!!!】

心里想着……手里画着……嘴里念着,岩里丁彦一心三用……纸牌上的图案越来越清晰。

“结束。”

最终,男人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杰作,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的运气真好,竟然顺利完成了。”

【作为一张倒吊人,这也太复杂了……能成功吗?而且还参杂了其他魔术的知识,简直比混沌魔术(Chaos)还要疯狂……哎呀!整个仪式还有使魔和那四个礼装!果然主人就是一个疯子!!!】

某根魔杖不敢做声,一直悄悄地观察着。

“……”

在把羽毛笔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收回了空间之后。岩里丁彦把两张纸牌,放在了最上面的那个芒星。

在最后的最后,他又开始了冥想。

【吸气时上至九天之上上,呼气时进入泥丸下贯|.涌|.泉,入于九地之下,下至无下……】

眼中什么都没有,耳边也什么都没有……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岩里丁彦就把心给放空了。他通过“因果线”,感知了唯一的存在,那就是七芒星正中的石像妖。

“聆听我的声音吧,宇宙。”

“破坏和切断的火、改变和侵蚀的水、感知和流动的风、构造和修复的地,我以四大元素————”

“宣告:”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

咔!

像是什么东西?挣脱了锁链发出的声音。

“……”

岩里丁彦的眼睛始终闭着。

窸窸窣窣……

细小的声音响个不停,挠得某人心里痒痒的。虽然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岩里丁彦还是有些好奇。不过可惜的是,按照规矩这个过程是不能睁眼的。

咔!

声音消失。

“呼————”

面带微笑,岩里丁彦睁开了双眼。在他的视线中,仪式区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那两张纸牌彻底“失踪”了。

“主人……你竟然成功了……”

岩里丁彦没有去理会那根魔杖,他在解除了变身之后,立刻擦干了五个宝贝身上的血痕。然后把此刻一动不动、宛如死物的石像妖拿在了手里。

“真美~”

抚摸着这个色气而又圣洁的石像妖,岩里丁彦绅士地笑了笑。【很有质感!】男人如此评价。

“二十三个,亮起了两个……很不错。”

看着石像妖身上亮起的两个符文,岩里丁彦再次笑了,笑得像是个孩子。

“我是魔术师了。”没有丝毫犹豫,他把赤色链条锁着的灰蓝色石像,挂在了脖子上。

“这……”

这种感觉就像是完成了魔法少女变身,岩里丁彦发现自己的灵觉被放大了。用更通俗的比喻进行解释,就是一台电视本来只能收到十个频道……而现在?

能收到五十个频道!

呵呵~普通人之所以是普通人,就是因为他们太过普通。有的人天生就能看到不寻常的东西,而普通人就是普通人,他们仿佛和那个绚丽的世界彻底隔绝……看不到、听不到、感知不到,是一个“绝缘体”。

……

“小哥做得挺不错喔~”

绿色的魔杖飞到了岩里丁彦的面前,此刻的伊米尔德正被某个变态操控着。

“切!”

挣脱了那种奇妙的感觉,岩里丁彦翻了个白眼,直接把某个魔法使无视掉了。

“可惜~可惜~走不通的~走不通的~你这个魔术是无法完成的,就算完成了也和考拜克一样……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魔杖里传出了低沉地声音,老者似乎在为某人惋惜。

“根源之涡对我来说……太远了。”

叹息一声,岩里丁彦站了起来。他把四枚绿币放入了上衣的口袋,把黄剑插在了腰间的特制皮带……

男人左手拿红杖,右手拿蓝杯。

“现在,我只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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