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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惑

“我在街上得时看见了有不少和我一样逃出来的人,基本都是慌慌张张不知所措的。这时候听见很大的一声‘西北门可以走呀’,很多人就朝着西北门去了,小人也是。然后我就顺着人潮出城了,后来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邗城已被占。”

林豫点点头,示意青年人离开。他心中已然有了思量,他不是一个容易冲动冒险行事得人。未知势力较多,不宜先发制人,他得等,静待时机,一击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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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邵柠八岁,还是那个安静的小镇。

邵柠看着眼前一的片狼藉,放眼望去尽是废墟,折成两段烧黑了的树木,早已分辨不出原型。有的房屋已然全部坍塌,有的只剩下半边建筑,充满了烧焦过后的味道。

邵柠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残景,根本不知所措。在她的认知里哪里有过这样的景象,她的爸爸呢?小小的邵柠几乎是被吓懵。

她只知道,刚才她还在家里照着书读故事,温暖的橘灯照在她身上,她又想妈妈了。突然爸爸冲进了房间里,然后她就被送到了地下室,她不肯,地下室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简直太无聊。

她看得出来爸爸很着急,她也愿意呆在地下室了。把她送到地下室后,爸爸抱了她好久,然后转身就要走。小小的邵柠突然觉得很慌,她喊爸爸,却只看到一个坚毅走远的背影,小小的邵柠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下来。

爸爸嘱咐过她让她好好的呆在地下室先不要出来,邵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到底是忍不住离开地下室跑了出来,然后就看见了眼前的景象。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当时就懵住了。

邱明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邵柠的,满目疮痍的土地上,乌云密布,万物阴沉。小孩子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前方。

邱明竺心里泛起一股悲伤和无力感,一闪而过,他不该有这种想法,战争带来的后果往往不可预料和难以避免的,而他能过做的,只是尽自己的努力最快的结束这场纷争。那至少眼前的,这个孩子怎么办,消失在这荒郊野岭么?

邵柠看见了远处站着的黑压压的人群,这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神情严肃,站姿笔直。突然,那群人动了,有一个男人站在了邵柠面前。邱明竺缓缓在邵柠面前蹲下,揉揉邵柠的小脑袋。

“孩子,我很抱歉没有守护好这片土地,我们来晚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人,不能够再在这里居住下去了。你愿意跟叔叔走吗?叔叔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那里也有许多和你同龄的孩子,你们可以先一起生活着。”

邵柠总算是回过神来,眼前都是陌生的面孔,冷漠的表情。她强忍着鼻头的酸意,妈妈曾告诉她不要再无关的人面前脆弱,不要轻易就哭鼻子。在这一刻她无比的想念起她朝夕相处的人来。

邵柠点点头,这一刻她没有了别的想法,她要活下去,她的爸爸妈妈以前经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就是,活着才是是最珍贵的。

她很多时候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说这么遥远的词,她甚至还来不及明白活着是什么意义,就失去了所有。他们为什么那么早就要告诉我这么多呢?邵柠一无所知,但她总有一种父母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好!”邱明竺一把抱起了邵柠,训练有素的军人们跟在邱明竺后面,没有一个人发问,他们自始至终保持着同样的状态,队伍浩浩荡荡的前进着。

大约行进了两里路的样子,邱明竺见天色已晚,便决定先在此扎营,度过一晚。他们这些日子走过的地方大多偏远,远离城市要塞。

邱明竺见这孩子倒也乖巧可爱,不哭不闹的样子,也是很喜欢邵柠这孩子。邵柠现在正待在邱明竺营帐内,但是现在,她小小的脑袋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于是不自觉地鼓起了腮帮子。她到底是鼓起勇气,站在邱明竺面前。

邵柠告诉邱明竺她想回去拿一件东西,邱明竺本不是很愿意现在陪一个孩子回去。但想着这孩子刚失去家园,何况不久就能到达一个友军所属地可以将邵柠安置,还是决定帮这孩子拿一趟,应该是对这孩子十分重要的物品,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可以,叔叔帮你回去拿,你告诉叔叔放在哪的就行。”邱明竺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一大片废墟,感觉极有可能找不到。

谁知道邵柠摇摇小脑袋“叔叔你带我也回去,你是找不到的。”邱明竺很是吃惊,那片地方时没有吓到她吗,这孩子居然还愿意回去。

邵柠执意要去,邱明竺终于是答应了,到底是个孩子,满足她一个小愿望也没有什么。本来如果不带孩子的话邱明竺就决定一个人快去快回,但是现在他看得出邵柠没有任何武学基础,他若带着一个孩子使用源力难免会对她造成影响。

叹了口气,邱明竺决定还是带着孩子走回去。军人们已经劳累很多天了,行军速度这几天已经放慢了许多,如今休整一晚上也好。

又走了两里多路,邵柠难免有些气喘,但她一直还记着自己是要回来拿东西的,现在到了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她带着邱明竺来到地下室,虽然外面已经被战火洗劫一空,但是地下室里还是完好无损。邱明竺看见邵柠很快在一个角落寻找到了机关,他还没反应过来邵柠的动作,邵柠便将手了覆上去。

两人一同顺着楼梯来到地下室,邵柠曾经很讨厌来这地方,在这里她可以知道书中的字,但是连在一起她就很难理解其中的意思了,爸爸妈妈以前的时候并不愿意和她解释其中的意思,只是说以后的时候或许她就会自己慢慢懂得了。

邵柠又有些想哭了,但是还有人在旁边,她得忍住,或许她现在不明白她要这样做的理由,但她不愿意让自己在别人面前如此。

邵柠按照脑海中的路线,在书架的一个角落摸出一枚戒指,戒指只是随意的放在那里,看不出丝毫的特别,至少在邱明竺看来是这样的。邵柠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仿佛自己被什么紧紧攥住一样,又让人沉迷其中,舍不得放弃。

邱明竺满眼复杂的看着邵柠,她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书中的文字图案是什么含义,可是这孩子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有过修炼的痕迹。

他自跟着邵柠进入小室内,第一眼注意到的当是这满架的书籍。在现在这个年代,能够家里藏书这么多的大都非富即贵,普通人家这是万万那不可能的。这可谓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就算没有被偷窃或直接抢走,若是让官府知道也是不可能让这么多书籍留在家里的。

他看了一眼邵柠,那孩子还在盯着手上的小玩意发呆。邱明竺径自从书架上随手取了一本书,还未阅读到两行,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再转过头来,带有审视意味的看着邵柠,小小的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

邵柠感受到邱明竺盯着她很久了,她有点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好像带点束缚似的,很是令她不自在。感受到邵柠的异动,邱明竺瞬间收回了目光,邵柠随之感到全身一松,她有点疑惑。

“这些书你都看过吗?”邱明竺到底是想一探究竟,虽然他也不太抱希望能从一个孩子口中问出什么。

“看过呀。”邵柠答得很是自然,她平日里无聊便会来这里,慢慢识字后就更是好奇了。不过对于有些书籍,她问妈妈书中内容的时候,妈妈会显得很迟疑或者很矛盾的神情,邵柠下意识的想起这件事。却及时止住了,因为鼻子传来了一股强烈的酸涩感。

这下轮到邱明竺吃惊了,她都看过!那么她的父母至少该是知道的,何况将这些书籍藏得如此之好,但为何这孩子身上看不出修炼过的痕迹,甚至连最基本的都没有!

难道自己现在连一个孩子都看不出来了,邱明竺带些自嘲的笑笑,不管怎样,这笔财富肯定不可埋没在这里,他得想想以后关于这些东西的去处。“你知道这些书是什么来得吗?”邱明竺还是问了问。

“我也不知道,感觉在我印象中就一直有啊。”邵柠攥紧了手中的指环,看向邱明竺“叔叔我拿到东西,我们可以回去了。”

邱明竺迟疑了一下,还是让邵柠把指环给自己看看。但是拿到指环后,邱明竺却看不出这东西的任何奇特之处,他可不相信在有藏书这么珍贵的地方拿出的东西会是什么普通之物。

他向里面注入源气,可这东西毫无反应。他又拿起指环细看,上面却并无丝毫纹路可言,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极其古朴,甚至可以说是老旧。

小家伙一直在看着他,他也不好久拿,毕竟是她执意要拿到指环,自己才会来到此处。便将东西还给了邵柠,心里却还是暗暗的想着,若是以后发现了什么也定得好好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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