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露出十分惊诧的神情。魏礼骞原本正在魏夫人身边昏昏欲睡,听到父亲的话突然精神了。?“白墨覃所造,传说此刀,刀光如白练,刀锋如蝉翼。”阿福摸着刀柄的粗麻绳。
“没错,武林歪才白墨覃,不过啊,我出生那会儿他就隐退江湖了,上了萧山的白云观做道长,哈哈,说是道长,整个白云观上下就他一个人。”边说,魏瀛手握刀柄,轻轻一用力,露出了刀身。虽说刀鞘外边布满锈迹,可这内里一点都不像是多年未用的样子,正如阿福所说,刀光如白练,刀锋如蝉翼,不同于其他匕首,阿福看见朝仪的刀槽一侧有一个凿孔,不知所为何用,但对此凿孔,内心还是不禁感叹高人不同于常人的锻造手法,果然并非普通人所能理解。
“苏弟要把女儿送去那老叟身边,定有他的考量,白老叟十年前曾受我与苏弟帮扶,彼时我俩曾在萧山脚下救过他一命,他便将匕首赠与我们,说当日恩他日必报。我们也是待他走后才得知,那人就是隐退归山的白墨覃。但因只匆匆一面,只记得当日他说话颠三倒四,浑身酒气。后来听闻那人脾气古怪,所以始终孑然一身。”
乘月听了这些,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老酒鬼的形象,实在难以和高人二字联系在一起。不禁为往后的日子担心,她抬头看看阿福,恰巧四目对接,乘月在丞相府时,也曾时常见过阿福,可那时他总是和府里的其他“莺莺燕燕”插科打诨,嬉皮笑脸,府里好多小姐妹都迷的不行,天天福哥哥挂嘴边儿。乘月对他的印象很不好。而阿福也介于乘月是夫人娘家来的贴身丫鬟,见他又总是冷着一张脸,不敢上前搭话。今日视线撞到一起,才发现,乘月不似平日的清冷,烛火映照的脸上,竟有些许温柔,正看得入神,乘月猝不及防的一个喷嚏,一行清涕挂在嘴边。
乘月羞红了脸,一边找手帕一边凶站着的阿福:“看什么看!”
“阿福仿若被人戳破了心思,尴尬着环顾四周,高声道:“谁看你了,我…我看小姐呢。”转身走出门外:“我去给马喂点粮草,明日寅时出发。”
夜色下,少年红到耳朵的心事被偷偷隐藏,可湿润土地下的深深脚印,却暴露了不为人知的曼妙,习武时,师傅说练轻功,步息合一,一旦心乱了,脚步就乱了。
次日寅时,天边刚刚放亮,魏夫人叫醒乘月,此时的清寒正熟睡在乘月身边,睫毛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乘月简单洗漱后,抱着清寒出了门。马车前,魏瀛还在叮嘱着阿福些什么。魏夫人拿来一个行囊,交给阿福,又过来告诉乘月何时喂东西,何时换尿布,又再三叮嘱上了萧山,务必想办法寻来一只羊,羊奶总好过于天天吃米糊,婴童吃不消。
魏礼骞撇着小嘴,不情愿的问阿福:“阿福哥,你再什么时候来看我。”
阿福蹲下身,掐着小孩的肉脸:“等不多时,阿福哥买烧鸡来看你好不好。”
“魏礼骞耷拉个脑袋,拉住阿福的胳膊:“可以不带烧鸡,要是方便,你把那小屁孩带来,我不会想她啊,是我爹娘想她。”
阿福哈哈乐着:“好。”
“如若有事,来信知会一声,我侄女的事,便是我二人的事。”魏瀛重重的拍了拍阿福的肩膀。
乘月和阿福再三向魏瀛夫妇道谢后,转身上马,扬长而去。不曾想会祸及萧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