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欢忙完临江仙的事情以后,把其他的交给七月,便打算回王府了。
“主上,九月要回来了。”七月突然在茯欢耳畔说道。
茯欢瞬间睁大了眼睛,“真的?”
九月是无念子在霁月谷收留的小丫头,茯欢见她武艺高强,便跟无念子要了她,前不久派她去各国打探消息。
“她已经给我传了书信,如今已经来到瑾国边界,不出几日想必就能到达京城。”九月算得上是七月的好朋友,知道她要回来,七月自然是欣喜的。
“你派人去保护她,以防路上遭遇什么意外。”茯欢终还是不放心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
“我已命了暗卫前去,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七月早已经布置好了这一切,也不枉茯欢封她为商魁,她这策划算得上是好的了。
“对了,你吩咐下去,后日便开始第一轮选拔,让那些孩子做好准备。”茯欢觉得也是时候迈出这第一步了。
“不瞒主上,那些孩子早就已经跃跃欲试了,都想证明自己呢。”七月无奈一笑,她是知道选拔的严格的,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证茯欢亲身去尝试了一下。
“嗯,好了,就先到这,我还有事先走了。”茯欢挥手和她告别,转身出了临江仙。
茯欢回到流衔王府内,只见傲枝一直在门口等候,面色着急。
“怎么了傲枝?”茯欢走上前去疑惑的问到。
“小姐你可回来了,北堂公子他醒了,只是不肯吃药,怎么劝都不行。”看傲枝这表情显然是什么法子都试过了。
茯欢一笑,迦夜那倔脾气她是知道的,开口道:“好啦,我去看看便是。”
温渝阁。
一进到房内内,确实出乎意料的昏暗,她一向清楚迦夜不喜欢黑暗,可是如今……她不由得收起了那么笑容,眼神微眯。
她自门前走入里屋,只见一个身影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盖着头。
茯欢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的背影无奈一叹。
“迦夜,我来了。”茯欢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名字。
茯欢明显看到了那个裹着被子的身影一颤,却是仍不见他转过来。
“迦夜……”
“你走!”迦夜终于开口,声音无比的沙哑。
“你别这样……”茯欢正打算掀开他的被子,没想到迦夜猛的起身,露出他的面容。
“你走啊!”迦夜朝她吼道。
茯欢一时间怔住,没有说话。
迦夜见此,冷笑一声,面色悲凉:“怎么?害怕?还是觉得恶心?”
说完,眼神都不由得流落出一丝落寞。
茯欢回过神来,没有理会迦夜的问话,而是用手轻轻碰上他的脸,“你的脸为何会这般?”
茯欢记得他带迦夜回来的时候,他的脸明明没有什么事,如今确实长满了红斑和脓包,可怖至极。
“还不是用了那个该死的药!”迦夜愤愤的撇过头。
茯欢自然知道他指的的是谁,确实,昨日迦夜便只涂了怀秋的玉肌膏,但是她十分清楚,让迦夜的脸变成这样的绝对不会是怀秋,若是他想害迦夜,也不会等到这个时候。
“不是他。”茯欢一脸认真,使得迦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护着他?是,小爷本身长得就不如他,如今更是相差甚远,但是……”
“不是他,迦夜你听我说,如果怀秋要害你,他大可不必花费这么贵重的玉肌膏,而且你想想,你觉得按照他的性子他会给你来阴的嘛?”茯欢向他分析道。
迦夜一听,面色也不由得变得严肃,思量片刻,他抬头对上茯欢晶亮的眸子:“的确,我与他相识十年之久,他也不会是那种人。”
大抵是他一时间慌了,也没有仔细去想想这事情的蹊跷。
“但是,这下手之人还是得抓出来。”这人下手太重,不惜毁了迦夜面容也要诬陷怀秋,如果她是一个没脑子的,一定会以为是怀秋因为个人恩怨伤了迦夜。
且她料定按照迦夜这种性子,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这不是怀秋的错,到时候反应过来时,想必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你说的没错,敢对小爷我下手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迦夜放在床榻上的手握成了拳。
“我们一起。”流衔王府大概是混进了不干净的人了,她是时候处理一些蝼蚁了。
“对了,我这样……是不是很丑?”迦夜突然问到,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看着茯欢。
茯欢干咳一声,不自然道:“还好吧……”
“你这不确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迦夜瞬间怒了。
“哎呀,我又不是那种看重色相的人,我不会嫌弃的。”茯欢努力平息他的怒气。
没想到迦夜脸一红,转过头去,小声嘀咕道:“又不是在乎你的想法……”
“嗯?”茯欢感觉没有听清。
“没什么,好了,你走吧,小爷我要休息了。”迦夜说完,又要躺下去。
茯欢拉住了他,不容拒绝的说道:“先喝药!”
“不喝!”迦夜的倔脾气又来了。
“为何不喝?”
“臭,苦,没用。”迦夜一下子撤出几个形容词,倒是吧茯欢吓了一跳。
“你不喝怎知没用?”茯欢有耐心的劝说道。
“反正就是不喝。”迦夜当然不会对茯欢说他怕苦。
“我知道了,你怕苦是吧?”茯欢一语道破真相,这下换迦夜被吓到了。
“你怎么知道?”迦夜问到。
“朝中都流传着少将军不喜喝药,因为太苦,让他受不了。”茯欢在用言语刺激他。
“谁说的!小爷我会怕喝药?”迦夜顿时就不满了。
“我看是挺怕的。”茯欢决定拆了他的台。
“女人你……”迦夜还未说完,药勺便放入他的口中,他下意识的往下一咽,随后不知茯欢塞了什么进入他口中,他又是一呡,却没有意料之中的苦涩,反而有淡淡的回甜。
“我给你吃了桂花糖,不苦的。”茯欢再次举了药勺递近他。
迦夜犹豫了一下下,小心的尝了一下,确实不苦,便放心的喝下。
终于让玉碗见了底,茯欢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好了,药也喝了,你便好好养伤吧,我先走了。”茯欢起身打算离开,这时迦夜拉住了她,茯欢诧异的转过头,又让他吓得把手一放。
“没事,只是你不住下了?”
“你受了伤,我住这不方便。”
“那你住哪。”
“不告诉你。”
话了,茯欢转身走了出去,迦夜看了良久才回过神,再次用被子盖住头。
过了一会儿后,露出半张脸,如果仔细一看便能看见那脸上染上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