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本王姬要迦夜。”茯欢仰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脸拽样。
“原来如此,还请王姬恕罪,迦夜他想要在家住几日,过几天微臣便派人送他回去。”北堂荔疑惑的说道。
“哼。”茯欢冷哼一声:“北堂荔,你可知道擅自囚禁本王姬的夫君是何等罪行?而且,你确定不是迦夜受了伤才要留几日?”
“王姬冤枉啊,微臣怎敢对迦夜用刑。”北堂荔急忙跪在地上。
“是吗?你觉得本王姬会相信你说的还是亲眼看到的?”茯欢来到北堂荔面前蹲下,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
“王姬又何苦为难微臣。”北堂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本王姬的话撂在这了,把迦夜交出来,此事一笔勾销,若是不然,本王姬不介意与你们整个北堂府为敌!”茯欢如是说着,如果迦夜是自愿要走,她可以不管,但若不是,他现在还是流衔王府的人,擅自囚禁王夫,足以让他们全府上下上断头台。
“王姬切莫动气,便由我带你去寻迦夜吧。”这时,从厅外走来一个瘦弱的男子,他面带笑容,眼神撇了撇跪在地上的北堂荔。
“你是谁?”茯欢起身看着他。
“我是迦夜的爹爹。”男子又是一笑。
“你是成佑?”茯欢对迦夜的身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正是,还请王姬随我去寻他吧。”成佑往厅外走去。
“下不为例。”茯欢对着北堂荔和北堂淑蔚说道。
北堂淑蔚心生不满,起身想要说话,这时候北堂荔拉住了她。
“娘亲!”
“淑蔚,她是王姬!”北堂荔冷声说道。
北堂淑蔚一怔,是啊,她是王姬,自己只是小小太尉的女儿,即使她没有任何势力,即使她名声不好,北堂淑蔚终究还是低她一等。
茯欢随着成佑一路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前。
门口的侍卫看到他们立马警戒起来,“成佑侧夫,家主有令,闲杂人不得靠近。”
“两位小哥,这位是王姬,她来找二公子。”成佑说话十分温柔和气。
“不行!”两位侍卫十分坚决。
“王姬还得借你令牌一用。”成佑对茯欢开口。
茯欢点点头,从怀中掏出流衔王府的令牌,扔给其中一个侍卫。
侍卫定睛一看,果真是王姬没错,急忙打开门,随即跪下:“王姬请。”
这个院子破败异常,想来是很久没有人住,连栽种都树木都枯了。
茯欢来到门前,手指抚上沾有蜘蛛网的门,犹豫了许久。
“你为何不早来救他?”茯说着,但是成佑知道是对他说的。
“王姬是知道的,我在这家里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即使我再担忧,也无法救出他。”成佑抬起头看着星空天空,俊秀的眉目间闪过一丝忧愁。
“王姬进去吧,我就不去了。”成佑笑了笑,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茯欢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她知道成佑是不想让迦夜见到自己憔悴的模样。
茯欢回头推开了房门,一大股霉味传来,她抬步走了进去,掀开破旧的门帘,下一幕却让她震惊不已。
只见一个全身布满伤痕的人虚弱无比的躺在地上,发丝凌乱,已然看不清模样。
茯欢跑了过去抱起他,看着他紧闭的双眼第一次慌了,“飞飞!快醒醒,我来救你了。”
显然没有人回答,茯欢知道此事耽搁不得,便将他一只手架在自己的肩上,朝门外走去。
“女人?”这时,迦夜半眯着眼,看向身侧的女子。
“是我,飞飞你放心,很快就没事了……”茯欢安慰着他又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她比谁都清楚,迦夜的伤已经开始溃烂了。
“真好……终于等到了……”迦夜说话有些模糊不清,茯欢也只是听了个大概。
一路来到北堂府外,这时她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王姬可否告诉微臣,迦夜只是一男子,况且你也不喜欢,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说话的人正是赶过来的北堂荔。
茯欢停了下来,良久,半侧着身子,目光里的冷意都不由得使北堂荔身形一颤。
“他是我夫郎。”
“还请北堂大人下次可要小心了,本王姬的夫郎,还轮不到别人来管教!”茯欢说着,转身扶着迦夜上了马车。
原主亏欠迦夜太多了,她能做的,就是一点点还给他。
半昏半醒的迦夜同样听到了这句话,他用仅存的意识看向茯欢,明明是很熟悉的面容,此时却让他看不透,猜不透……
温渝阁。
茯欢将迦夜放在床榻上,急忙对傲枝说道:“傲枝快去请大夫。”
“是。”傲枝清楚茯欢和无念子只学习了毒术,医术她可是一窍不通。
“飞飞,稳住!”茯欢用温水浸透毛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灰尘,又为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
“小姐!大夫来了。”傲枝领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
大夫为迦夜把了把脉,随即起身对茯欢说道:“王姬,北堂公子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只是这伤口有点困难……”
茯欢看到了迦夜那溃烂的伤口,“有什么难处还请先生快于我道来。”
“这伤口需得要玉肌膏才可治愈,只是这玉肌膏只有瑾公子那有一瓶。”
茯欢一听,顿时知道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要从怀秋那里要药本身就是比登天还难,却也只能说:“本王姬知道了……”
“如此,老夫便先为北堂公子开几味调养的药吧。”
“有劳先生了。”茯欢点点头,让傲枝送大夫出去,这大夫是流衔王府特别雇佣的,所以和茯欢对话也不是那么害怕。
茯欢坐回床前,看着迦夜苍白却仍旧俊逸的面容,没有了往日傲娇的模样,她倒还真是不习惯。
“飞飞,你可真笨啊,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茯欢为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独自喃喃道。
“不过这本身就是因为我,要不是我断了你的经脉,你也不会受伤,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如今可还来得及?”
茯欢往窗外看了一眼,梧桐树叶被风吹落,落在一旁的草旁。
“好好休息吧,其余的便交给我……”茯欢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她要去找怀秋了。
她不知道迦夜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就睁开了双眼,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谢谢。”
话了,他再次昏睡过去,嘴角竟带了一丝笑意,如沐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