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冷静。”茯欢为自己抹了一把汗,她当时只是听到迦夜那句“先欠着”想起了自己还欠着云移,一时间有点激动,她怎么到处欠别人啊。
“哼。”迦夜冷着一张脸,狠狠的瞪了一眼茯欢,起身甩袖离去。
“唉,今天谢谢啦。”茯欢走到门边,冲着走远的人喊到。
迦夜身形一怔,在茯欢看不到的地方脸红了红。
“小姐,北堂公子怎么从里面出来了?”傲枝烧完水,一脸疑惑的看向茯欢。
茯欢尴尬的挠挠头,“别说这个了,他只是路过。”
“对啦,迦夜院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叫温渝阁吧。”茯欢笑着说道。
“好的。”傲枝点点头。
“哦对了小姐,刚才我看到瑾公子抱着一个姑娘回了院子,还挺着急的。”傲枝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犹豫,但是又觉得不应该瞒茯欢。
茯欢一听,刚刚嬉笑的表情瞬间凝固,她一勾唇角:“没想到我这个夫侍,还是一个招蜂引蝶的主啊。”
“走,傲枝,我们去会会这个‘国色天香’的姑娘。”
茯欢和傲枝来到怀秋的院子前,她抬头看着那块空牌匾,思量片刻,对傲枝说道:“以后这里就叫怀瑾阁。”
“是。”傲枝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此时茯欢周身带着不善的气息。
一进到院里,一股凌厉的风便朝她们袭来,茯欢伸出手,稳稳的一夹,一枚银针就落在她手里。
“我亲爱的夫君,你就是这般欢迎你家妻主的嘛?”茯欢看着从房中走出的那个黛色身影。
怀秋看见茯欢,俊秀的眉不由得一皱,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要是我说‘不’呢?”若是平常,她肯定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接触,但今日他此举已经触动她的底线了。
明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议论他抱着一个女子回王府的事情,到时候丢脸的是整个流衔王府。
“哼。”怀秋冷哼一声,手袖一甩,数枚银针再次袭来。
这次茯欢也没躲,静静的看着那些银针刺向自己,快要射中面门的时候,怀秋用内力让那些银针落在地上。
茯欢知道她赌对了,怀秋只是想吓吓自己,但没想过要伤害她。
“你到底要做什么?”怀秋终于舍得开口。
“我听说我的瑾公子抱了一个姑娘回来,这可让我万分好奇这姑娘到底是怎样的倾国倾城,竟能入了公子的眼。”茯欢不在乎他与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只是要给她一个交代才行。
“与你无关。”怀秋略微转过身,眼底流露出一丝厌恶之情。
就是那丝厌恶让茯欢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头再次痛了起来,一阵阵熟悉的画面自脑海闪过,是那么的悲伤和……疼痛。
那么清晰的场面仿佛从异世来的她亲身经历一般,每一帧都是无比的刻骨铭心,让她的心猛的一抽痛。
原来原主竟是为了这个……
茯欢眸子一沉,随即抬头,看向怀秋的眼神里尽是从未有过的冷意。
她猛的摇了摇头,把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情绪赶了出去,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怎会与我无关,你可是我的侧夫。”茯欢笑着,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次看见怀秋时会有一种熟悉感,如今想想,倒不是什么值得欣喜的事情。
怀秋一愣,手掌握成了拳。
茯欢一个闪身来到怀秋身侧,略带玩笑的开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的好夫君,你就先在这吹吹风吧。”
虽然她和无念子学习没学到什么东西,但是随着她明白灵修这种方法以后,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内力增长了不少,但是她没想到会这么成功的点了怀秋的穴道。
茯欢自动忽视怀秋眼底的恨意,推开门,抬步走了进去。
“公子?”一阵虚弱的声音自主卧传来。
茯欢掀开珠帘,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躺在床榻上,眼睛虽是睁着,但茯欢知道她大抵是瞎了,那双眼睛毫无焦距。
似是见茯欢没有回答,女子带了一丝警惕,朝茯欢所在的方向看去。
“你是谁?”女子问到,然后翻身坐起。
这时候茯欢才看清她的脸,虽是沾染的血迹,但是那张脸却是非常清秀,只可惜了那双眸子。
“我是他妻主。”茯欢一贯不喜欢用“本王姬”自称。
“你是王姬?”女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连忙从床上下来,跪在茯欢面前,不停的磕头,“请王姬恕罪,一切皆因我而起,与瑾公子无关,还请王姬不要责怪于他。”
“万一本王姬非要刁难他呢?”茯欢一勾唇角。
那女子煞白了脸,嘴唇不停的颤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我愿意代替公子受过,请王姬放过公子。”
茯欢坐在桌前,手指微屈,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
“你就这么怕我?”茯欢有点好奇,按理说这女子是会武功的,但是为什么会怕她这么怕一个纨绔子弟。
“还请王姬放过公子。”女子没有回答茯欢的话。
“放过他可以,那么这过错就得你来受过了。”茯欢发现桌上摆着的茶盏都是用实木做的。
“多谢王姬。”女子对着茯欢一拜。
“还真是个忠心的人儿……”茯欢嗤笑了一声,单手撑着下巴看向门外。
“你就不好奇我要怎么惩罚你嘛?”这话其实是对门外的怀秋说的。
女子惨白着一张脸,脸上却带有一丝坚毅:“不论王姬做什么,我都甘愿受过。”
“那么让你去死也是吗?”不知为何茯欢有点好笑,这女子就是一根筋。
女子身形微愣,嘴角划过一抹苦涩,“可以。”
“请王姬信守诺言,放过公子。”话了,女子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的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那把小刀此时正掉落在地上,女子惊讶的抬起了头:“为何?”
“只是不想脏了这怀瑾阁。”茯欢拍拍衣袖,刚才女子要刺向自己的同时,茯欢用怀秋的那一枚银针打落了小刀。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为何要这般求我放过你家公子?你家公子医毒之术天下无双,我又如何能伤到他?”茯欢突然问到,和无念子离开的三年,她大抵知道了一些关于怀秋的背景,他的医毒之术放眼整个天下是无人能敌的。
女子眨眨眼,思量许久,方才开口:“王姬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要是记得还问你干嘛。”茯欢没好气的说着。
“若我把一切告诉王姬,王姬能否放过公子。”女子现在一心想着的还是这个。
“哎呀,你放心吧,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伤害他。”一个二个的把她想得这么歹毒干嘛。
“那我说了……”女子还是有些犹豫。
“说吧。”
“王姬当年在离府之前,给公子下了一味毒,叫满月夜,顾名思义,就是在每一个满月的夜晚,毒就会发作,让人痛不欲生,刚开始会废了经脉,如果无法承受,就会七窍流血,爆体而亡。”女子说着,脸上闪过一丝痛色。
“他不是会医术嘛?为何不给自己解毒?”茯欢疑惑的问到。
“王姬可真是说笑了,若是公子能解,他早在你离府的第二日便可自行离开,也不至于待在这王府里。”女子略微怨恨的说着。
茯欢听后不由得怔住了,久久都不曾回过神来。
“对于这件事我无法说什么,你好生休息吧。”若是他没有对原主做那些,或许茯欢会感到一丝歉意,如今听了却是一种闷闷的感觉。
“王姬,公子他当初也是身不由己。”女子显然知道茯欢是为了什么变成这般。
“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是身不由己的,若是他不想,我想也不会有人逼迫得了他……”茯欢不会忘记她想起的那些片段,那些让原主痛不欲生的东西都是他带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