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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露峥嵘

“哟哟哟,看哪卡兹,那只小羊羔在代表波纹一族向我们下战书呢!”艾斯迪斯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阴阳怪气地笑道。

卡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瓦姆乌在停下脚步瞅了王思华两眼之后,随即轻蔑地别过头,继续往卡兹身边走去,貌似对王思华没有丝毫兴趣。

见状,艾斯迪斯耸了下肩膀,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笑道:“好吧,好吧,既然你们两个都没兴趣,那这份挑战书就由我接下了。”

说着,他晃晃悠悠地朝着王思华走来。

不知道是否错觉。艾斯迪斯每前进一步,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压迫感就增强一分。他看似在漫不经心地踱着方步,但是给王思华带来的心理压力,却随着他的不断接近而逐渐增大。

离艾斯迪斯还有三米距离,王思华背后的衣裳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他很想要转身逃跑,但是看着自己与普通成年男子相持平,甚至还略有不如的10点体力和10点耐力,王思华知道自己绝对跑不过艾斯迪斯。

更何况,在生死的关头轻易地把自己的背后卖给敌人,哪怕王思华接受了西索100%的能力灌顶,结果也只能是一个‘死’字。

所以……。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王思华紧咬牙关,双拳紧握,学着某EVA里的废柴男主角自我催眠。

连着念叨了十几遍“不能逃”,他终于强忍住转身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摆出八卦游身掌的起手势,双掌涵空,脚踏阴阳,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后,摒弃心中所有杂念,一门心思地运起从气功入门中学到的呼吸法。

一缕缕细弱游丝,但蕴涵着光明气息的内力自王思华的丹田内生出,随着他的一呼一吸在体内游走,渐渐地聚到了他的双手之上。

“太神奇了,这就是波纹气功吗?一次呼吸就能提炼出一丝。提炼出的量完全看运用者的身体素质。虽然也看重积累,但远没有中国气功动辄需要数十年苦修方才能大成的桎梏!”看着自己渐渐变得有些白皙的双手,感受着于指掌间缓缓流动的波纹气功的力量,王思华的心绪突然间变得无比平静。

只要调整好呼吸就能源源不绝地生成的波纹,再加上超级替身系统的辅助,王思华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在艾斯迪斯的手底下多支撑几个回合。再不济,支撑到乔瑟夫和凯撒赶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见王思华于短短几个呼吸间就平复下心情,挣脱了自己气势的锁定,艾斯迪斯觉得很有趣,他哈哈大笑两声,快速抢上两步,竖掌成刀,照着王思华当头劈下。

“你终于让我提起杀你的兴致了!”

面对艾斯迪斯这大开大阖的一记掌刀,王思华依样画葫芦,左脚虚右脚实,轻轻一个左侧身避过了掌刀。

见王思华再次侧身躲闪,艾斯迪斯也是依葫芦画瓢,照着两人第一次交手的模式,又再一次反掌横扫。

有了头一回交锋的经验,再加上属性点略微上涨了几点,又接受了西索的战斗技巧灌顶,王思华这一回几乎是转瞬间就拟定了应对的策略。他不再硬接艾斯迪斯的掌击,而是将微量的波纹气功运在左手掌上,瞅准艾斯迪斯的来势,自下而上,一掌打在艾斯迪斯的腕关节上。

中国武术,向来讲究借力打力。王思华这一掌轻托,正好打在了艾斯迪斯发力的支点上,以最小的发力为代价,将艾斯迪斯的手臂打得往上一扬。

艾斯迪斯浑没料到王思华会来这一手。在他想来,他这一掌已经比之前多用上了几分力,打飞王思华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直接秒杀都有可能。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万一自己的手臂被格挡开了要怎么办。

所以,他一掌打空,手臂上提,再加上没有想好下一步的动作,一时间中门大开。

如此千载难逢的一个大好机会,王思华几乎是凭着本能,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只见他一个踏步向前,撞入艾斯迪斯怀中,将全身的力量以及刚刚提炼出的波纹气功全部集中在右手掌心上,拼尽全力一掌印在了艾斯迪斯的胸口。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艾斯迪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王思华一掌震飞,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卡兹的身边。

“这么快就完事了?”见迎面飞来了一个人影,卡兹淡淡地自言自语道。

在他想来,面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子,哪怕他是波纹一族的战士,艾斯迪斯获胜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所以,当看到躺在自己脚边的居然是艾斯迪斯时,卡兹和瓦姆乌两人大吃一惊,齐齐抬头看向两人方才交战的位置。

王思华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神情似兴奋,似放松。

只是一个照面就打飞了艾斯迪斯,王思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虽然这一战果有很大程度是拜对方的疏忽大意所赐,但是他有效击倒了一次强大的对手,这对于他的自信心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他也终于明白那些热血漫画的主角,在实力远逊对手的时候,为什么总是要迎难而上去挑战对手。——并不是无知者无畏,也不是夜郎自大,而是只有抱着:即使是老天爷挡在我面前,我也要一杆子把它捅个窟窿的勇气和信念,才能够在战斗中发挥出自己100%的实力,从而华丽丽地逆转实力强大的对手。

“虽然以我刚入门的波纹气功根本就破不了对方的防,更别说伤害到对方,但是……,柱之男也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看着艾斯迪斯毫发无伤地站起,脸上的神色由轻松写意转为阴沉,王思华非但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越发平静。脑海中那一份模仿自西索·莫罗的战斗技巧与本能在不断地告诫着他:想与实力强大的对手周旋,谋略远比实力更加重要。

“接下来大约还有三到五秒的时间,艾斯迪斯才会再次攻过来。那么,冷静地想想,在目前的环境下,有什么东西是能够为我所利用的呢?”

王思华不动声色地转动着眼珠子,迅速打量周遭的环境。

他现在所站的位置在营地的外围,离营地大门大约有五米,周围除了满地的碎石和瓦砾之外,就只有营地内那满地的研究员和士兵的尸体。

“碎石和尸体,如果……。”

就在王思华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艾斯迪斯发出了一声怒吼。

“混蛋小子,我杀了你!”

在一万两千多年的漫长岁月中,艾斯迪斯遇到了无数强大的对手,他无一例外地全部战胜了,如今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一掌打飞。这对于他来说不啻于奇耻大辱。

柱之男是一群高傲的生物,漫长的生命以及近乎杀不死的特性,让他们把受伤和流血浑不当回事。——只要有足够的血食,再重的伤也能在下一瞬间痊愈。但唯独自尊心一项,是他们的软肋。

所以,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打翻在地,艾斯迪斯感觉到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要想治愈自己受伤的心,对手的鲜血和心脏会是一剂良药。

强烈的杀意升腾而起,仿若凝成了实质,排山倒海般向王思华涌来,令王思华感到压力倍增的同时,也深深意识到:艾斯迪斯已是动了真怒。接下来,他恐怕将会使出全力,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砍下王思华的头颅。

王思华看似被艾斯迪斯散发出的杀气给吓到了,面对着再次逼近的艾斯迪斯,他一步步往后退去。

“想跑?门都没有!”

艾斯迪斯身体前倾,双脚用力蹬地,宛如炮弹般飞射而至,蓄满力的双臂恶狠狠地兜头朝着王思华打来。

王思华似乎被艾斯迪斯的凶狠劲吓傻了。他狼狈地往地上一滚,仅以毫厘之差避开了艾斯迪斯的攻击。

艾斯迪斯一拳落空,但他并未做丝毫的停顿,双拳宛如疾风骤雨般,接连不断地朝着王思华打去。

面对艾斯迪斯势大力沉的重拳,王思华再也不敢硬接,他只能完全舍弃进攻,展开八卦游身掌的步法,专注于躲闪。

两人就此围绕着营地,展开了一场异常激烈的追逐战。艾斯迪斯追着王思华穷追猛打,而王思华则仗着敏捷的步法与艾斯迪斯周旋。

见王思华仗着奇异的步法,屡次于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艾斯迪斯的重拳,卡兹的眉头微微皱起:“这种步法似曾相识呢……。”

“跟我们两千年前去往中国大陆时遇到的那群人一样。”瓦姆乌盘坐在地,两眼看着场上的打斗,思绪却已经穿过历史长河,回想起两千年前那一段波澜壮阔的冒险。

“啊,想起来了,是那群使用所谓‘武功’的特殊人群。虽然他们的气功体系与波纹气功完全不同,但是修炼出来的效果却是差不多。”卡兹轻轻地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瓦姆乌,换做是现在的你,需要几招才能把那小子拿下?”

瓦姆乌淡然地回应道:“一招就够了!”

“神砂岚吗?”卡兹微微点了点头,“艾斯迪斯这个蠢货,放着能速战速决的‘流法’不用,偏要用肉搏的方式找回场子。狮子搏兔尚且要尽全力,他这样和对手耗下去铁定要吃亏的。”

“……。”瓦姆乌默然,只是静静地看着艾斯迪斯与王思华打斗的现场,认真地思索着,如果由他来取代王思华,又该以何种方式才能扭转眼下的劣势。

瓦姆乌可能不知道,王思华此时已经将近强弩之末。艾斯迪斯的打法虽然很粗犷,只要专注于躲闪,就很难被打中。但是,艾斯迪斯再怎么说都是不死生物,存活了一万两千多年,精力无限。而王思华初来乍到,附身的还是一个身体素质差强人意的青少年,能够凭着这副羸弱的身体,和艾斯迪斯周旋到现在,这已经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连续躲过了艾斯迪斯上百记拳击,王思华的体力几乎快被榨干了,连气功的呼吸法都几乎无法再维持。

援军依旧不见踪影,三个柱之男对自己虎视眈眈,其中一个还恨不得杀了自己而后快。

王思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连最后一丝垂死挣扎的机会都会错失。

于是,他果断地停下脚步,双掌张开横在胸前,瞅准时机,硬接了艾斯迪斯一拳。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场上的两条人影就此分开。这一回,倒飞出去的那个是王思华。他一头撞进了一顶黑色的军用帐篷里,将整个帐篷撞得七零八落。

在空挥了上百拳之后,终于一拳将王思华打飞,艾斯迪斯得到了一种畅快的满足感。他想都不想地大步趟过满地的干尸,追着王思华走入帐篷。

王思华面朝上,半躺在地面上。

见艾斯迪斯追了过来,他来不及起身,一边在地上挣扎着往后退,一边随手抓起地上的沙石朝着艾斯迪斯扔去。一边扔,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沙石胡乱地击打在艾斯迪斯身上,但艾斯迪斯丝毫没有抵挡的意思,反倒是阴沉着脸,张嘴欲言。

“你是不是要说,‘不要污辱这场决斗,小鬼!’”王思华抢先开口说道。

艾斯迪斯闻言一愣。他接下来确实是要说这句话。

被人猜中想法的感觉很糟糕,艾斯迪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王思华又紧接着道出了一件令他略微有些在意的事情。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在你打中我的时候,拳头上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对劲?”

“……。”

在打中王思华的时候,艾斯迪斯的确感觉到了拳头上的那一丝异样。那种感觉,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橡胶上似的。但在当时,艾斯迪斯并没有思考太多,只把那一丝异样归结于对手用了波纹气功做防御。如今听对手特意点出了这件事情,艾斯迪斯便意识到要遭。但是究竟遭在哪里,他却又一时间分析不出来。所以,他只能选择后退,暂时远离王思华。

“现在才想到要后退?已经晚了!”说着,王思华竖起了左手的食指与中指。

“伸缩自如的爱外加轻薄的假象,好好的享受一下超级变态恋童癖的无敌套餐吧!”

说话声中,王思华竖起的两根手指往回一勾,粘在他指尖上的两条普通人根本看不见的念线,拉扯着被他丢出的两块石头,飞快地往回一弹,直朝着艾斯迪斯的后脑勺打去。

艾斯迪斯反应不及,登时被这两块石头打了个正着。

如果这两块石头只是普通的石头,王思华此举除了更加激怒艾斯迪斯之外,再无丝毫好处。但是,这两块石头真的只是普通的石头吗?

就在石头打在艾斯迪斯头上的那一瞬间,石头的伪装脱落了,现出了包裹在伪装之下的真实。——那是两颗被破碎的帐篷布包裹着的,已经去掉了保险栓的手榴弹。

原来,王思华在撞破帐篷的时候,就从一具士兵打扮的干尸上拿了两颗手榴弹。他用两块破碎的帐篷布包裹住手榴弹,再用轻薄的假象把包着帐篷布的手榴弹伪装成了石子,最后用伸缩自如的爱粘着,夹杂在沙石中扔向艾斯迪斯。

在欺骗过艾斯迪斯之后,王思华算准时间,把手榴弹拉回,砸在艾斯迪斯头上。

然后,手榴弹爆炸了。

但这还不算完。

手榴弹在艾斯迪斯头上爆炸。就算他是活了上万年的不死生物,皮糙肉厚,近现代的科技力量依然将他炸了个灰头土脸。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更是推得他往前一个趔趄。

就在他往前迈出一步,试图稳住身子时,他那迈出的一脚陡然踩空。低头看时,他发现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变得凹凸不平,而在这一段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赫然铺着一块帐篷布。

“轻薄的假象二连击!”

用轻薄的假象覆盖在凹陷的地面上,伪装成平地,让艾斯迪斯一脚踩上,从而失去平衡。王思华连续两次用轻薄的假象欺骗了艾斯迪斯。

就在艾斯迪斯失去平衡,行将跌倒的瞬间,王思华一跃而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化指为剑,运起身体里残余的所有波纹,迎着一脚踩空失去平衡的艾斯迪斯,狠狠地将剑指刺入对方的左眼。

“既然我的波纹突破不了你体表的防御,那我把波纹直接注入你体内又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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