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风看着一众人,开口询问,“各位是否有雅兴在这里喝口酒。”
一众人面面相觑。
而齐乍凡当先开口,“酒,这里有酒?那感情好。”
齐乍凡当然没有什么酒瘾,只是为了表明自己不愿为敌的立场而已。
听了齐乍凡的话,众人有些愕然,他们瞥了眼齐乍凡,但也没多说什么,只以为齐乍凡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久了,酒瘾上来了。
众人老大当先站了出来,“呔,你还不快束手就擒?等我们将你抓到官府,便有这酒钱了。”
“真是粗鲁,”徐西风笑了一声,随后看向其他人,“那你们呢?”
“大哥的意思就是我们的意思。”众人争先恐后表忠心。
“那就不好意思了。”
徐西风这句话说完,齐乍凡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后就不见徐西风身影了。
当他再次看到徐西风时,徐西风已经到那老大身前了。
随后只见他一个手刀,老大就应声倒地了。
顷刻间,那五人被放倒,只留下一脸呆滞的齐乍凡。
说好的一场大战呢?!
你丫在玩我?!
亏我还以为你有多强,瞬间就被放倒了?!
咽了口唾沫,齐乍凡盯着徐西风。
“见笑了,难得的雅致都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齐乍凡干笑。
“走,陪我喝会儿。”
徐西风抓着齐乍凡几个飞跃就到了瀑布下方的亭台。
亭台隐在树后,齐乍凡之前并没有注意到。
徐西风当先坐在椅子上,随后在桌子上放了两只杯子。
齐乍凡紧随其后坐在了另一边。
徐西风开始斟酒,面前一杯,一杯,齐乍凡面前一杯,半杯。
齐乍凡没有为徐西风的扣扣索索恼怒,反而还有些惊异。
真给我倒?这还是个视钱如命、视酒如命的徐西风吗?
徐西风看着不为所动的齐乍凡,问,“你不喝?那我可喝了啊。”
齐乍凡满头黑线,有这样的人吗?正常情况下肯定会说什么“不喝酒就是不拿我当兄弟”什么的,怎么到他嘴里就是盼着对方不喝呢?
说时迟,那时快,齐乍凡瞬息间躲过快要入徐西风手的酒,随后一饮而尽。
苦,非常苦!
齐乍凡有想过会是米酒那般甜醇,也有想过会是麦酒那般苦涩。
可没想到会苦到这种程度,他有些难以接受,这徐西风是怎么咽下去的。
徐西风看着一饮而尽的齐乍凡,有些失笑,但看着齐乍凡皱眉的模样,他也微微皱了下眉。
随后,他拿出酒葫芦,放下,再拿出举到齐乍凡面前,放下,最后,他还是拿出来给齐乍凡倒了一点点。
“逍遥酒派(酸甜苦咸鲜)五种酒中,这苦酒该细品。”徐西风说道。
齐乍凡开始细品,初时有些辣,然后就是涩,只是隐隐透着点酸甜,可转头来看,似乎还是苦的。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酒吗?”
徐西风审视着杯子还没有放下的齐乍凡。
我不想知道!
齐乍凡内心呼喊,但并没有说,而是顺着徐西风的意思,“为什么?”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宿命这种东西吗?”
你是在逗我吗?你喝个酒还能和宿命扯上关系?!
徐西风没有理会齐乍凡一脸见鬼的模样,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自我小时候,就隐隐感觉我要寻找一个人,一个命中注定的人,但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模样,只隐隐感觉这应该是个女子,我行走过很多地方,却从来没找到这个人,渐渐地,这种惆怅在内心积郁,为了排解这种情绪,慢慢便爱上了酒。”
听了徐西风的话,齐乍凡腹诽:你该找个人恋爱了,实在不行去看个心理医生也可以。
另一边,徐西风也没看齐乍凡,他拿起面前一杯酒,走到瀑布前,一挥,将手中的酒倒入瀑布中。
齐乍凡看着徐西风的动作,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为什么饮酒吗?现在,我告诉你了。”
徐西风面朝瀑布,没有转身的意思。
“他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
知道了徐西风为什么说那些话,齐乍凡问道。
“流云铭,你们口中的流云帝,至于我和他的关系?表面师徒罢了。”
“流云帝是什么人?他教过你?”
站在瀑布旁背对亭台的徐西风略有讶异,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也就不再多言。
齐乍凡看不到徐西风的表情,自然以为默认了他的话。
“你想知道他的故事吗?”
徐西风问道。
我没兴趣,齐乍凡本想这么说。
但他还没开口,徐西风就自顾自地开始诉说了。
“流云铭是个性格扭曲的家伙,他好酒,只是却很少饮酒,总是说喝酒误事。”
很多新生代都以为流云铭是灵帝强者,其实不然,他不过初入灵王。
南滨这弹丸之地怎么可能会诞生灵帝?就算是诞生的灵王,境界都不会太高。
以至于魔教之乱波及南滨时,一名执事就让南滨众王焦头烂额。
后来,众王决定一同出手干掉这执事,然后再扫荡南滨魔教众。
最终,星陨荒地(后)爆发一战。
只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七打一的情况下,南滨众王竟陨落地只剩最弱的三位。
也就是那一战后,剩余三王回到各自的领地养伤。
可南滨魔教众并没有闲着,他们群龙无首后更是疯狂。
在南滨四处烧杀劫掠。
再后来,就是大流亡时代。
整个天下都是乱的,众人一边组织对抗魔教,一边向南方迁移。
而流云铭带着他的国民们到了这里,他们度过这河流后。
下游魔教大军堵了过来。
一众人看到魔教大军行来,内心微凉。
但众人也知道流云铭是主心骨,不能出现意外。
于是为了保流云铭性命,众人决定用生命堆砌起前线,阻挡魔教大军的步伐。
这必将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但流云铭不愿付出这样的代价,他不想让他的子民为他而白白送死。
为保一国百姓,流云铭倾一身修为,劈出了这段峡谷。
可他,却也力竭而亡。
后世人为了记下他的恩情,为他建流云城,为他铸帝像,他便有了帝号。
流云铭劈出的那一剑,导致河流改道,自峡谷而坠。
从那时起,这一线就真的成了南北的分界线。
后来峡谷涨水差点淹了下游,什么的都是后话了……
“故事是个傻故事,他人是不是也很傻?一辈子为了所谓社稷,哪像我这般逍遥自在。”
看着笑得很难看的徐西风,齐乍凡摇了摇头,“至少今天你在这里。”
“什么?”徐西风不知道齐乍凡为何说这句话。
“你在这里,便不会真的认为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