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东方思凝张张嘴，真相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自己真的想知道真相吗？
如果事实真如他所言，这个真相未必是自己想要听到的。
如果只是想要安慰，现在母亲已经走了，这样的安慰又有什么用呢？
她看着白天凌好一会，最终放弃了深究这个问题。
有些答案，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为你母亲报仇，我不反对，不仅如此我还特别支持，像我这种人本来就是死有余辜，不管当初的事情是不是意外，终究是我导致了这样的结果，所以我还是要为这件事负责。”
白天凌话风一变，“思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之所以怎么都死不了，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当初把心魔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了出来，一分为二，杀死任何一个都没有用，只有我们两个重新合二为一才有可能被杀死。”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想到三百年前的海上一战就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为什么？”
东方思凝脱口而出。
她是两百年前放出了封印中的黑天凌，所以三百年前那场大战对付的究竟是谁？哪来的天绝魔圣？
“因为我想死。”
白天凌说道：“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对你母亲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之后，我更不想活了，奈何因为心魔的存在没死成，你把我大卸八块之后依旧毫发无伤。”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只要我能融合重新融合心魔，我就能直接一个自爆把自己给灭了，你不是想我死吗，一起帮我把这件事给干成了，也算是替你母亲报仇雪恨了。”
东方思凝怪异的看着他。
怎么也理解不了他这样一个强大到逆天的存在为什么会想要死，真的是因为愧疚吗？可她并没看出他有多大的愧疚。
“你是想利用我完成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黑天凌似乎也很想吞噬你，既然你也有这个想法，直接被他吞噬不就直接合二为一了？”东方思凝警惕的说道。
“他要是占据了主导权，你觉得他会想死吗？只有当我占据主导权的时候才有可能自杀成功，否则就是凭白的给他增加力量，完全体的黑天凌，诸天世界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你想报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东方思凝陷入了沉默。
她的目光一直看着面前的白天凌。
她的谨慎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这个男人，他不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可是她丝毫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谎言的色彩，再联想他在圣域的所作所为，似乎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想死。
此时她的心里有点复杂。
冷静下来之后她也明白当初那的确是个意外，且不说他是自己血缘上的亲爹，就算是个陌生人，方才他为了救自己奋不顾身，多多少少也让她对面前这个男人少了几分敌意。
“怎么？救你一次就舍不得杀我了？”白天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想多了。”东方思凝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该杀我就杀我，没什么好犹豫的，我救你并不是为了让你对我不计前嫌，而是给你一个杀了我的机会。”白天凌郑重的说道。
“你想死我是绝对不会拦着的，我还巴不得你死呢。”
“那就好。”白天凌终于笑了出来。
只要他和黑天凌一起死了，这世上也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这丫头的安全了，就算没了爹，没了娘她也照样能够生活的很好，这一点白天凌没有丝毫的质疑。
“你要怎么做？”东方思凝问道。
“我需要你接近他。”
白天凌毫不犹豫的说道，眼神中散发着强烈的光芒。
干扰黑天凌的心神顺利逃脱的那一刻，白天凌想到了一个极其冒险的方案。
而且也是他能够想到的唯一的一个方案。
如今的黑天凌实力太过强大，以他自身的实力而言根本不可能和他对抗。
拼实力拼不过，那就只有另辟蹊径了。
“什么意思？”
白天凌站起来，在她耳边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她。
东方思凝听完一脸惊讶。
这何止是冒险，这简直就是孤注一掷。
“你确定要用这种方法吗？”
“现在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实力而言，他已经远远超过了我，就算我跑到其他地方去修炼也没用，我修炼他也修炼，我们共同进步的情况下这样的差距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惟今之计，只有这个办法，还有一丝胜算。”白天凌说道。
“万一失败你将永无翻身之日。”
“你看起来很担心我？”
“我只是不想让那个更加邪恶的黑天凌成为完全体，你别在这里自作多情。”
“就算我不主动这么做，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抓到我，然后将我融合，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创造一点有利的条件，至少还有一点胜算，至少还能把握主动权。”白天凌平静的看着她，他做好的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
东方思凝看了他好一会儿，见他目光没有丝毫的动摇，最终也点点头同意了他的方案。
“随便你想怎么样，反正我很乐意看着你去死。”东方思凝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就对了。”
白天凌露出一抹笑容，下一刻，魂魄从体内走了出来。
元神所主宰的魂魄和身躯一般无二，仿佛就是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另一个人。
只见白天凌的魂魄把手轻轻的摁在躯体的眉心处，元气海显现而出，气旋在元神的操控下加速旋转，他的身躯在肉眼可见的状态下凝聚成了一颗淡蓝色的光球。
白天凌把手中的光球交给东方思凝。
东方思凝一接住这颗光球额头便冒出了一丝冷汗。
每一个天之境强者的肉身都是纯粹的力量，但她还是第1次见人把自己的肉身凝聚成一颗玻璃珠大小的小球，这颗小球中所透露出来的力量，强悍到令她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同样是九星天之境，为何差距会如此之大？
“按照我告诉你的方案，直接开始行动吧。”白天凌说道。
东方思凝回过神点点头，手中蓝色光球，隐入她的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