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丹丫头拜入幻沙殿。这是整个石门村的大喜事!铁平!你这就去通知乡亲们。明天摆几桌,好好庆贺一下”铁老太爷兴奋得直接开始张罗村人开宴庆贺。
几十户人家的村子,坐落在这茫茫戈壁上除了一年里少有的几个节日。平日里确实很少有什么集体活动!铁母丹拜入幻沙殿,这就意味着村里人以后有了个天大的靠山。小一辈资质好的都可以依靠铁牡丹的关系走出去,这是所有村人世世代代的夙愿!
“父亲放心,我这就去挨家挨户传达,明天好好给丹丫头庆贺一下!”铁平蒲扇大的巴掌把胸口拍得“啪啪响”,一脸的笑容挤出无数褶子。
听见要摆宴席给自己庆祝,想到那可是要费不少食材的大消耗。自己家里那点粮食娘俩糊口都勉强,铁牡丹急忙对铁老太爷喊:“大爷爷!这宴席要不就算了吧!我这家境贫寒,承担不起!就算村里出钱出粮食,我们娘俩这些年欠村子的已经够多了!牡丹一辈子都难还清。还是算了吧!”
铁老太爷一听这话,马上要摆出村老的气势发作,心里想村里有史以来就出了你那么一个有修行资质的独苗,现在祖坟上冒青烟给赶上了,大伙一起吃顿庆祝还要你们孤儿寡母承担不成?只是话才到嘴边。被毛渊先接了过去:“我幻沙殿收门人,怎么能不庆祝!明日一切消耗我来出。但得铁老来安排人做,哈哈!铁老可别推辞啊!”
一席村宴的事,在石门村的人看来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但相对幻沙殿少主的身份,这点事连摆明面上说都有失气度。可人家毛渊就能在几个土疙瘩面前说得大方阔气!很强!
铁牡丹母女俩像是一起做了个美梦一般。那些母女俩依偎在一起抵抗饥饿的日子还历历在目!谁人敢想眼下就变成了整个村子的未来担当了。
次日的宴会上,常年卧床不起铁母被人抬上宴席。看着村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几乎难忍泪水夺眶!一间破屋将她牢困数年,几乎隔绝了一切希望。
强行平复一下心情,四处张望,在人群中寻找铁母丹的身影。
“娘!你看我这身打扮好看吗?”铁牡丹早就看见母亲被人抬过来了,看见她四处张望便猜想是在找自己。
铁母顺着发声方向看去,自家闺女一身红衣。虽然看上去有些大,感觉松松垮垮套在身上,但那上乘的料子,看上去柔软贴身。穿在闺女身上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铁母拉过自己女儿,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翻“丫头啊!你这身衣裳是哪里来的,怎就像是昨天那位小姐身上的一般模样?”
语气有些急促。
“就是垚小姐的,是她随身带的换洗衣物。她见我一身补丁,便送了我一套。这不有点大嘛!”铁牡丹显然没像平日那般细心,不然不会察觉不到她母亲的神色变换。
“儿呀!你不能无缘无故拿人家东西呀!这身衣裳,价值不斐!白拿人家的可不好啊!”
方才是尽主意这身衣裳了,完全没注意到母亲的神色。一听这话,瞬间抬头看向母亲,她那一脸的严谨,很少见到。
“娘说得是!只是衣物已经被女儿穿上了身,此刻在还回给人家,怕是更加不合适。我会记住她的情谊,日后报答!”
人家垚诗柳随手的恩惠,竟让这对母女如此重视。这时间阶层,几多阴晴圆缺,何其不公啊!
毛渊也缓缓向这边走来,远远的看见铁牡丹和她母亲在一块。便开了口:“小师妹!伯母!毛渊来晚啦!实在过错!”
毛渊的平易近人其实会给铁家母女很大的压力,这一点毛渊知道。但他不打算改,小恩小惠就可以笼络的人心,也许就只有这这偏远的地方有了吧!
等走近到两人身前,这对母女都没回应一些客套的话。毛渊知道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在看看贴牡丹身上的衣服。看来自己简单给垚诗柳提了句“这姑娘有极高的修炼天赋!”
她是领会到意思了,知道从现在开始拉近关系。
“劳烦少爷破费,又挂心!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铁母先作出回应,但她真不是嘴上的客气。在她看来改变她女儿命运的就是眼前这位贵人公子。
铁牡丹这会,蹲在自己母亲身边。很想抬头好好看看毛渊的俊俏模样,只是小丫头还没哪个“色”胆。
毛渊知道自己多留在这里起不到什么拉近关系的作用,循序渐进的法则不能破。对着铁母施了个晚辈礼:“伯母,您先歇着。小侄有些琐事这就先行退下了......”
“您忙!”铁母慌忙的回话,只是人家公子已经转身开走了。
没走几步毛渊又回过头来:“伯母,您得安排下行程的事了!我们得在几天后开始回程。家里需要打理什么的直接找韩九,让他去处理。”
“啊!还有,您这瘫疾不是什么大事。我这里有些药物可以帮助您回复,想必我们回地下城这段路途的时间就可以治愈您,等我陪好了就给让人给您送去!”话说完,只留下一个笑脸给那对满面不可置信的母女。
铁家母女当然不会知道,让她门母女命运陷入绝境疾病。在修炼宗门里也就是一颗初级丹药就能解决的问题!
看着毛渊的背影融入人群,铁牡丹内心深处一个影响她一生的誓词响起:“你若真能治愈我娘亲,铁牡丹此生给你为奴为婢!”
而铁母却终究是没忍住眼中的热泪,抱着自己的女儿,泣不成声!一个在无数次绝望面前咬牙硬抗下来的勇者,最终还是在希望来临之际彻底崩溃!就在这一刻,清空一切苦楚压抑,坚固的树立了对毛渊的感恩情怀。
离得近的大多是些妇人,她们见证了眼前这家人的命运坎坷。病母幼女能苟活到今天,也许真的是上天的怜悯!而此刻的眼泪多是苦尽甘来的欣喜吧!
“丹她娘啊!你这是苦日子熬到头啦!现在你家丫头出息了!好日子全来了,该高兴才是......”边上的妇人虽然嘴上在安慰别人,但从她那红红的眼圈可以看出,她自己心情都没平静多少。
不得不说,铁家母女生活在这民风淳朴的地方,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当然陪人哭泣一通不是这些村人的最终目的,丰盛的美食一上桌好心情和活跃的氛围接踵而来。
一群妇人排队似的领上自家最聪慧听话的孩子往铁牡丹身边送。
“丹丫头啊,你这去了那个什么殿的地方,出息啦!将来你这哥哥成人了去投奔你,你可得念着乡里乡亲的情面,帮帮他!别在一辈子拉玄铁丝啦!没出路的!”
“对啊!丹丫头!咱村就出了你这么个有出息的,将来帮帮你的兄弟姐妹们!让他们别在这山野地方受苦受难拉!”
整个后半场宴席,铁牡丹就在这样子的声浪里晕晕乎乎。说实话,她此刻脑袋里几乎一片空白!不是不知感恩,主要是几十口子一直重复差不多的话语,让她脑袋有些大。
遭了一天语言轰炸!铁牡丹摇着嗡嗡叫的脑袋习惯性的走进了地母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在晚上抽点时间到庙里小憩一会儿!
和那能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聊上几句,把不愿意让母亲担心的心事一股脑的倾诉出来,成了她自己的减压方式。
每次先是碎碎念一翻,把所有心事自语完毕!然后集中精力,跟脑海里的人聊上几句。
“仙人,我娘的病能治好了!”
“看吧!我很灵验的。”
“是一位好心的贵人说的,他还给我找了个好前程。”
“所以你要多拜拜我呀!都是我保佑你的哟!”
“仙人,我又开始晕了!先休息下.......”
要说丁山这坏坯子,在发现可以跟铁牡丹交流以后,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来历。就骗人家小姑娘自己是“仙人”。还忽悠什么只要常来庙里聊聊天,便会保佑她事事顺利。
得亏是遇着一个小丫头,让他忽悠得团团转!让他寂寞的鬼生不致于那么无聊。
就在铁牡丹缓缓睁开眼睛,打算恢复一下头晕的状态时。毛渊的身影如鬼魅般闪近庙门。
他上次和铁牡丹在地母庙相遇的时候就感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灵魂气息,只是当时只顾着查探铁牡丹的修行天赋没太多留心。
事后回想起感觉有些不对,这次尾随铁牡丹再次来到地母庙。刚刚小丫头碎碎念的时候他就在庙外不远处,直到铁牡丹闭目进入进如精神领域。那股灵魂气息也随之出现,没等他锁定气息的确切位置。随即消失,情急之下便闯进了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