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靖泽一回到家,就回房去了,他今天算是见识过了女人一说起话来,闹起来,真的没个限度,吵的头痛欲裂的。“六子,澡房的水备好没有?”
六子恭敬地回答:“还没有,少爷。刚刚前厅的人来带话,说是老爷夫人让你回来以后去前厅见他们。”
彭靖泽略带疑问:“哦?没说什么事吗?”因为自家这个爹是三年都不会主动找他一次的。
六子呆呆地,“没说。”
彭靖泽:“那行吧!我先去前厅,洗澡水你先放,不管了!等会儿我回来再洗。”
到了正厅,彭博正和李敏淑两人已经一人坐一个主位候着彭靖泽了。烛光的摇曳下,显得自己常年生病的母亲身体更是不抗一击。
“泽儿,回来啦?”看到彭靖泽的身影后李敏淑就想要过去拉些他,奈何腿疾犯了,只能作罢。
彭博正一看到李敏淑这样子,就满脸不高兴,“他都多大了,又不是孩童了。”
看自己父亲是这个样子,彭靖泽早已见惯不怪。母亲和父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绑在一起。
母亲自打嫁给夫人以后,一心一意只为相夫教子。她这一辈子终究活得太苦了。因为父亲从来没有爱过她。
听后院的老仆人说在娶母亲前父亲也曾和爷爷奶奶闹过,但都无济于事。所以,母亲进门第四年生下他之后父亲在他没半岁就带着二姨太回来了。
但是这个妾却是带了一个比他还大的男孩回来。她们回来那天是除夕夜,也是母亲过的最寒心的一个年。
至于他的出生,那是父亲醉酒后爷爷奶奶的逼迫才有他。要不是曾经外公救了父亲一命,肯定是一纸休书甩给母亲。
在外人面前,母亲这个一家主母有名无实。这点父亲很残忍,他承认。
彭靖泽看他们这样,似乎不想开口,然后说:“听六子说父亲母亲找我有事?”
李敏淑看到彭靖泽直接进入主题,便有点不高兴,“泽儿,你说说你,打小就不喜好与我们处,话也少,有时候娘想,你什么时候可以陪娘谈谈心啊!”
彭博正咳了两声,说道:“谈心你找他好吗?大丈夫做事岂能扭扭捏捏?要谈心你找靖俪去?”
李敏淑生气了,“收起你的大男子主义,你瞅瞅儿子从小到大你有管过他吗?没点人性的温暖,和木头一样冷冰冰的。”
彭博正也不甘心就这样被她说,“男子汉大丈夫做大事何必拘小节?还谈什么心?多学习点东西是好的。”
彭靖泽听不下去了就岔开他们的争吵,“今天父亲母亲找我来所为何事?”
彭博正也不遮遮掩掩了,就直接说了,“你母亲托人给你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家里的条件也是配得上咱们家的,你如果和她结亲,对我们彭家日后发展有益而无害。”
彭靖泽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娶!”
一听到彭靖泽说不娶,彭博正气不打一处,“混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不娶就不娶的?”
彭靖泽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想和那位姑娘重走父亲母亲的路,而且从小到大我对父亲是言听计从,这次恳请父亲由我自己做主,婚姻大事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想后悔终身。”
彭博正:“总之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对方也是配得上你的,为了不让姑娘委屈,我们两家会安排你们成亲前见一见,培养一下感情。你不去也得去!”
彭靖泽听不下去了,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发火,“儿子先走了!”
彭博正朝他走的地方摔茶杯,“混账东西!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彭博正正想扔第二个,被李敏淑制止了,“老爷!你得先冷静,儿子需要时间来接受!”
彭博正:“还需要时间?等他适应完咱们彭家都败落了!当初你和我还不是两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走到一起的?那时候我们哪有什么反对的权利?还不是任由父母做主,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揭你盖头的时候。”
李敏淑冷笑,“正因为那样我才不想泽儿为此伤神,咱们的父母对咱们狠,我可舍不得对自己的孩子狠。况且,咱们那么多年夫妻了你何时正眼瞧过我一次?”
彭博正和李敏淑的亲事,一开始便是有着万般的不愿。不想和她再继续讨论下去,也说不过她,说不过便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哎!慈母多败儿!”说完便甩衣袖走人了。
彭靖泽房间
“六子,水备好了没有?”门是被踹开的,随即是彭靖泽生气扯掉的衣服。
六子看到现在的彭靖泽,像极了定时炸弹,不由得怕了起来。“准备…备好了,少爷。”彭靖泽没有说下一句就走了。
走到洗澡房,彭靖泽褪去了全身衣服,就坐进浴桶里洗了,越想越气,从小到大被安排,连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是被操控着,真的是活得和傀儡有什么区别?
“你安排我照做,估计人家姑娘也不中意我,那就互相不留好印象吧!”就这样,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彭靖泽脑海里诞生,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对一个女的耍计谋。但这次的计谋他相信对他还是那个姑娘都有好处。因为谁都不希望自己拜堂的对象是个没了解清楚的人。,况且对方是才女还是悍女,光看一眼是辨不出什么的。自己全然不知娶回家也是鸡犬不宁,反之,人家斯文有礼貌他又不喜欢的话怕误人家终身。
快睡觉的时候,李敏淑来到了彭靖泽的房间。
一瘸一拐的步伐,李敏淑由丫鬟扶着进来。彭靖泽恨自己无能,母亲才四十岁年纪,就这样子苍老。还有,弟弟的左手……都是二姨太!
“深夜母亲还来我这个院干嘛?何不早些休息。”接过丫鬟的旁边的手,彭靖泽扶着李敏淑进了房间。
李敏淑的泪也绷不住了,没坐下来就一直在哭。“泽儿!母亲也是很无能为力,为了弟弟还有妹妹,你必须学会坚强,忍耐。一入大宅深似海,当年我嫁与你父亲,实属无奈,可母亲不后悔。”
彭靖泽回想起从他记事起的一幕一幕。那一年他五岁,而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大哥骗他说塔楼有小鸟,骗他去掏鸟窝。结果大哥说他怕高,所以让他踩着梯子上去,自己在下面扶着。彭靖泽没上到一半,他突然松手,结果从扶梯上摔下来后又顺着楼梯滚到了下一层。那个痛感,至今还在。母亲为了让他牢牢记住这件事,还乘着他腿伤没好的情况下罚面壁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