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到了,杨小姐。考虑到你起那么早应该没有吃早点吧?尝尝蔡阿婆摊的绿豆荷叶糕吧!”接着他就掏钱出来,从蔡阿婆手中接过两份绿豆荷叶糕。
杨梓椿刚放进嘴里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我发现邑城真的是个好地方,这绿豆荷叶糕糯糯的,吃完口齿还留香。”
蔡阿婆接话说:“姑娘有所不知,我这绿豆荷叶糕自打十四岁嫁给我家老头子就卖到至今了,这绿豆荷叶糕是他家祖传的,我们靠这糕点都让几个儿子娶上媳妇了。”
杨梓椿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小菁,你说我回去以后让李老板教我做糖炒栗子好不好?我也靠这个养家!”
林璟记下她的话了,突然觉得她是个容易满足的姑娘。可向往越简单的东西,那就证明过的越累。每次看她表面上是笑笑嘻嘻的,可眼神中总会有一丝掩饰不了的失落和忧伤。
她吃的很急,真的像是很久没吃过东西的人,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噎到了。小菁腾不出空的手拍她后背,所以这项任务交给了林璟。
而林璟也是轻轻拍,因为怕拍疼了她。旁边的蔡阿婆又打了一碗绿豆槐花水给林璟,“你给姑娘喝一口让她吞下去先。”林璟照做。
终于得到新生的她,眼角还泛着泪花,又带有劫后余生的笑。
旁边两人担心的脸都青了她还打趣道:“我差点以为自己去不了寻夏台了,等下死在这寻夏桥亏大了,我还没嫁人呢。”
蔡阿婆又接话说:“姑娘看起来也到了出阁的年纪了,日后公子肯定很疼自己夫人的,刚刚你噎到了公子着急得不得了。”
杨梓椿马上解释说:“阿婆,你误会了,他只是我朋友。”
蔡阿婆也不好意思道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看公子和姑娘也挺般配的,怎么就不是呢?”
林璟笑笑,“如果杨小姐你同意的话等我回到蓬县立马叫家母托人说媒去,总之我觉得你不错。”
杨梓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林璟,还能不能好好耍了?你怎么也胡闹起来了。”
林璟突然严肃起来,“我没有胡闹,是我真觉得姑娘你不错,让人看了产生想护着你的欲望。”
杨梓椿听到这句话后暗暗地骂了一句,“要是彭靖泽那混蛋有你一半心意就好了。”
见她不回,林璟又问:“姑娘你在说什么?”
杨梓椿摇摇头,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去寻夏台吧!”
林璟拦住了她,“你是打算游过去吗?然后指了指她面前,都是水。”
小菁又问,“不是走去的吗?”
林璟很无辜地说,“我刚刚叫你们吃慢点是因为船家还没到,谁知道你们听都不听。”
杨梓椿,小菁:“……”
刚刚在蔡阿婆摊那个位置觉得是走过去的,可没想到的是居然不是。寻夏台就在对面了,她们却过不去。周围的雾气随着阳光的照映已经渐渐变得稀薄了,如果再过半个时辰船家还没到的话怕是要错过这美景了。
这时候蔡阿婆来了,在她身旁还有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两人一起有着,男人满身大汗挑着担,蔡阿婆则帮男人扇着风。
走到三人面前,蔡阿婆停了下来,“三位怎么还在这里?”
杨梓椿也略显着急,“本来想过去寻夏台看看晨景的,却没想到船家还没来。”
挑担男人说道:“三位是要去寻夏台啊?”
三人同时点了点头。男人笑了起来,“这样吧,我带你们过去,总之这是我们回家的必经之水路。但你们返回来的时候得等船家了,因为我和我家婆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绿豆荷叶糕了。”
随后,几人上了蔡阿婆的船。
杨梓椿惊讶,“阿婆你卖那么快吗?”
蔡阿婆笑得合不拢嘴,“姑娘有所不知,三位刚离开摊位后邑城的大户人家谢老爷就拍管家来这里买完了我的东西了,据说他家夫人头一胎,害喜,就想吃我做的绿豆荷叶糕。”
杨梓椿带着羡慕的语气说:“谢老爷真爱他夫人。”
蔡阿婆也笑了笑,“是啊!他们可是邑城有名的一对儿。虽说门当户对,可他们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他们是庙会认识的,因为门当户对两家人也没讲什么,这谢夫人嫁进来以后谢老爷就给她许诺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了,试问哪有几个男人做到这样啊。”
小菁也插进来说:“是啊,挺羡慕的。”
林璟举了个手,“我可以做到。”然后带着挑逗的眼神看了看杨梓椿。
杨梓椿别过脸去。小菁就把杨梓椿护在后头,然后对林璟说:“林公子莫要寻我家小姐的开心,我家小姐早已定下亲事了,估计明年就要出阁了。”
林璟心被针扎了一样,然后看着小菁问道:“是真的吗?”
小菁不留情地回答,“当然。”
缓和了几秒,林璟又重拾自信般地说:“没事,亲事可以退,人我可以自己追。”
蔡阿婆变得严肃起来了,对林璟说了句:“胡闹!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璟委屈地说:“阿婆你怎么这样,刚刚才说的很佩服谢老爷的。”
蔡阿婆说:“那是我不知道姑娘早已有婚约。穷人家的孩子娶穷人家的孩子,倘若是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般任性让父母怎么办?”
杨梓椿低下了头,内心暗想,果然,这个时代的人不配拥有一段自己可以全身心接受的感情。像谢老爷谢夫人那般的何其幸运才走到一块?而自己只是一个父亲不听解释,每天受后母打压的落魄小姐。现在她除了小菁,其余的真的什么都没了。
船离寻夏台越来越近,而自己也全无欣赏之心。回想起阿婆的态度反应那么激烈,阿婆她肯定觉得林璟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而她看自己眼神从林璟说出这些话后就全变了,或许她在想自己不是那种贞节烈女吧,明明有许配对象了却还和别的男子出来。
船到了,男人唤了几人下船。临走前,蔡阿婆又叫了一声杨梓椿,“姑娘,这年头女人最宝贵的便是名节了,老婆子在这里再唠叨一句,望姑娘此行之后是该收收心的。父母给你许的姻缘都是为你好的。”
杨梓椿行了个礼,阿婆和男人点了点头,然后就划船走了。杨梓椿也是在他们走的同时自己也转过身走了,林璟和小菁看到后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