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清晨,各处城门处,两名腰间佩刀的守卫在告示牌上张贴上了相同的告示。
告示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郡守大人准备比武招亲,广邀天下青年豪杰前来比武,独占鳌头的青年才俊就有资格迎娶郡守嫡女,冷珊。
时间就定在三十三日后,那是一个良辰吉日。
当告示张贴好后,守卫守在告示两侧,避免有人捣乱。
不消一会儿功夫,告示牌前面就围满了人。
朝霞刚刚消失,这个惊人的消息就一传十十传百扩散开来。
在某处面摊中,一人向旁边的人问道:“你知道那个消息了吗?”
另一人不解:“什么消息?”
“呵呵,”那人挑了几根面条笑着吸进嘴里,得意洋洋道,“你连郡守大人要比武招亲的事情都不知道吗?”
“比武招亲?”
“可不是!我老早就听别人说了!”
……
招财街某青楼里。
嘭嘭嘭!
“谁啊!?”门内传来不耐烦的声音,“大清早的打扰爷的美梦!”
门开后,青年迎面就挨了一脚。
当他爬起来准备自报家门随时反击的时候,却愣住了。
“爹……爹?”青年忙恭敬地想将门外黑发中夹杂着白发的中年男人请进来,“您怎么来了?”
中年男人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冷哼道:“闲话少说!郡守大人准备比武招亲,你速速与我回去商量对策!”
“这郡守大人比武招亲……”青年挠了挠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中年男人嘴角抽搐,实在气不过,上前又是一脚,踹得青年将身后桌子都撞翻了。
“混账玩意儿!”中年男人将青年一把抓起来,边走边低声说,“要是能迎娶郡守大人嫡女,咱们宋家可就在这雁守郡翻身了!”
……
郡守府内,冷珊抱着冷天赐的胳膊边摇边撒娇道:“爹爹,有必要让全郡的人都知道比武招亲这件事吗?”
冷天赐揉着冷珊的头说道:“很有必要,我不仅要让全郡的人知道,还要让整个左京州甚至邻近其他州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冷珊闷闷不乐道:“可是这样一来难保不会有更厉害的人来参加比赛,他会不会打不过?”
“他?”冷天赐挤眉弄眼,“哪个他?”
冷珊跺脚,捏着冷天赐腰间软肉一拧。
冷天赐忙求饶:“别别别,珊儿,爹爹错了。”
“哼!”
“可是珊儿,”冷天赐正色道,“这件事没商量,宣传力度必须要大,这是为你好。”
冷珊咬了咬嘴唇:“我知道。”
“行了,去吧。”冷天赐松开冷珊的手,往外轻轻推了推,“爹爹还有事要忙。”
冷珊见阻止不了,索性不再关注这件事,到时候只有指望林浪争气了。
冷天赐目送冷珊离开后,捋了捋胡须:“珊儿,你不知道。”
“爹爹还需要些时间……”
他忽然想到看管丹药的管事汇报说的事情,皱眉骂道:“他娘的,知道我在利用你就让珊儿可劲儿地拿丹药给你,将来别想娶我家珊儿!”
“这怎么还没嫁出去就胳膊肘往外拐,没道理啊……”
……
鹤虎山脉群峰耸立,一些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
山脉丛林中虎咆狼嚎,云间仙鹤缭绕。
不愧鹤虎之名。
鹤虎宗就坐落于此。
武道漫漫,仙鹤引路。
武道渺渺,神虎开山。
鹤虎宗乃是夏国二流门派中间层次的门派,每届弟子中有一仙鹤公子和一神虎公子,前者修行真气,后者锤炼血精。
五十年一换届,换届后其余人晋升为长老,实力极强者为太上长老。
鹤虎宗内好的真气功法全是柔和类的,好的炼体功法都是刚猛类的,所以每一次换届后都是由仙鹤公子担任宗主,统辖全宗,神虎公子则为大长老,管理宗内长老,也就是最高战力。
每一届仙鹤公子和神虎公子,都保留姓氏,以仙鹤和神虎为名。
这一届的两人分别叫沐仙鹤和王神虎。
一只仙鹤煽动宽大的翅膀飞向某处云上山峰处,此处山峰陡峭无比,可山巅却是一块平整的宽敞地带。
一处岩石上有身穿绣着仙鹤图案的白色道袍白眉老者在盘膝打坐。
仙鹤来到空地上缓缓收回洁白无瑕的翅膀,赤红的双脚优雅地踩在岩石上,亲昵地用头拱着白眉老者。
白眉老者轻抚仙鹤头顶的红冠,随后从其口中取下一根竹管,打开后里面是一卷绢帛。
看完绢帛上的内容,老者不屑呢喃道:“比武招亲……”
他真气运转,束音成线向着远处传去:“小鹤。”
片刻后,从陡峭悬崖边一人身形神气非凡地翻腾上来。
“老祖,找小鹤有何吩咐?”
老者将绢帛递给那人,慈祥地笑道:“怎么浑身是汗,又在和小虎切磋?”
这人正是仙鹤公子沐仙鹤。
沐仙鹤恭敬回道:“对,我刚刚正和王神虎在半山腰练武。”
老者淡淡点头,问道:“看完了?”
“嗯。”
“可有什么想法?”
“小鹤但凭老祖吩咐。”沐仙鹤在身后隐蔽地搓了搓手指道。
“哼,老祖我还不了解你?”老者敲了敲沐仙鹤的头,宠溺道,“要是我不让你去,你肯定不会去,但实则,你心里可是很想去的。”
沐仙鹤笑了笑,没有说话。
老者心中满意,说道:“行了,去。不仅要娶回你中意的姑娘,还要让整个左京州乃至方圆数个州府的人都看看我们鹤虎宗的气魄,可能做到?”
沐仙鹤肃然,正色道:“宗门之责,仙鹤义不容辞!”
“嗯”老者挥手让沐仙鹤离去。
“行了,出来吧。”沐仙鹤离开后,老者对着另一侧的悬崖边说道。
一个有些微胖的浓眉大眼青年从悬崖爬上来,挠头憨笑道:“还是瞒不过老祖,嘿嘿。”
老者没好气地跳下来踹了他一脚:“要是能瞒过我,这老祖就得让你当了。”
青年也不气恼,依旧憨笑着退了两步:“不敢不敢。”
“你还有不敢?”老者对微胖青年指指点点,“我问你,你是不是也看上郡守家姑娘了?”
微胖青年摆摆手:“那不能够。”
老者又是一脚踹过去:“不能够?”
“能。”微胖青年捂着被老者踹了两脚的地方,有些疼,“老祖别打了,能。”
还没说完,又是一脚。
老者气到:“能?”
“别人都说朋友妻不可欺,你还真喜欢上小鹤喜欢的女人了?”
微胖青年扯着脖子反驳道:“这不是还没成亲嘛,不算是朋友妻。”
又是一脚。
“不是朋友妻就可以欺?”
微胖青年血精涌动,脚下发力,双脚扎进石地下一寸。
“老祖,够了啊,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能明显看到老者长长柔顺的胡须都在跳动,“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欺人太甚!”
说完又是一脚,直接将微胖青年踹下山崖。
老者转身走向先前打坐的岩石,半晌后,束音成线。
“想争就去争一争,别给自己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