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完猫后的凌子凡十分满足，开始整理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而云姬在凌子凡忙碌的时候，看似不经意地给凌子凡拿了一杯热牛奶。
这牛奶里加了云姬的血，她的血液是没有味道的，再加上一点障眼法，只要凌子凡不去特意观察，就看不出来什么。
可什么事情都怕一个只要，忙得要死的凌子凡顺手拿过牛奶，喝了一口，这一口之后，他就把牛奶放在桌子上面了，眼神渐渐凌厉起来。
“云姬，我早上说过的话，你是忘了吗?”
被发现了呢。
云姬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对凌子凡的话避而不谈，反而说道，“子凡大人，总不能让我的血白白地流出来吧，你要是不喝，可就是浪费了。”
凌子凡的眼神沉了沉，睫毛的阴影打在脸上显出几分晦暗不明，“云姬，相信我吧，我没事的，凌子凡从不会被同样的错误拌倒两次。”
他不愿意云姬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或者说现在的他不想再去经历任何的失去。
看得出凌子凡语言后的深意，云姬心中叹了一口气，二话不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动作流畅至极，“这样可以了吧?”
凌子凡静了一会儿，他扫了一眼云姬手里的杯子，开口说。
“我刚刚喝了一口。”
气氛忽然安静，沉默蔓延开来。
最后，云姬咳嗽了一声，“我去洗杯子，子凡大人好好工作。”
“嗯。”
…………
凌子凡果然又开始做梦。
这一次，是满目的鲜红。
鲜红的天空和大地，一轮落日正是残阳如血。
梦里的凌子凡孤零零地站在路的中央，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一个个擦肩而过。
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回头，却看见自己的脸。
那一瞬间，心脏骤紧。
凌子凡知道这是梦，可这梦的感觉过于真实了。
“你不去吗?”
凌子凡听见和自己有一样脸的人这样说道。
他问，“去哪里?”
“跟我走，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凌子凡被对方拽着，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去。
这条路实在太长了，凌子凡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都没走到终点。
“到了。”
一直拽着凌子凡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忽然消失的，只剩下声音在凌子凡耳边隐隐响起。
凌子凡站稳身，眼前场景却没什么变化，依然是空荡荡的马路，血色的天空。
忽然，起风了。
风很大，还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有点令人作呕。
凌子凡在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身影逐渐在像他靠近。
那个身影逆风而来，外套的衣角在空中飘扬，脚步踉跄，每走一步，便留下一个鲜红的脚印，一身血煞气像极了刚刚在战场上厮杀完的战士。
凌子凡看清了这个身影的脸，虽然满脸血污，但和凌子凡一模一样。
对方在凌子凡身前停下，脸色苍白得可怕，左脸上的一道疤硬生生地破坏了一张俊美的脸，显出了几分狰狞，血液顺着脸庞缓缓滑入脖颈以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明亮得惊人，满含着朝阳般的生气。
“凌子凡，你好，初次见面，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
虽然对方看起来不是善茬，还诡异的和自己长着一样的脸，但凌子凡却只觉得对方很亲切。
“那就好，请记住我的名字，黎晓。”
“它的寓意是，黎明破晓。”
黎晓的眼睛直视凌子凡，扬唇继续说道。
“在黎明之前，太阳还未升起，星光尽皆湮灭，那是最黑暗的时刻。”
“然而心中的火光必将燎原，以势不可挡之势照亮黑夜，破晓将至，我们终究会迎来黎明。”
“这个过程中，怎样流血牺牲都不为过，连飞蛾在扑火的刹那，都是极快活幸福的，更何况我们追求的是耀眼的光明。”
“明天起，就要进入警戒状态，不出一年，灵界就会撕破条约，大举入侵现世，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
“我们用尸骨造就了一个转折，能不能改变一个败局，就看你们的了，不过我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黎晓微笑起来，右手握成拳头，向凌子凡伸出，“凌子凡，你将带来黎明。”
一字一句，如同宣誓。
凌子凡心中明悟，他看着黎晓，缓缓地伸出手，与黎晓重重击拳。
“好。”
凌子凡从不轻易许诺，许诺了的事情便是拼了命也要做到。
眼前的场景渐渐虚化，黎晓的身影也渐渐模糊，凌子凡的意识却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如此清醒过。
凌晨四点一刻，凌子凡从梦中醒来，许多困扰他的事情已经拨开了迷雾。
不提为什么黎晓和凌子凡长得一模一样，就说即使是最强大的时间系异能者，也不能把事情预知到这个地步，所以这背后依然还有秘密值得凌子凡去深思。
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了。
现世即将面对几百年来都没有经历过的危险，灵界这一次是打算动真格了，不是几百年来的那种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大规模作战，这样的话，就让那些灵看一看猎灵者们的獠牙吧。
他觉得开会的资料他有必要重新整理。
于是云姬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凌子凡四点多就开始埋头于文件之中。
凌子凡整理好资料就准备出门，最终在云姬的死亡凝视中败下阵来，选择喝了一杯豆浆。
“子凡大人，你又没吃早饭。”云姬抱怨道。
凌子凡轻咳了一声，“我昨天吃了。”
“一周就吃了三天的早饭，你还好意思说?”
凌子凡装作没听到，利落地穿上外套就出门了。
上午八点，坐标T市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某摩天大厦顶楼。
“我竟然来得比凌哥早，天哪，这可真是个值得纪念的一天，我要发朋友圈，好好纪念一下。”
说话的青年叫丁磊，年纪看起来二十出头，一头咋咋呼呼的红毛，穿衣风格十分花哨，此时正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上，一脸激动地捣鼓着手机。
“丁磊，就因为这点小事你激动成这个样子了，真没定力，啧啧～”
丁磊抬头，看着双手抱胸嘲讽自己的楚辞，撇了撇嘴，“什么嘛，明明自己也很激动，还在这嘲笑我，我可看见你发的朋友圈了，用我念出来吗?”
“哇哦，今天我竟然比凌凌来得早，好难得，开心死，我……”
楚辞赶紧打断他，“停停停，小心我把你拉进黑名单。”
“你敢把我拉进黑名单里，我就告诉宁珈姐那件事情，互相伤害呗。”丁磊露出一个坏笑。
楚辞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你敢！”
“我就敢啊，宁珈姐！宁珈姐！”
楚辞一下用手堵住他的嘴，“行了，丁磊，丁哥，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时，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叫我有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