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森林中火光冲天,刀剑碰撞发出令人心颤的声音,顾明究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剑。
打斗愈演愈烈,有人被削去胳膊,有人身中数剑,有人哀嚎着倒在小溪里,血染脏了溪水……
顾明究皱紧了眉,却突然听见云帆的声音:“太子殿下!属下来迟!”
云帆带着一大群侍卫单跪在顾饮歌跟前,抬手作揖。
“云帆?”顾明究侧了侧首,有些不敢相信。
“属下在!”云帆低下头。
顾明究抬手,指尖颤抖着解开了遮眼的黑布。
火在林上肆意燃烧着,草地上,小溪里,布满了残躯尸体,血染红了溪水……
顾明究忽觉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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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顾明究缓缓睁开眼,看见熟悉的装潢,心下一惊,连忙起身打量四周。
果然是太子府,原来不是梦……顾明究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心中百感交集。
“殿下!你醒了!”在一旁守了一夜的云帆揉了揉眼,惊喜的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顾明究皱着眉,问。
云帆认真的说:“多亏了名为一位白鹤的人报信,属下才能找到您!”
白鹤……
“她人呢?”顾明究焦急的抓紧了云帆的手。
云帆抿唇思索了一会儿,轻声说:“自从七月三日在城门外接到一张字条上面留字白鹤,其它就再不见他踪影……”
“你们赶来是什么日子?”顾明究问。
“回殿下,是七月六日。”
三天了……
顾明究缓缓松开手,心口忽然传来一阵钝痛,他皱紧了眉头,痛苦的捂着胸口。
云帆连忙扶住顾饮歌,高声呼唤:“快来人啊!太医!太医!”
顾明究握紧拳头,咳出一口黑血,虚弱的倒在了床上。
“殿下!”看见血的云帆惊慌失措。
太医匆匆赶来,连忙搭上顾明究的左手,许久,他松开了紧锁的眉头,欣喜的说:“殿下体内的毒素清尽了!”
“你说什么?”云帆惊喜的看着太医,“殿下体内的毒解开了?!”
顾明究却自嘲扯了扯唇角,现在,他不用再喝药了……
“云帆,你去替我寻一人。”
“什么人?”
“救命恩人。”
云帆半跪在地上,一脸无奈:“可是殿下,我们根本连她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寻啊?”
顾明究闭眼无言,佯装熟睡,却悄然红了鼻尖。
云帆无奈起身,带着太医走出房间,转身时听见一声轻叹:“难道此生再难相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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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的一处酒楼热闹非凡,跨过雕花大门,小二笑着迎上来,客人来来往往,掌柜坐在钱柜后细细的打着算盘。
没人知道热闹下面藏着什么……
许醉月手握着剑,带着长烟走在酒楼地下的暗道,当暗道尽头透出光亮,长烟害怕的躲在许醉月身后。
走出暗道,看见一片澄澈的湖泊,绿树将枝叶轻轻垂入湖中,一位老者坐在湖边垂钓。
“老头,你要我办的事,已在计划之中了。”许醉月对老者说。
“嗯。不错,当初把你捡回来,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许归远抬手满意的捋了捋白须。
“为什么要让顾饮歌坐上那个位置?依我所见顾城与顾明究不分上下。而且顾明究已是太子,登上皇位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我还要怎么做?”许醉月皱了皱眉。
“哈哈……”许归远笑着说,“顾明究是太子,所以朝堂之上有许多人等着他犯错,想在背地里搞点小动作把他从太子这个位子拉下来的人比比皆是,想要杀了他的人也是数不胜数。顾明究身边可是一群饿狼猛虎,只要他稍不小心就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至于扶他上位嘛……也只是还个人情罢了。谁坐在上面,于长醉阁来说都无所谓。”
“那为什么不直接暴露身份,而是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帮他?”
“顾明究身边时时有人盯着他犯错,若是让人发现他与朝廷追查多年的暗阁有联系,岂不是很麻烦?你当然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他,只是不能用你长醉阁阁主的身份去接近他。”许归远耐心解释道。
“你怎么退位了还有那么多的事情?你人老了,还是早早去见你夫人吧!”许醉月不耐烦的说。
许归远却毫不放在心上,笑声爽朗:“你啊!我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万蛇窟!”
“你放心,我迟早会把你扔进去与蛇共舞的。”许醉月转身离开,“这是我为你办过的最后一件事了,我迟早要亲手杀了你,老头。”
“等等!”许归远唤住她。
“怎么?活的不耐烦了?”许醉月回头问。
“丫头,再叫我一声师父怎么样?”许归远问。
许醉月沉默了一会,丢下两个字:“做梦!”大步离开。
许归远浅笑着摇了摇头,影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边不解的问:“属下愚笨,少主如此大逆不道,主人为何不除去少主?”
“除去?哈哈哈……她这样是最好的!”许归远说。
“为何?”
“她恨我,若是哪天我撒手归西,她也能看开些。”许归远捋了捋胡须,“而且你看她好像特别恨我,其实这丫头也是十分关心我的,嘴硬心软说的就是她了。”
“可若是她有一日有了其他不该有的感情,才要除去。杀手,感情是该拎清楚的,你说是不是?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