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自从你踏上了这条船之后,你的脸跟美容就完全搭不上了,睡再多的觉,也补不回来这风吹日晒的,充其量是自我安慰一下。我刚才躺了一会,所以现在根本睡不着觉,索性也靠在背包上,我闭上眼睛,双手搓着脸,油腻腻的,再加上手上的沙土,有种和泥吧的感觉,我自己都有点恶心了。
反正现在大晚上的,什么都看不到,我索性闭上眼睛,就靠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除了沙鼠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外,就剩下呼呼的风声了。
可是渐渐地,我就感觉不对劲,周围这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两声其他的相声,像是在很远的地方放炮的声音,又像是枪声。
我推了推旁边的墨哥,小声问道:“墨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像是爆裂声?”
墨哥仔细听了一会,摇头道:“没有听到,你还能听到?”
我回他道:“这一会也听不到了,就刚才,我问你之前,偶尔听到那么一两下,感觉像枪声?”
“你是出现幻听了吧,这荒山野岭荒郊野地的,怎么可能会出现枪声。”石头在旁边插嘴道。
黑暗中看不到墨哥的表情,不过可以猜想,此刻他也并不轻松。
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镇国之器,他一直在寻找的一个答案,线索有可能就在那镇国之器上。
这点我是很清楚的。
我认识他有些年头了,任务也出过很多次,他做任务,无非都是想要寻找那个答案。
石头在旁边转了个身,起来,说自己去小解。
我说他道:“站远一点,我们都在这边休息呢。”
石头嘿嘿一笑:“放心吧,我撒到地上,这么高呢,肯定影响不到你。”
我撇过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纠缠。
没过一分钟,石头猛然冲进来,惊的我和墨哥赶紧起身。
石头在黑暗中胡乱扒拉,我和墨哥拉着他胳膊,我问道:“怎么了,见鬼了,这么慌张。”
石头像是着了魔一样,惊恐地说道:“是啊,卧槽,你也看到了?有鬼,真的有鬼啊。”
我心中的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我就是随口说一句,你还演上了。
我骂道:“能不能正经点,好好说话?”
石头很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刚才撒到一半,听到周围有动静,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一个东西从我前面飞了过去,我鼻尖都能感觉到凉意,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心说有鬼怎么你还好好的。
墨哥在一旁说道:“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无非是怪异的事情而已,我们遇到的又不少,你也不是第一次出来了。”
石头这才算稍微安静了一点。
他这一安静,也没人说话了,刚才呼呼的风声似乎也消失了,还有沙鼠群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会全都听不到了。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静的可怕。
难道说真的有鬼。
我自己都有点不信,这地方这么偏僻,鬼从哪里来?这里两千多年都不一定有几个人来,就算有鬼也无聊死了,莫非是几个鬼自己吓自己玩。
我摇摇头,让自己不去想这些无厘头的事情。
周围真的是安静的可怕,我全神贯注的听着周围的动静。突然身后一阵响声,像是什么东西现身一样,我的心跳的厉害,都快堵到脖子上了。
“你们在干什么?”诺姐坐起来,带着迷糊的声音说道。
原来诺姐刚才睡得浅,听到我们都不出声,就坐起来问我们怎么了,一个一个像真的见鬼了一样。
我揪着的心瞬间就平息了下来,刚才还想着鬼吓鬼,这会人吓人吓死人。
石头也长出了一口气,如同躲过一劫一样。
诺姐有些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几个人疑神疑鬼的。”
石头略带哭腔的说道:“大姐,能不能不说鬼,真的很吓人。”
诺姐似乎也被这恐怖的气氛感染了,小声问道:“到底怎么了?你们三个大男人,是怕黑吗。”
我解释道:“不是怕黑,主要是刚才发生了点小事情,搞得现在气氛起来了。”我把刚才石头遇到的事情和诺姐说了一下,诺姐“噢”了一声没再说。
墨哥“咦”了一声,说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
我伸着鼻子在空中闻了闻,仔细的感受,那是一股很细微的味道,像是尿骚味。我觉得自己快要神经病了,这么仔细地伸着头闻尿骚味。
我很嫌弃的说道:“是不是石头刚才去小解的味道,都飘了这么远了。”
墨哥说道:“应该不至于,这么久了才飘过来,早就飘散了。”
黑暗中,能听到诺姐用手在鼻子前扇来扇去,不知道是嫌味道太难闻,把味道扇过去,还是引些味道闻,诺姐很嫌弃的说道:“你们真恶心,大晚上研究这东西,石头你也是的,这味道,明显就是上火了,你这几天怎么吃东西的,是不是背着我们吃好吃的。我去,这味道,还散不去了。咦,那沙鼠的声音怎么没了,不会是被你这味道给熏没了吧。你回去要好好去协和看看,别是什么问题。”
被这么挤兑着说了一通,石头欲哭无泪的说道:“亲姐啊,这真不像是我的,难道我连自己小便的气味,都问不出来了吗?”
诺姐丝言语中透露着鄙视,毫不介意再补一刀:“哎呦,你闻过,是不是每次小解完了上去闻闻什么味,真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
石头这算是解释不清楚了,如果能看到他的表情,肯定很精彩。我心里也暗笑,这可真是高级黑,石头也是自找的,跟诺姐抬杠,自讨苦吃,诺姐毒舌起来,我还没见过谁能赢了她。
这股味道久久不散,诺姐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说道:“我们走吧,这今晚是不能在这里休息了,真是受不了了,这味道这么久都不散,你这都达到香水的浓度了,说,你是不是撒在自己身上了。”
我连忙松开石头,心里大骂这个坑货。
石头辩解:“姐,我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撒在自己身上。”
诺姐很不屑的继续戳刀:“那就两岁半吧,折合一下,二百五。”
石头张了张嘴吧,郁闷的不再说话,闷头拿起背包。
我摇了摇头,被诺姐这么一掺和,话题都跑偏了,本来是研究石头所说的一股凉意,现在倒是纠结这个,也是没准了。
我也拿起背包,继续在城墙上走。果然,没走多远,就没味道了。看来想休息,只能到下一个类似于烽火台的地方了。
几个人这么走着,我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从石头小便回来开始,不祥之兆就在心头缭绕,可是我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明确不对劲的地方,这让我心里堵得慌,但愿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