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冷笑两下,心中暗语:韩擎啊,韩擎。你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天真的可爱!
话题冷断,二人相顾无言,不久后便分开了。韩擎自然是继续追逐着凌霄的脚步,去了白沙镇。而林颜则是单独一人再度往麝鹿森林里走去。
丛林间,林颜会见了一些衣着气质都透发着寒意的修士。双方一通不为人知的交谈后,修士们便追着韩擎去了白沙镇。而其本尊反倒是绕了一个大圈,自森林的另一方向离去,之后也直奔白沙镇去了。
白沙镇,地属晋国廉城,位于沉眠之海的西北方向。计算二者的距离,除以无暇的移动速度,不多不少刚好三天。
其实走在大路上不久,凌霄便发现了:红萱果然把时间控制的死死的,根本没有给他肆意玩耍的功夫。
心中一笑,担心明显有些多余了,熟不知凌霄根本没有游山玩水的心思,只想早一步见到她。所以在路行大半的时候,凌霄作了一个决定,单独赶往白沙镇,运用神通法力,御空飞行。
如此一来,便是将无暇与车辆舍弃。正常情况下,带上这些身外之物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提前的。
但凌霄完美的做到了,因为一个意外的发现:貘豚可以指挥无暇。
之前灵宠貘豚进入了休眠,凌霄预期小家伙不久就会醒来。果然,估计地很准确,出发后的第二天小东西就醒了。
貘豚又兴冲冲地离开了灵兽袋,且是在凌霄没有打开灵兽袋的情况下。与那日在森林中捕获炼气期麝鹿的情形一致,凌霄似乎对小东西的掌控力不怎么强。只要貘豚愿意,它均可自行进出,当然前提是凌霄不发动灵魂中的主仆契力。
大耳朵小兽突然出现,前方奔驰的无暇第一时间发现了。只不过它没有理会,而是自顾自地继续奔跑。
然而对于貘豚来说,感觉便是两样了。小东西自恃强大,丝毫没有把无暇放在眼里:见到一匹普通的白马居然不鸟它,貘豚大怒,立刻准备巴掌伺候。
但凌霄岂容貘豚乱来,赶忙阻止了。
之后更是刻意引导,令新老两个成员关系融洽。无暇好办,它通具灵性,很快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貘豚其实也很好解决,凌霄威胁它,敢胡来就断了貘豚的口粮,乖乖听话就会有奖励。萝卜加大棒的政策下,二兽居然在半天内就结成了极要好的朋友。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凌霄便再没有简单粗暴地把灵宠放进灵兽袋,任由貘豚长时间在马背上蹦跶。而且随着友谊的深厚,貘豚经常在无暇耳朵边低语,指挥它特意路过一些花草树木。。。
如此,前进的速度骤然减慢。
这可不是凌霄愿意见到的。一番思虑后,竟然做出了任由两兽自行赶路的决定,自己独自前往白沙镇。
“你要乖一点,我有事先走了。”凌霄拍拍貘豚的脑袋,然后转向无暇道:“你就沿着这条路跑,路的尽头就是白沙镇,我在那里等你。以你的脚程,少则一天,最多两天就会到了。沿途要照顾一下貘豚,它还小不听话。记住,无暇你不要被貘豚带偏了,一定要认准方向。。。”
交代完该交代了,凌霄便凌空而去。途中还有些担心二兽不听指挥,但隐藏行迹观察一个时辰后,发现无暇一直牢牢遵守着自己的命令。如此,凌霄总算安心,以远超寻常的速度,提前半天赶到了白沙镇。
白沙镇高升客栈,凌霄向路人打听到了所在,然后直奔那里。人是兴冲冲地去的,但到了客栈后却没有找到红萱。向店小二一打听,原来红萱去了白沙镇的宴宾楼,因今天下午在宴宾楼会有一场盛大的拍卖会。
其实近几日赶到白沙的外来人士,多半都是为了这次拍卖会。
本次白沙镇拍卖的宣传阶段,就已经透漏了不少外拍的物品信息。别的不说,单单其中的麝鹿香囊一项就足以令凌霄倾目。
“人久久不回来,原来也是为了此物。可惜,她用不着了。”有意无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储物镯,凌霄心中窃喜:着急赶来果然没错,惊喜这下要变成两个了。
安顿好住宿的事情,凌霄便起身去了宴宾楼。
。。。
楼外,一个满身横肉的高壮男子拦住了凌霄:“不识字么!没看见参会者需要交纳纹银千两当做门票?”
凌霄抬头,门卫指向的地方的确有一张不起眼的红纸公告。细细阅读,还真就看见了千两的收费提醒。
可进个门就给壹仟俩白银,实在是。。。不是凌霄舍不得银子,而是高昂收费下的拍卖会主场地实在太简陋了。
此楼破旧不堪,屋檐青瓦龟裂,梁柱苔痕遍布,其间又有蛛网横生,怎么看怎么觉着这钱交的不值。甚至凌霄深深地怀疑走错了地方。
然而宴宾楼在白沙镇仅此一座,匆匆而入的富贵商旅已经从侧面证实了拍卖会的所在。
于是,凌霄交了钱:白银两千。
壮男一见双份的银子,立时眉看眼笑。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了起来,然后眼神暗示凌霄跟着他。
这是有副本剧情的节奏啊!
本来么,凌霄多给钱只是为了打听一些拍卖会的信息。他来的匆忙,许多事情都不清楚,多费些钱财恰好能省下自己不少功夫。现在凌霄缺的不是钱,恰恰是时间。可是自己无意中的行径,却诱发了新的剧情。
心中了然,凌霄跟上了壮汉的脚步。三两分钟后,二人穿越了破败的宴宾楼,来到了一座豪华的小院。
“这位客人,拍卖会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在大会开始之前,您可以在此地稍事休息。”壮汉将凌霄请进了院落,然后手掌轻拍两下。声音刚落,一对貌美如花的双胞胎姐妹从小院的深处走了出来,于二人面前行了一礼。
“她二人是服侍您的,客人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她们提出来。”壮汉冲着双女点点头,之后更是将“任何”二字咬的很响。
“。。。”凌霄尴尬了,自己还以为有新故事发生,却没想到:人家眼神示意的是另外一重深意。
既然如此,那就先这样吧,反正问谁都一样。
打发走了壮汉,凌霄坐了下来,半依在太师椅上,眯眼看着两位衣着暴露的姐妹花,说话道:“二位先别急着动手动脚,我有事问你们。”
刚以为生意上门的女子立时停下了宽衣的动作,狐疑地望着凌霄。
凌霄笑笑,从怀里取出一打银票。
最近的几次,凌霄发现用钱开路真是一个好办法。财侣法第,修行四大要素,如此排位当真有一定的道理。票子送出,女子们也不怀疑凌霄的能力了,乖乖地开始了解答。
期间,她们更是乖巧地替凌霄做起了按摩,一个捏肩膀,一个捶腿。。。揽艳入怀,文人骚客常说的风月无边大概就是如此吧。
。。。
“咳咳。。。”两声咳嗽后,一场“艳遇”之旅画上了句号。
凌霄疑问的很多,半个时辰的时间都花在提问上了。不过由此获得信息也是不少,诸如拍品的各种信息,提前邀约的宾客名单,甚至一些珍品的底价等等,凌霄居然都获得了。
服侍自己的姐妹花知道的情报不少,甚至某些劲爆讯息的出现大大超出了凌霄的预料。一时间凌霄不得不深深怀疑起消息的真假。
而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送自己过来的壮男突然又回来。人家是好心过来提醒凌霄:拍卖已经开始,切勿因小失大。
随口打发了壮汉,凌霄注视着双姝,提出了最后一问:“为什么你们会知道这些?”
两位美女对视一笑:“因为公子是一个好人!”
“呃。。。”
天字区,甲字第十五座。这是凌霄参加拍卖会被安排的座位席次。而且自己运气不错:此地位置极佳,刚好可以从侧面清楚地看见红萱位置的所在。只不过是红萱她似乎很“大牌”,那个预留好的座位迟迟未见主人坐上。
客人未全到,宴宾楼准备许久的拍卖会就这么突然开始了。
前方,一位胡须雪白,满脸皱纹,但精神极佳的老者走了出来。此老方一出现,台下各区多少都传出了一阵声音不怎么响的骚动。
老人摆摆手,示意安静。随后又用眼睛扫视场地各处,在不少地方目光都稍稍停滞,其中便有凌霄的位置。
“诸位贵客,大家下午好。在座的,可能有人认识我,也可能有人是第一次见我。诸位若是不嫌老头子啰嗦,我就介绍一下。本人姓韦,名毫,字蒙山,晋京都人士。不过,老头我最近一段时间就居住在白沙镇。。。”
韦毫,晋国的司天监,传闻中执掌一国祭祀礼乐的大人物。韦司天年少成名,博闻强识,于道法学识一途走出很远。即便是凌霄这样的外国人,虽不识其本尊,却也早早听闻过老者的大名。不曾想,在白沙镇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旮旯角落,遇上了。
韦毫挥挥手,再次将更大的声响压了下去:“不日前,小老儿惊闻陇西水患,房屋坍塌三千余间,百姓流离失所。老朽蹉跎半生,家中多少积攒了一些无用之物,遂有了义卖的念头。。。这次的拍卖与寻常的拍卖规矩一般无二,价高者得。柳先生,请第一件拍品吧。”
令下,韦司天便离开了前台,独自一人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无巧不巧地,这个位置的旁边正是红萱她们的所在。
“诸位好,在下柳风,乃是本次拍卖会的主持人。下面开始第一件物品的拍卖:子石砚一方,韦老的珍爱之物。平日里用以研磨绘画,收藏价值极大。若有买主购得,韦老还会亲赠题字一副,买一赠一,相当划算。底价一万两,每次加价不少于一万,现在开始竞拍。”
区区一万两,相较于子石砚本身的价值,明显轻了。更何况此物还是韦司天的珍爱,因而价格一出,立刻有富商加价到了十万。
“十五万。”
“二十万。”
。。。
“我出一百万。”三五轮争夺之后,会场当中突然有不知名的商贾高声大喊,硬生生地将价钱提升了数倍。
如此高价,买的已经不是砚台了,而是与韦大人的一份善缘。
果然,韦司天对此人侧目,之后更是履行诺言,为他提了一个大大的“首善”。寓意:此义拍会的第一份善缘。
韦老言而有信,宴宾楼内拍卖气氛一下子被点燃了。豪客们纷纷开始了大拍特拍模式,一个个都不把银子当银子。
就这样,十几件拍品卖出之后。主持人柳风突然宣布暂时休息,一刻钟之后进入拍卖会的下半场。而在此期间,绝大多数莅临的客人都识趣地离开,因为接下去的拍卖才是主角,他们的存在尚不够资格。
凌霄顿时明白红萱迟迟不现身的原因了:敢情自己是来早了。
而这时韦司天又重新站在了前台之上。环视下方,留下来的人与拍卖会开始注意到的一致。
“诸位都是身份显贵之人,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老朽特意为诸位准备了斗篷面具,当然各位有更好的,自可使用,无须顾及老朽的存在。”
立时,有数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款款走出,当真往在场的身边送去遮掩之物。
凌霄收下了。东西入手的同时,他也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留在拍卖会场的其他数人:不多,只有三位,两男一女。其中那一男一女结伴而来,坐在了一起,而另外一人则与自己一样是孤身一人。
三人均与凌霄一样收下了斗篷面具。就是不清楚,他们此时展露的面孔是真实的,还是早就掩盖过的。
“多谢四位给老朽一个面子!现在请诸位稍后,楼外有一些新的同伴会加入会场。”
韦毫满意地看了看四人,然后挥手洞开了大门。一时间,几十名遮掩之人蜂拥而入,各自坐在了早就预备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