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竹影才简略的将自己查到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沉思良久,薛簌簌才说:“你的意思是,那个铺子之前还在司徒香手里的时候,是一个书画铺子,叫做水墨轩,而且做主的不是原来的刘掌柜而是司徒香的亲戚,也就是司徒丞相府的人?”
说到这个,竹影不禁有些为那个刘掌柜愤愤不平,“小姐,你不知道,那个刘掌柜虽然是掌柜,但并没有实权,而且她的家人全部都被掌握在司徒丞相府的人手里。”
听到这话,薛簌簌心里有了一番计较,如今以她看来,既然司徒香是司徒丞相的嫡次女,且又饱受宠爱,想必自家父亲理应也与丞相府的关系很好才对,可是据她了解,其实这些年来两家的关系不温不火,所以父亲应当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抹什么,快的让她几乎抓不住,“竹影,你方才说,你查到前几天有人高价从水墨轩买走了我娘的画像?”
“小姐,刘掌柜是夫人的人,他应当不会骗我们。”竹影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薛簌簌倒没有怀疑过这个刘掌柜,只不过觉得有些蹊跷,这丞相府和尚书府的关系,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其实还有一点让她不明白,虽然父亲是户部尚书,公私分明,对皇帝忠心不二,可是尚书并不算是一个很高的官衔,如此一来,皇帝对父亲的宠爱就有点解释不通了。
见薛簌簌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竹影以为她是因着自己母亲的画像竟然被买卖,所以才闷闷不乐,便说:“小姐,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先夫人的画像给找回来。”
猛然听到这话,倒是让薛簌簌想起了父亲唤自己去书房的那次,如果她猜的不错,那张画像应该就是被人买走的那张,而买主定然就是忠叔无疑了,幕后之人想必就是父亲,这到底是凑巧,还是说父亲也对当年娘亲的死产生了怀疑?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薛簌簌头疼不已,“哎,对了,竹影,追杀你的人,你可发现有什么蹊跷之处?”
闻言,竹影摇了摇头,“当时奴婢尝试跟他们搭话,可是他们一个字也不说,只是招式招招致命,我也是用了小姐您研制的药粉才脱身的。”
说到这个,薛簌簌倒是留了个心眼儿,看来以后得多制作一些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只不过,那些杀手莫非是司徒府的人派来的?毕竟,那个铺子的确是司徒香经营过的,不行,她现在的势力还是太小,罢了,还是等回了京都,亲自去看看再说吧。
后来,平安无事的在白马寺待了一日,众人便启程回京都,只不过,令薛簌簌感到惊讶的是,从发生那件事以后,司徒香母女俩竟然再也没找过自己的麻烦,这倒是很稀奇。
回到府中的时候,薛簌簌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那铺子看一看,想了想,还是派人回禀了薛裕,告诉他自己想重新开张,卖些胭脂水粉,其实说白了,就是想试试自家父亲的态度。
可没想到的是,薛裕不仅答应了,还给了一千两银子给她,这倒让薛簌簌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父亲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她打算出府的时候,终于得到了答案。院子里,看到欲言又止的中年男人,薛簌簌道:“忠叔,有什么事情您就直说吧。”
薛忠有些不知从何说起,在他得知薛簌簌想要将水墨轩重新开张的时候,就有些紧张,他其实查到了司徒府,只不过,没敢告诉薛裕罢了。
“大小姐,既然你想要重开水墨轩,想必也是查到了一些事情吧。”犹豫半响,薛忠还是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陡然听到这话,薛簌簌有些愣神,但也不过是一秒钟的功夫就反应过来,看来忠叔果然是那个买主。
可是他既然查到了一些事情,看他现在的反应,应该是没有告诉给父亲,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呢,难不成是在顾忌什么?
想到这里,薛簌簌忍不住再次试探性的开口:“忠叔,为何父亲没有彻查此事?”
薛忠似乎早就想到薛簌簌会这样问,所以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过多的犹豫,开口道:“其实,并非我不告诉大人,只是怕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听到这话,薛簌簌还真的是惊讶的,她似乎知道为什么父亲这样放纵司徒香了,他缘何这样相信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她不自觉的问了出来,薛忠却说:“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当年先夫人和老夫人去世没多久,夫人就进门了,那段时间我不在京都,所以有很多事情我也没办法跟您解释。”
老夫人,那应该就是自己的祖母了,只是,怎么会这么巧,有些事情像是要浮出水面,却又被一层朦胧的白雾笼罩,真让人头疼。
“忠叔,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相信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亲好,至于这件事,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告诉父亲吧。”犹豫半响,薛簌簌终于开口。
薛忠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禁感叹道:“大小姐果然有夫人当年的风范。”对于这一点,薛簌簌不置可否,又说:“忠叔,您可否告诉我,父亲,他和丞相府的关系如何?”
提到这个,薛忠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大人和丞相都是皇帝的近臣,只不过,丞相和大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不温不火,准确来说,有时候还会发生朝堂上的冲突,但大人从来不会因此迁怒夫人,而且……”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一下,“而且,夫人为了避嫌,也很少在公众场合与丞相府亲近。
这倒是与薛簌簌查到的没有多大出入,只是,这司徒香和丞相府的关系还真是有些微妙,表面不亲近,并不代表私下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