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罂粟门的地界,薛簌簌发现这里的环境并不好,到处都是乌烟瘴气,路上的人也都是衣衫褴褛的,
沈谨言找的人是一个本地人,名叫阿长,三四十岁,腰间别着一管烟枪,一张嘴是被鸦片腐蚀的黑色牙齿。当地人都抽鸦片,也靠种植罂粟为生。
一行人安顿好之后,沈谨言便出发去找阿长互通消息,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孩回来,薛簌簌看这孩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黑不溜秋的,有些现代生活中中南亚人的感觉。
沈谨言交代着,这孩子是阿长推荐给他的,他经常溜进罂粟门去偷鸦片,对于罂粟门种植的那片罂粟田非常的熟悉。
薛簌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用不太熟练的中原话说道,“我叫长金。”这个地方的人都习惯在名字里加个长字,仿佛叫这种名字就能够活的长一点似的。
薛簌簌与宋霄琛又仔细问了罂粟门里边的地形情况,这孩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直接拿出了一副地图给他们看,根据地图上的显示,罂粟门由外向内分为祭坛,议事殿,门内弟子的住所,最后边才是罂粟花田,而这片花田的后边便是万丈悬崖。
薛簌簌本来以为这罂粟花会生长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没想到竟然会生长在这种地方,看来如果想到达花田,便必须穿过罂粟门。
这个孩子知道潜进罂粟门的方法,以及去到花田的小路,一行人商量一番之后,决定整顿一番,明天晚上动手。
薛簌簌不会武功,所以被留在了客栈,第二天晚上,宋霄琛与沈谨言出发了。
薛簌簌一个人在客栈中焦急的等待,两人加上飞流和那个孩子,一共四个人从末时出发,而现在快要到子时了,还没有回来。
薛簌簌在屋子里坐立难安,决心不如出去走走。
她穿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在客栈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一直望着罂粟门的方向,就在这时,一群红衣人从客栈门口走过,为首的一人带着兜帽,看不到面容,但薛簌簌却可以从这一行人的行动中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杀气。
薛簌簌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这些人已经走到跟前,再背过身去太过明显,薛簌簌只能低下了头,希望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然而事与愿违,为首的那一人在经过薛簌簌的时候停了下来,那人看向薛簌簌,缓缓的说道,“薛大小姐。”那声音恶毒至极,只听着浑身便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薛簌簌低着头说道,“什么薛大小姐,你们认错人了。”
那人说道,“怎么会认错呢,因为薛大小姐让我挨得这一剑,现在伤口还隐隐作痛呢!”
薛簌簌抬起头来见到了这男人的面容,一瞬间关于闫明的记忆涌入了自己的脑袋,她想起来闫明与司徒香在倚梅院中偷情的场景,以及最后在西城,本来要杀了自己的闫明被沈谨言一剑穿胸,最后颓然倒地,薛簌簌声音发抖的说,“你竟然没死。”
闫明恶毒的笑道,“对,我没死,这次改换你们死了。”
闫明沉下脸来吩咐自己的手下,“给我搜,把她的同伙都抓出来。”
薛簌簌心想,幸亏今天宋霄琛走的时候将除了薛簌簌自己的东西都拿走安排到十里外军营驻扎的地方去了,不然这个闫明一定会一口咬定她有同伙儿。
手下人应声后纷纷冲进了客栈,半柱香的时间过后,手下回来报告,“禀告门主,客栈里边没有她的同伙儿。”
闫明看向薛簌簌问道,“你和谁一起来的,沈谨言吗?”
薛簌簌道,“我不认识什么沈谨言,我是自己来到这里寻药的。”
闫明问道,“寻什么药?”
这一瞬间,薛簌簌冷静了下来,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前段时间出了意外,失忆了,总是想不起一些重要的东西,脑子时灵时不灵的,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味能够治疗我失忆症的中药。”
闫明眯起了眼睛,“失忆了?”
薛簌簌点点头。
闫明道,“带走,让我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其中一个手下说道,“门主,不就地格杀吗?”
薛簌簌身体一抖,闫明说道,“我对这个女人可是感兴趣的很,现在这是我的地盘,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薛簌簌被闫明带到了罂粟门,她猜想宋霄琛和沈谨言已经潜进来了,不知道现在得手了没有,闫明将薛簌簌带到议事堂问了几件以前的事情,
有的事情薛簌簌想起来了,有的事情确实没有印象,薛簌簌一概答不知道,闫明气结,“那怎么关于我的事你记得这么清楚?”
薛簌簌闻言一笑,“那当然,是因为你实在是太令人恶心了,让人印象深刻,想忘都忘不了啊。”
闫明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好,到了我的地盘你还敢嚣张,我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给我将她放到万虫蛊去。”
万虫蛊,顾名思义,是罂粟门用来练毒的地方,说是蛊,却是一个人造的大坑,里边养了毒蛇,蝎子,蜘蛛等各种毒物,罂粟门的弟子三人合力将巨大的盖子掀开,薛簌簌往里边一看便打了个冷战。
闫明得意的说道,“薛簌簌,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和我说几句好话,我便能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薛簌簌冷笑一声,“说你的好话,那比死还难受啊!”
闫明面色一变,伸手将薛簌簌推了下去,说道,“那你就在里边好好享受吧!”
巨大的盖子被合上,面前顿时变得一片黑暗。
薛簌簌从高处跌落下来,好像扭伤了脚,现在左脚腕非常的疼痛,她痛苦的揉了揉,听到了耳边虫类爬行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毒蛇吐信子的声音,薛簌簌呼吸一滞,警惕的看着周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她不敢发出声音,怕引来这些冷血动物的注意,等了一会儿,身上却并没有想象中的被虫子咬到的痛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