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近日来有大事发生,余家家主余建良对外宣布流落在外的次子余辰终于找到,几日后要办个风风光光的接风宴为他洗尘。
稍微知道点内情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余丞啊其实是个私生子。
与那些至死没有名分的私生子不同,余家作为世代财阀,不顾几代积攒下来的良好声誉,执意要给这个私生子名分,这个人在其家里的分量也就不言而喻。
可怜余家长子余瑾,本以为到了年龄能安然无忧接老爷子的班,这个私生子半路插进来,若是老爷子一时糊涂,指不定会怎么安排遗嘱。
不管旁人心里怎么想,到了时间还是得给足面子备上礼物前去道贺。
林荫道上,宁芮气喘吁吁地跟在余瑾身后,快出校门时一个大跨步向前张开双臂拦在余瑾面前,湿漉漉的眼睛讨好地看向他,“余瑾你饿不饿,我请你吃蛋糕吧。”
她捏着自己的小猪钱包,努力扬起嘴角。
余瑾拧了拧眉,语气有些冷,“小芮别闹了,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
宁芮强装出来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她闷闷地“哦”了一声,退回余瑾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她就是知道今天是那个私生子认祖归宗的日子,才不想让他回去面对不相干人试探的目光。
她怕他不开心。
谁知道这样小心还是说错话了。
宁芮一下子有些沮丧。揪着小猪粉嫩的耳朵不敢再说话。
走出校门,余瑾找到自己的车,大长腿跨上去单腿撑地在一旁等宁芮。
见她跨上车后,余瑾车头一转脚下蹬得飞快。
一年前填报高中志愿时,在父亲建议他去贵族高中后第二天就填报了市重点。来到学校第一天他拒绝家里开车接送的要求,自己去买了一辆自行车。
余建良只当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也就没有横加干涉。
没人知道,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具戴着久了,厌恶感便与日俱增。每一次与家里的小小反抗,都让他兴奋不已。
放学后是他最放松的时刻,晚风从身旁掠过,从小肩负的压力似乎荡然无存,天地间一片轻飘飘。
当然如果没有宁芮一直在身边吵个不停会更好。
想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除了远处行人的喧闹声,自己身边安静到诡异。
他心中涌起一丝慌乱,调过头沿着走过的路看过去。
几分钟后他看到宁芮停在人行道上的粉色自行车,他一个店一个店看过去,终于在一家药房里找到宁芮。
她坐在凳子上低头不知道在干嘛。
余瑾走近一看,宁芮拿着面签往膝盖上抹药,疼得狠了小声抽一下气,等疼痛过去缓一会接着涂。
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握住,抬头一看余瑾面色不善地站在她身边。
她仓促地笑了一下,“对不起,我没注意看路撞到石头摔地上,手机屏幕也摔碎了,没办法跟你说……”
宁芮从小娇生惯养,擦破点皮儿在家里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此刻膝盖肿了一大块血还未止住,却只是噙着泪小心地看向他。
他的心被揪了一下,只不过被他强行忽略。他故意恶声恶气地开口,“你这样抹药没用,真的笨死了。”
他蹲下身子,示意宁芮爬上来,“环住我的脖子,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啊,哦……”宁芮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直到贴在他的背上人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膝盖处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消失不见,只有一颗心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宛如一只小猫咪,把头靠在他肩上满足地蹭了两下。
比起平日里冷淡的人,她觉得刚刚对她恶声恶气的余瑾更让她心动。
果然他还是在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