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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曾经站在巅峰的王者

安桥跟着眼前这个被他称之为“前辈”的男人——罗星河,两人走过了几条弯弯曲曲的小道。来到了一栋矮脚楼。顺着楼梯上去,走到了3楼,穿过走廊,两人来到了走廊尽头一个房间。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上,一串红色油漆写的“306”。

罗星河从裤兜里掏出了钥匙,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铁门打开了。安桥跟着罗星河进门了。看着眼前这个不到100平方的小房子,一眼望去,只有一个客厅和一个厕所。而一张单人床就摆在客厅处,除此之外还有张小桌子,两个小板凳。地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的调料瓶。还有个小小的电饭锅和平底锅等小家电。

屋里没有电视,门口处摆放着垃圾桶,里面摆放着几个丢掉的饭盒和餐巾纸。安桥没有说什么,跟着罗星河进门了。

“家里没拖鞋了,你就不用脱鞋了,直接进来吧。”罗星河说了一句。

安桥点了点头,罗星河走了进去,先用热水壶烧了壶水。接着把地上散落的报纸和杂志收拾了一下。安桥静静地看着四周,这时候,他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一个小相框。他小心地拿了起来,相框里的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裙的年轻女孩,她笑的很开心。还没等安桥看清楚,罗星河把相框一把夺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安桥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礼了。

“喝点什么?”罗星河没有在意。

“额,我要…”安桥正想说点什么,被罗星河打断了。

“喝白开水吧,家里没有别的。”

罗星河给安桥倒了杯热水,然后跑到床边,收拾了一下乱糟糟的被子。把床上随意摆放的几件衣服,丢进了桶里。忙活的差不多了。罗星河才坐了下来,打开刚刚买的蛋炒饭,静静地吃了起来。

安桥看着罗星河,对于当年的事,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却有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时候,安桥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着屏幕显示的“大魔王”三个字,安桥的心里一个咯噔。

“完了,完了,昨天的事忘记跟大魔王说了。这下完了。”安桥心里嘀咕。

电话的那头不是别人,正是枫桥魔王教练——洛归尘,枫桥在队里唯一的克星。昨夜安桥的彻夜未归,让他甚是担心。而这时候,罗星河吃完最后一口蛋炒饭,看着桌子上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抬头望了望安桥紧张的神情。二话不说地拿起了手机。

“欸!前辈,前辈!”安桥说。

安桥想要阻止罗星河,却已来不及。罗星河把屏幕上的话筒移到了接听。安桥一脸石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还没有想好借口。

“怎么,终于肯接我电话了。”电话那头洛归尘说。

“是我。”罗星河淡淡地说。

当听到罗星河那熟悉的声音时,洛归尘愣了愣,在键盘上打着字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愣了愣,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的表情。

“这么久不见,你的声音还是和以前没变呀。”洛归尘说。

“你变了,声音变厚了。”罗星河说。

“没办法,事情太多了。心情不好时,总想着喝两杯。”

说着,洛归尘离开了电脑桌。手机点了免提放桌子上,他走到了柜橱前,拿出了一个高脚杯,再拿出一瓶拉菲。拔掉木塞,往杯里倒了一杯红酒。手抓住杯脚,轻轻摇晃两下,拿到鼻子前细嗅一下,闻着杯子淡淡的酒香,他细细地抿了一口。

“听那小子说,你没走,当上教练了。”罗星河看了看安桥。

“枫桥可是我全部啊,我不像你,我不会服老的,更不会去当逃兵。”洛归尘说。

“当年的事,我没觉得我错了。也不会后悔。”罗星河说,“老是老了点,但我没想过放弃什么,也没有说过要逃。”

接着,罗星河没有再说什么了,默默地把手机挂了。丢回给了安桥。安桥把手机揣进兜里,没有再继续过问了。罗星河收拾了下桌面的“战场”,用袋子将饭盒装好。拿上门口的垃圾,开门走了出去。看样子是去哪里丢垃圾去了。

而另一边,洛归尘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静静地喝着杯子里的红酒。他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了了。这时候,洛归尘放下了酒杯。身子颤颤巍巍地走到了房间里的柜子前,打开柜子,拿出存放在里面许久的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时,里面放着一件折叠好蓝色队服。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件枫桥的队服,他把衣服拿了出来。对照着灯光,伸过手去,轻轻抚摸着队服胸前的一行刺绣,抚摸着绣着的“洛归尘”的三个大字。

而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张照片。一张五个人的大合照,后面的背景很简单,就站在基地的logo前面。五个人中,有他洛归尘,更有他罗星河。当年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枫桥战队的初期,就是被这么几个年轻人扶持了起来。

这几个人带着队伍,城市赛,市区赛,春季赛,冬季赛。再到后来的第一届职业联赛,几个人在赛场上的精彩表现,让枫桥这只队伍崭露头角,让大家认识到了这只强劲有力的新生之师。就这样,他们带着队伍,走过了第一届职业联赛,再到后面的第二届,第三届。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非常短暂。而当年发生的一件事,成了导火线,直接点燃了队里的矛盾。新老队员更替,成员退役。初期的成员,走到最后,老队员只剩下了洛归尘一人。

他想过继续,但他发现他的手速和操作,已经不及当年了。高强度的对决,让他感到愈发吃力。而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只有经验,那些后浪,早已经超过他这个前浪,把他拍在了沙滩上。他不愿离开枫桥,当枫桥的教练宣布转会时,他二话不说,接过了枫桥的大旗。退居幕后,用另一个方式重新站在赛场上。

“啊!”

忽然间,洛归尘的左手腕一阵抽搐,手指也变得了僵硬。他在地上坐了下来,右手紧紧地握住左手,这样没有那么难受。这是当年高强度训练留下来的后遗症,时不时他的手腕就会莫名地抽筋,不听使唤,手指僵硬。

他就这样坐着,许久,手指慢慢地可以动了。手腕的神经也慢慢地松了开来。洛归尘松了一口气地躺在地上,右手轻轻地擦着她那额头上的冷汗。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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