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玄和凌霄一拍即合,凤泠虽是百般不愿,却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强忍着性子坐了下来,心想:“我要是真让那传言中的冰块做夫君,先不说快乐了,恐怕连自由都被夺走了。”想到这里,她有种想逃婚的欲望。
走出凤翎殿,凤泠有些迷茫,虽然她与凌筠的年龄相仿,但他毕竟算是小辈,如果联姻成功,她在凌族岂不是白白地小了一个辈分?“哎呀,不行不行,那我真是吃大亏了!”凤泠越想越不愿意。
“泠儿,你怎么会在此地?”原来是三哥凤琚。
“哦,三哥啊,方才父君叫我去议事呢!”凤泠抬头看看,又低下头无精打采地回答。”
“可是联姻一事?”凤琚将左手背过身去,慢慢说。
“三哥,父君他们这不是明显的强买强卖吗?”凤泠向三哥抱怨,“他们竟要把我送到凌族去!”
“泠儿,这事,三哥也是无能为力啊。依三哥看,你还是忍忍吧!”凤琚将背过身去的左手收了回来,拍拍凤泠的肩膀,“那凌筠也是个正人君子,就算这事真的成了,也不能算是坏事,你说呢?”
“算了算了,随便吧!”凤泠只好摆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
“三哥还有件事告知于你,”凤琚停了停,“这倒算是件好事,下个月,你就要继任凤君之位了。“
“啊,四月?这未免太突然了吧?”凤泠被吓了一跳。
“泠儿,你是朝凤石选出来的,父君不把君位传于你,还能传于谁?”凤琚答。
“可是……”
“泠儿,你继任凤君是早晚的事,而且此时继任,还能提高你在凌族的地位,”凤琚打断了妹妹的话,“仙人到了一定年纪,总要承担些责任的。”
两人忽然注意到了凤翎殿前的清莲池,“泠儿,你看这满池莲花,多美!”
凤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是啊,仙界不同于人间,花开花落不分四季,人间却是固定不变的!”
凤琚点了点头:“是啊!就像寿命,凡人只有短短几十年,仙人却是自生自灭。”说完,凤琚遨请道:“泠儿,去我那儿坐坐如何?三哥自己酿了琼酒。”
“好吧,早想尝尝三哥的手艺了!”凤泠愉快地答应了。
到了凤飞院,凤琚请凤泠坐到亭下,拿出了三罐琼酒:“咱们三仙一人一罐。”“三仙?”凤泠疑惑地问。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白衣,腰佩青剑的仙人进了凤飞院。
凤泠抬头望去,那是一位步履稳健的白衣男子,腰间青色的长剑让她想起了梦中救了她的那位仙人,凤泠有些惊讶,但等他走近时才认出这白衣男子就是凌筠。
凤琚招呼道:“想必你们二人都认识,我便不再介绍了。”
凤泠看着三哥和凌筠喝着酒,聊着天,“三皇子酿的琼酒在仙界十分有名,今日有幸品尝,才知道是名不虚传!”凌筠举起酒杯敬酒后,两人一饮而尽。
凤泠看二人你一杯,我一杯,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生热闹,对她却全然不顾。无聊地坐了一阵,就说了句“告辞”想走,两人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还是自顾自地攀谈着。
“真是有了朋友忘了妹妹,没良心!”凤泠一路都在指责三哥的行为,回了凤宁院,凤泠越想越生气。
贴心的小贞感觉到了公主的反常,便不动声色地沏了一壶清茶过来。“还是小贞对我好,”凤泠自己安慰自己道,“等凌筠走了,看你还理不理我!”
此时,凤飞院中。
“三皇子,为何对公主不管不顾?”
“有些话我不想让她听到,因而故意支走了她。”凤琚答。
沉默片刻,“我曾听说,在四月末,公主就要继任凤君,可有此事?”凌筠停了停,又补充道:“你们族中之事,我不该过问,三皇子若不愿回答也罢。”
“无妨,确有此事。”凤琚抿了一口酒,缓缓道。
凌筠点了点头。
“地位高些,就不容易受人欺负。”凤琚看似不经意的话中隐藏着警告。他不会让自己看着长大的,也是唯一的妹妹受委屈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而去,这一日,凤翎殿附近热闹非凡。
凤泠拖着宽大的礼袍,向凤翎殿走去,风一吹过,礼袍贴在她身上,显得她更加瘦小了。凤冠越来越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凤泠在母后的引领下站到了凤翎殿前,鞠躬接过父君递给她的王印,只听得众臣纷纷行礼高声道:“参见新任凤君——”
“众臣免礼。”凤泠说完这句话,只觉得无形中多出了许多责任。众臣的声音像山一样压住她,又像海一样将她吞没,却无处可躲。
凤玄和兰萱倒是十分高兴,商量着以后慢慢培养,让凤泠成为名副其实的凤君。也用这凤君之位约束她,免得再生出什么祸端来。
仙界历来有一个规矩,凡是上升了阶品的神仙,都要被封印周身法力,去凡间历练一个月。至于遭遇,那就得凭运气了。运气好,安安稳稳过一个月;可倘若运气不好,就很有可能被洗劫一空,甚至性命不保。
兰萱送凤泠时递给她一袋碎银子。接理说,这些钱足够一个人丰衣足食一个月了。才由于凤泠从小被自己管制,从未去过人间,便千叮咛万嘱咐,从衣食住行说到法律礼节,生怕遗漏了什么,直到多次确认后,才肯放行。
凤泠最终还是被打扮成凡人的模样,去了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