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蛮儿本在人群的最外边,见里面的打斗很是精彩,早已挤到了最里面,竟浑然忘记自己来的目的。此时见费敏之已然离去,兀自在那里发呆。突然脑子一激灵,急忙走到凤天允身旁,一脸崇拜的说道:“三公子,您是三公子吗?”
凤天允本转身欲走,听着这句话问的很是奇怪,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陆蛮儿,说道:“是是是,我行三。敢问这位小兄弟,是这位小兄弟吗?”
陆蛮儿一听,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三公子千万莫怪,我是“离楼”的脚力陆蛮儿,一直对三公子和赵小七仰慕的紧,也一直希望有机会能见一见两位的庐山。有有有些紧张,还还请恕罪!”
凤天允一笑,道:“别别别,仰慕不必,恕罪更别提。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想见我们呢,有事吗?”
陆蛮儿大声道:“凤三公子,仰问苍天,倨傲三分。俯视于地,悲悯三分。行于江湖,不羁三分。还有一分,是那直冲九霄的义气和傲视鬼神的胆识。”他说到这里,只觉得自己都有些热血沸腾。
却听凤天允说道:“那都是别人随便夸的,你也信。有那么好?我自己都不信。”说着摇了摇头。又问道:“那赵小七呢?却是为了什么?”
陆蛮儿继续道:“七分醉的赵小七,比箭的速度还快,一旦动起来,天下无人可追。为情苦守“九凤楼”。既知无望,却不离不弃。”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凤天允,见凤天允满眼笑意,继续道:“试问这样的人,天下间谁不想见上一见。”
旁边的凤天诺一笑,说道:“你们两个的名声大得很哩!”
刚走过来的凤天应和凤天承也一同笑了起来。而凤挽阳此时已被人带去敷药了。
凤天允拍了一下凤天诺的肩,转头对陆蛮儿道:“对赵小七说的倒是实情。嗯,你来总楼就是为了见我们?江兄也能放你过来?”
“哎呀!对对对,江执掌让我来给总楼主送信的,刚想起,见到三公子可又给忘了。”
凤天允忙道:“那就快去吧,江兄一般很少送信件过来,一定有什么要事,别给耽搁了。”说着用手一指楼里的方向。示意他快些去。
“是!”陆蛮儿应了一声,向楼里走去。
凤天诺拉起三哥就走,也向着楼里的方向走去。兄弟四个边走边聊。
凤天承道:“这二伯父也真是,总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搞得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也不知他这真身到底回来了没有?”
凤天应道:“咳!见怪不怪了,你没见爹都已经不过问了吗?”
“对了,三哥,你还没告诉我,你这背后到底背着什么?”凤天诺突然道。
“此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反正大家肯定都要问,到时一块儿说了,也免得我一个一个的解释,只剩下劳神。”
凤天允突然又想到什么,对凤天应说道:“大哥,这次你可得护着我点儿,要不然大嫂那脾气,我可招架不住。
凤天应一笑,道:“明知招架不住,还敢惹到她头上,那可是你大嫂一年的心血呀!”
凤天承也笑着说道:“这次你的祸闯大喽,除非……”说着一指楼里的方向。
凤天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二哥呀二哥,我和大嫂站在一起,爹又怎会向着我。”
凤天应说道:“那也说不定,这次你走了这么久,爹也是一直惦念,说不定就帮你说句话,只要爹一开口,你大嫂就拿你没辙了。”
凤天允道:“大哥,你可真会说笑,就是因为我走了这么久,爹都已经一肚子火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巴不得我整天留在家里,好给我找一大堆的媒婆,帮忙说亲呢。”
凤天应说道:“这可不能怪爹,你都多大了,你不急,天诺也该急了,你不成亲,天诺又如何成亲。”
凤天诺双手紧摇,道:“我可不急!我可不急!”
凤天允没有回答,他低下头,又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凤天承也劝道:“三弟,不说笑,大哥这次说得很对,你是该成个家了,老是这么一个人,爹自是着急啦!”凤天允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凤天诺一看形势不对,忙道:“不说这个了,还是想想怎么过大嫂这一关吧!三哥,我们陪你一块儿去,给你壮个胆,可好。”
这时,迎面走来三个人,两个美丽的妇人和嘴角上敷着药膏的凤挽阳。
凤天允一见,转身就走。其中一个稍稍年长的美丽妇人嘴角一抿,笑道:“看到我就跑,你和挽阳一般大么。”
凤天允急忙回身,深一施礼,满脸陪笑道:“大嫂好,许久不见,可更显年轻,更加漂亮了。今日挽阳可是大放光彩喽,只怕以后,名头要盖过我们这几个叔叔了。当真可喜可贺,今晚一定要好好敬大嫂几杯,大嫂劳苦功高,教子有方,此等优秀,当真冠绝天下。”
那妇人自是凤天应的妻子,凤挽阳的母亲,有着“左手烧酒醉禅院,右手烹粥醒祖先”之称的凤华州第一贤妻,石隐瑜。
只见石隐瑜笑盈盈的走到凤天允身边,问道:“你要敬我几杯什么呀?”
凤天允“哎呀”一声,忙一捂嘴,心道:“躲还躲不过,偏偏自己这张嘴还往上提。”忙松开手,笑道:“自是大嫂亲酿的“醉莲酒”喽!
石隐瑜把手伸到他面前,道:“我的酒呢?现在还来。”
“这个……这个……”凤天允边说着,边看了一眼凤天应。
凤天应忙道:“隐瑜,孩子在这,先不说了。”
石隐瑜收回手,一笑,道:“今天我高兴,暂且不难为你了,不过,这酒你可得给我补回来。打明天起,我烧酒,你需帮忙,直到把那五十坛的“醉莲酒”都酿好,才算完。怎样?”
凤天允如获大赦一般,双手抱拳,深施一礼,道:“哎呀!谢大嫂不杀之恩,天允明天起,甘当奴仆,随你差遣,绝无怨言。”
他这一句“不杀之恩”,倒是把众人逗得一乐。石隐瑜也是“噗呲”一笑,道:“还不杀之恩,我掌着生杀大权么?”
凤天诺一旁说道:“大嫂一出,天下无兵!”
石隐瑜“啪”的一巴掌打在凤天诺头上,道:“叫你胡说!”
凤天诺一脸委屈,道:“大嫂太过偏心,偷你五十坛酒的是三哥,他没事,我却无端挨了一巴掌。”说完,一吐舌头。
石隐瑜又对凤天允说道:“五十坛酒都给那老和尚喝了,换回什么了,若是不值,我可还是不依。”
这时只听楼里传来凤云楼的声音:“你们都进来,有事要说。”
那一直站在一旁的另一名女子是凤天承之妻,姓闻,单名一个芳字,此时说道:“先不说了,爹爹叫我们了。”
石隐瑜一笑,说道:“等一下再问你,可不许诳我。”
众人一起进到楼里,各自落座。
凤云楼说道:“江铁舟差人送信过来,要辞去“离楼”执掌之位。你们有什么好的人选没有?”
这话一出口,众人均略微一怔,实是因为江铁舟在任近三年来,把一间“离楼”打理的已至巅峰,论好的人选,没一个人比他更合适了。是以所有人都无言以对。
凤天允素来与江铁舟私交最好,更觉诧异,问道:“江铁舟一直把“离楼”视为心血,怎的突然就要请辞,莫不是有什么苦衷?”
凤云楼道:“他信中没有说,给的解释是辛劳所致,想伴随妻女好好的歇一歇。想来也可以理解,“离楼”任务重,在他之前一直都没人能打理好,他能做的这么出色,自是费尽了心血。”
凤云楼说完见没人回应,说道:“天允,你与他私交甚好,明日去看一看,了解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要突然请辞。”
凤天允答应道:“是的,爹,明日一早便去。”
凤云楼点了点头,道:“他若去意已决,倒也不必强留。好好的给他准备一份厚礼,莫要亏待了他。”又道:“天承,“乾楼”最近的对外支出太大,你明日走一趟。”
凤天承立刻站起身道:“知道了,爹。”
““巽楼”执掌明日嫁女,天诺去送份礼。”
凤天诺道:“是的,爹。知道了。”
“天应留守。”
凤天应随即应了一声。
凤云楼又道:“你们三个,日后要多操点心,莫要把这一副重担都压在你们大哥身上。”
兄弟三人都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答应了一声。
“江铁舟请辞,“离楼”空缺,此事还得仔细斟酌。剩下的,也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出去吧!天允留下。”
众人纷纷走了出去,凤天诺不忘回头朝三哥做了个鬼脸。也跟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