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康说道:“福寿帮能将那里经营的铁桶一般,可见当地居民还是信服他们的。反观其他帮派,即便是那些稍微正规一些的,如峰光帮,也是管理的一团糟,居民无不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叶旺问道:“你是想借由福寿帮还有李寰趵的手,除去峰光帮等一应祸害,然后重新整理平山市大小势力,恢复应有的秩序,我说的对吗?”
“没错。”施云康大大方方承认。
叶旺拍拍手,问道:“可你知道这有多难吗?不说别的,单是我们的赵副处长,他就不可能让你如愿。”
施云康摆摆手,并不把这个人放在心上:“他能有多大能耐?不出十年,LC区就会被整合完毕,赵副处长没有了峰光帮等一应祸害的支持,他拿什么和我斗?到时候我成了处长,与福寿帮的曲笑还有李寰趵重新划定LC区的势力分布,该由他们经手的,就交给他们,该还给保卫处的权力与权威,他们也别想占着。”
“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有信心?”
施云康笑道:“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李寰趵。”
“他就是个异能者,平山市的异能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能做成什么?”
施云康反问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叶旺一愣,是啊,施云康哪还有选择的余地?他要完成的事业极不简单,非得下大力气才能微弱的可能成功,时间没有给他挑三拣四的机会。
施云康又坐了下去,靠在后面,郑重说道:“所以无论发生什么,这个李寰趵,还有福寿帮,我都必须保住他们,他们存在,则我的理想还有成功的可能。但若他们不存,我也……没有所谓了。”
叶旺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说回上午开会的内容,你不是想知道处长和我们说了什么吗?”
“啊,对。”叶旺这才想起来,最初的话题是这件事。
“处长要我们约谈李寰趵还有福寿帮相关负责人,要他们遵守法律,不要再肆无忌惮了。如果他们再有同样的暴力行为,就要对他们实施抓捕。”
叶旺瞪大了眼睛,问道:“完了?”
“完了。”
简单地轻轻揭过,连罚酒三杯都没有
“赵副处长肯定气坏了吧?”
施云康经他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赵副处长不仅没有生气反驳,反而和颜悦色地答应了。
“这里面肯定有鬼!”叶旺提醒道。
施云康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他暂时还不清楚赵副处长的真正阴谋是什么。
“对了,你别在我这儿耗着了,昨天不是出了一个抢劫案?把相关案卷给我,我要调查一下。”
叶旺说道:“这种小案子查它干什么?抢劫的事,外面一天没有二十起,也有十八起,查不过来的。”
“快去。”施云康一向负责到底,他既然知道了这个案子,总要看一看才可以。
叶旺说道:“本以为这个案子没人管了,相关案卷已经调进档案室里,以我的职权没有办法直接从档案室调取案卷。”
“那我去。”施云康刚刚抬起屁股,又觉得不好,坐了下来。
赵副处长很少破案,但也能升至副处长,除了到处钻营之外,他也是会做些实事的。
整个保卫处被他们两人平分,出勤侦破大案要案的探员都是施云康的人,他们常年冲锋在第一线,虽然人数不多,却是保卫处的核心部门。
而另一部分则人多了不少,而且哪个部门都有,他们大多处理一些杂事小事,更多是内务部门。
这些部门里的人全部是赵副处长的人,档案室也是其中之一。
他要是直接调取案卷,难免让赵副处长注意,谁知道他会不会下绊子。
“你去找你的上级,让他以他的名义把案卷调出来,再亲手交给我,不可假手他人。记住,一定是亲手交给我!”
叶旺点点头,从办公室离开。
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案卷,施云康觉察出不对劲的地方来。
这并非一个普通的抢劫案,而是和三年前他亲手办过的一个灭门惨案有着重大关系。
到了晚上的时候,施云康的办公桌上已经摆满了案卷,只看案卷,施云康便明白了大致经过,可是要想理顺全部信息,他还要再见一个人。
“请问是黄志元吗?”施云康打了一个电话。
“是我,你是?”对面有些犹豫。
“一个小时之后,我到你家找你。”
“好。”
施云康走出办公室,犹豫了一下,又再次返回,带了一应装备。
出了保卫处,施云康上了车,正巧此时天降大雨,不过他也不在意,直接来到黄志元的住处。
“记得是九楼。”
这是一栋非常老的楼,连电梯都没有,施云康奔上九楼,外面的大雨还没有停下。
到了九楼,施云康找到915,一楼二十家,黄志元住在这一户里。
敲开房门,黄志元露出面容,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他双眼无神,头发蓬松脏乱,身上一股子臭味,整个房间里只有一盏不算明亮的灯,映的他像是一个鬼一样。
外面传来雷声,黄志元似乎说了一句请进,只不过被雷声遮盖。
“你一个人住?”
“是啊,我家里人都死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房间里更加脏乱,黑夜中有老鼠蟑螂横行,真不知这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施云康说道:“三年前的案子恐怕有些问题,我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不是结案了嘛?一个喝醉的流氓入户盗窃,被我家人发现,三口人全都被杀,只有外出的我逃过一命。”
施云康站在黄志元的对面,他的脸上已经干了,可是头发上还会渗下水珠,滴进他的眼睛里。
“好像没有这么简单,我查阅了案卷,事发当天,是你母亲的生日,你不在家为他庆祝生日,反而跑到外面去了,案卷上的记载是,你去外面的街道上游荡,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们家很穷,我母亲十多年前就不过生日了。”黄志元倒是不嫌脏,找了一个椅子坐下。
施云康刚刚看见,正有一只老鼠趴在那椅子上,要不是跑得快,就被黄志元压死在屁股下面了。
“好,可是昨天出了一个抢劫案,你可能会感兴趣。”
“哈哈!”黄志元笑道:“你觉得我这幅样子,能抢劫谁?”
施云康可以看见桌子上摆的各种药物,这个黄志元身患许多重大疾病,身体虚弱,连小孩都打不过,更不可能去抢劫。
“劫匪当然不是你。”
施云康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正是劫匪的图像。
“这个人和你长得好像,他是谁?”
黄志元看了一眼,说道:“不认识。”
“我查阅了相关案卷,这个人和你的哥哥长得一模一样,这总不能是巧合吧。”
“他死了。”黄志元撇过头,只说了这三个字。
“根据资料,你的哥哥嗜赌成性,常常从父母那里借钱,偷钱,你的父母怨恨非常,可也无可奈何,只能一次次地满足他的赌性。就在事发当天早上,赌博了一夜的哥哥回到家里,和你的父母发生争吵,期间三人大打出手,周围的邻居都可以作证。”
“那个醉酒的混混不是这个街区的人,他住地方距离这里有很远的距离,他为何要跑到这里入户抢劫?”
“兔子不吃窝边草。”黄志元说道。
“专门吃远处已经枯败的黄草吗?你的家里穷成那副样子,有什么值得抢劫的?”
施云康说道:“我有非常完全的把握,怀疑三年前的灭门惨案出了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