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寰趵跑的急,竟然没有注意脚下,被绊倒在地。
这时,小曲爷也跟着跑了出来,见李寰趵摔在地上,立刻将他扶起来。
李寰趵正在愤怒之中,此时心情急迫,却被绊倒在地,不由得心中大怒,骂道:“谁他妈绊我!”
两人看去,正是一人躺在地上,他的右脚伸了出来,将李寰趵绊倒。
平时李寰趵绝对不是迁怒他人的人,可他现在太急了,不由得失了分寸,一脚踢了出去,就要踢在那人的腿上。
要是让他这一脚踢实了,这个人的腿非得断了不可。
好在小曲爷推了他一下,这一脚偏移方向,没有踢到那人。
小曲爷喊道:“是他绑架了你的弟弟?你何苦为难一个流浪汉!”
这人的确一副流浪汉模样,他浑身脏兮兮的,衣冠不整,还戴着一个破旧帽子遮挡面部。
此人躺在地上,骨瘦如柴,有出气,没进气,更引人注目的是,这个人手上断了一个食指,那里全是污血,已经变成了黑色,显然没有经过有效的治疗,已然发炎感染。
此人身旁还有一人,看样子比他大一辈,此刻躺在地上,浑身僵硬,脸色苍白,胸口没有起伏,已然死了多时。
李寰趵冷静下来,刚才小曲爷的分析让他心惊,眼看天已经黑了,他却连李煌在哪儿都没有搞清楚,实在不能不急躁。
小曲爷见他冷静下来,指着李寰趵的衣服兜说道:“电话响了,接一下吧。”
李寰趵接起电话,是施云康打来的。
“我说你怎么才接啊!”施云康抱怨道。
“对不起,怎么了?”
施云康一听李寰趵低沉的声音,便知道他的行动不顺利,甚至有可能失败,可是他查明了一些东西,还是要告诉李寰趵。
“昨天白天,你的弟弟,还有他的同学进了一家赌场。”
“哪儿?”
“复利赌场!”施云康重复了一遍。
“他们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施云康说道:“这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两个进去赌场之后,大肆赌博,挥霍无度,倒是挣了不少钱。”
“后来据赌场工作人员介绍,你弟弟的同学出老千被抓,试图逃跑时,当场被打死,你的弟弟被看场子的孙传勇带走,至今不知所踪。”
李寰趵吸气,前因后果已经可以对上,说道:“孙传勇应该已经死了。”
“什么?那你弟弟呢?”
李寰趵还要再说,可电话却突然被挂断。
“喂喂?”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高能光幕系统,据说这个蓝色罩子会在特定情况下隔绝信号,想来施云康那里的信号没有办法传过来。
地上的流浪汉突然睁开眼睛,他盯着李寰趵,突然想张口问道:“你说孙传勇已经死了?”
李寰趵没有理他。
谁知这人拼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一下子扑到了李寰趵身上,抓住他的衣服,问道:“孙传勇真的死了?”
李寰趵见此人的眼神,只觉得可怖,此人听闻孙传勇死了,双眼之中只有狂喜与怀疑,可深层次的怨毒与愤恨却被隐藏起来。
“他死了,不仅他死了,他的一伙人全都死了。”
这时,廖小平走了出来,他一出来就听见流浪汉大喊:“死的好!死的好!死了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说完,他还推了推身旁的尸体,说道:“听见了吗?孙传勇死了!哈哈哈!”
他一会儿冲天大笑,一会儿又伏在尸体上哭,像极了一个疯子。
廖小平走进,看见了那尸体,立刻说
道:“这不是李文辉吗?怎么死了?”
那流浪汉听见廖小平认出尸体,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匕首,直接刺向廖小平。
廖小平也是混混出身,还是有一定的身手的,他哪能打不过虚弱非常的流浪汉。
他只踹了一脚,便把这人踹在了墙角。
谁知他却不觉得疼,反而拼命一样往回爬,伏在那具尸体上,警惕地盯着三人,尤其是说出尸体姓名的廖小平。
他的眼神非常独特,像极了看守自己骨头的狗。
小曲爷问道:“这个陈文辉是什么来头,让他这么紧张?”
廖小平介绍道:“三号安全点靠近矿藏,尤其是金矿,这里多少富豪,都是靠着金矿发家的,他们中多多少少与那些帮派不清不楚,其中最大的一家可以称得上是三号安全点的大哥大!他们家的头领就是一个叫做谢民的人,而李文辉就是谢民的部下,是他非常相信的人。”
小曲爷对三号安全点的势力情况并不感兴趣,只问了一句,便没有多问。
而廖小平却是在这里混的,他见李文辉死了,便知此事必有隐情。李文辉可是谢民的心腹,他死了,谢民反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事太过反常。
他想要诈一诈这个流浪汉,便说道:“我这就给谢民打电话,告诉他李文辉在这儿,好歹上下级一场,也该把他接回去安葬了。”
谁料那流浪汉突然扑过来,一把抱住廖小平,哭着恳求道:“求你不要告诉谢民,求你了!”
廖小平心中并不平静,这里面果然有隐情。
“这样吧,你和我回去一趟,仔细给我讲一讲这些天的事情。”
流浪汉有些犹豫,廖小平见他犹豫不决,便知道只有激一激才能成功。
“大家伙快来看啊!李文辉……”
流浪汉用他断了食指的手捂住了廖小平的嘴巴,那些污泥与黑色的血渍差点被塞进廖小平的嘴巴里。
“你松开!”
廖小平说道:“你和我走不走?李文辉就这么躺在这里,不一会儿也就被人发现了,谢民马上就要知道。只有我那里,才能避开谢民的耳目,你到底去不去?”
“我去,我去!”
李寰趵有些犹豫,李煌还没有找到,他可不想管这种事。
可这里牵扯到一个人,叫做孙传勇,而这个流浪汉很明显认识孙传勇,并且和他有一个过节,若是能够从他口中得知一些话,对寻找李煌非常有帮助。
众人回了廖小平住处。
廖小平想把李文辉尸体停在地下室,谁知这个流浪汉死活不同意,还要和尸体住在一个屋子里。
过了片刻,流浪汉清洗身体,又吃了一些饭,这才准备开口。
廖小平说道:“别光顾着吃,我们说说话。”
“你想听什么?”流浪汉洗完澡之后,倒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年轻人,只是他眉眼紧皱,眼神里全是警惕之色,破坏了他的长相。
“前因后果,别废话!”
流浪汉说道:“我也姓李,我叫李闯山,是……李文辉的父亲。”
“啊?”
“哦不!不是,李文辉是我父亲。”
廖小平拍了拍桌子,说道:“想好再说!继续。”
“我爸确实是在谢民手下做事的,而我也在平山市上学,很少来三号安全点。十天之前,我爸给我打电话,说矿场的黄金账目出了问题,导致一批黄金没有入账,他利用权限,已经扣下了这批黄金。”
“他知道凭借我们父子两个人,根本吞不下这批黄金,只有尽快找到合作方,或是买主,才能保证安全。”
“他让我在平山市找一找,可我说到底也就是个学生,哪有什么门路?后来还是听说孙传勇手下有一帮人,挺能成事的,便找了孙传勇。”
“八天前,我到了三号安全点,并且和父亲汇合,与孙传勇约定第二天见面验货。”
“谁知第二天,谢民察觉少了一批黄金,而且黄金正在我爸手里。他带人来抓我们,我爸被他一刀砍死,而我的手指也被他剁了。”
“好在我终于逃脱,加上他从未见过我,我得以背着我爸的尸体在三号安全点躲藏到今天。”
李闯山看着三人,觉得他们面色不善,只好求饶道:“我求你们饶了我,不要通知谢民,这些黄金我都可以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