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了她！”
李寰趵冲了出来，及时制止了光头男人。
“你他妈是谁！”光头男回身，见只有李寰趵一个人，不由得胆气提升，骂道：“你一个小王八羔子，也敢来管大爷我的好事？”
李寰趵喊道：“你快放了她！”
那中年妇女看准机会，就要逃跑，可还是被光头男一把抓住，无法逃脱。
“放了她？大爷马上就要到手的女人，哪能放了！”
李寰趵看着旁边的垃圾堆里有一块砖头，立刻捡了起来，喊道：“你要是不把他放了，我可不客气了。”
“呦！犊子大小的玩意儿也会喊叫了？来，看准我的脑袋，往这儿砸！”
李寰趵被他骂的急了，手中的砖头直接扔了出去。
他没想到，扔圈套娃娃从来都不准的自己，这一次忽然有了准头，拳头大的砖头，还有凸出棱角，直接砸中了光头男的头顶。
或许是没有头发的缓冲保护，光头男瞬间倒地。
李寰趵和那个中年妇女都愣了，还是他先反应过来，连忙跑过去，用食指探查光头男的呼吸。
“死了！”李寰趵颓然坐在地上，实在想不到，他竟然杀了人！
大灾变之后，人命早已没有以前宝贵，人权更不如从前。
可这躺在地上，血液从脑袋伤口窜出来的光头男到底也是一条生命。
李寰趵被吓得傻了，身体一动不动，冷汗直流。
还是那中年妇女反应过来，开始在垃圾堆里刨坑。
“你在干什么？”李寰趵问道。
中年妇女说道：“这个人可是那群人里面的！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杀了他们兄弟，你可活不成了。不如趁着现在，还没有人发现，我们把他埋在垃圾堆里，神不知鬼不觉，任他躺在这里，两年时间也不会有人发现。”
“不行！不行！我杀人了，我得去自首！”
中年妇女拉住就要往外跑的李寰趵，骂道：“你个傻孩子，你犯得着为一个流氓赔命吗？你不想想你的家人，朋友？要是让那群人知道了，你大可以一死了之，可你的家人下半辈子就活不下去了！”
“我……可我没杀过人……我是好人！”李寰趵到底只是一个普通人，此刻突然杀了人，哪能冷静。
中年妇女还要再说，却见拐角处又进来一人，她心中暗道一声糟了。
谁知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天凯。
“我说，你们怎么还不吃饭去啊？去晚了可就没有菜了。”
王天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见地上躺着一人，问道：“这人怎么了？晕了？”
李寰趵就要说话，那中年妇女拦住他，回答道：“他低血糖，晕了，我这就把他扶出去。”
王天凯能在这里当上管理员，自然不是傻子，他再看一眼，地上躺着的光头男头顶鲜血模糊，正有更多的血液从一个裂缝冒出来，像极了泉眼。
“呵，他冒了这么多血，能不低血糖吗？”
中年妇女挡在李寰趵和光头男身前，神色哀求，希望能够阻挡王天凯的脚步。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中年妇女正要说话，把这件事应承下来。
却听李寰趵喊道：“我干的！我杀的人！”
他喊了两声，却被两只手捂住嘴。
“你不想活了！”
中年妇女与王天凯异口同声，瞪着李寰趵。
见他不喊了，王天凯才说道：“快挖坑，把他埋了，埋得深一点！”
中年妇女连忙开始挖坑，只是她刚刚被光头男侮辱，挣扎过程使净了全身力气，根本挖不动。
李寰趵呆愣着，还是王天凯踹了他一脚，他才明白过来，开始挖坑。
不多时，一个深坑出现，足足两米深，李寰趵被王天凯一拉，才从深坑里面跳上来。
“扔进去！”王天凯与李寰趵抬着光头男的尸体，扔进深坑里。
“埋了！”
三人一起动手，刚刚结束，将深坑压实，铃声再响，午休结束。
“记住，这是咱们三个的秘密，谁也不准说。”
“好！”
“好……”李寰趵仍旧心有余悸。
“走吧。”
王天凯与中年妇女离开，只留李寰趵一个人。
等到了下午五点钟，下班时间到了。
一整个下午，李寰趵也没做多少事情，但好歹攒了一车的回收物，推着小车，往外面走去。
“慢着！”通过那条通道时，李寰趵被那群人拦住。
“怎么了？”李寰趵满脑子都是被他杀死的光头男，早已忘了王天凯早上的嘱托。
“怎么了？你今天推出来几车啊？”
“一个人。”
“一个人？”
“不是！不是！一车！只有一车。”
“只有一车，你头一天来，没人教你规矩？”
“什么规矩？”
“他妈的！王天凯，你死哪儿去了！”
王天凯又从那个简易板房里面跑出来，见状不敢耽搁，跑到这里点头哈腰，态度谄媚。
“王天凯，我问你，规矩你都教了嘛？”
“教了！我教了！”
王天凯被那人抱住脖子，浑身僵硬，不敢反抗，只能应承。
“教了？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王天凯趁着这个机会，挣脱那人的束缚，一脚踹在李寰趵身上，骂道：“你个蠢货！得罪了晓哥都不知道！”
李寰趵一直在学校读书，哪懂得这些，他呆愣愣的，没有反应。
“快叫晓哥啊！”王天凯恨不得摁住李寰趵的头，让他鞠躬。
“晓……哥。”
晓哥一脸笑容，似乎别人对他的畏惧让他感到痛快与骄傲。
“这么害怕我？至于吗？”
王天凯陪笑道：“哪是怕您，我们是尊敬您！”
啪！
晓哥一个巴掌打在王天凯脸上，骂道：“我他妈没问你，你就把嘴闭上。”
王天凯满脸阴沉，似乎能够滴出水来，他的胸膛起伏，青筋暴起，已然愤怒到了极点。
“是。”他咽了一口口水，还是忍耐下来。
“我……”李寰趵也有些急了，可是对面的晓哥身后跟着这么多人，他也不敢做什么。
“记住了，每天一车，孝敬哥几个，剩下的才是你的。”
“好。”李寰趵只能忍耐。
“滚吧！”晓哥吐了一口痰，正在那车垃圾里。
王天凯拉着李寰趵，进了简易板房，两人都在盛怒之中，但却不敢发作，只能忍耐。
好在王天凯被晓哥一群人欺压惯了，受气不止这一次，很快就能恢复。
而李寰趵童年悲惨，在那样的家庭中长大，受尽冷眼与折磨，他心里早已磨炼坚硬，不过片刻，也就好了。
“他们是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