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中龙市，鬓角发白，但是双眼仍然明亮的燕天平，正在听着面前的中年男子汇报实验结果。
“我们之前在这上面真的耗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希望你小子这次不是给我谎报军情。”
“不会的。”
中年男子信心满满，就回了一句话。
“通过整理之前的数据，最终没有发现【探查感知】的范围变化规律，但是在我们改换思路之后，我想我有办法已经可以准确判断异常魔力源的位置了，不过这需要域级特事部的合作才行。”
“事实上，我在西域可没有闲着。”
“我知道，域长的状，告着告着都不告了，人家已经烦了。”
燕天平打断了他一下，哼了一声:
“说，让我听听你有什么大发现？”
中年男子看起来信心满满：
“我们都知道【探查感知】是可以延伸的，但是思路还是太僵化了，最早都是想要寻找到一种方法，在判断方向同时可以同时知道距离，人力受限是一方面，最重要是以前交通太不方便了，不过我想，为什么必须总结【魔法四界】的规律，让孩子们来判断呢……。”
燕天平再次打断他：
“讲重点，我知道你们那个时候不容易，特事部成立之初更不容易。”
中年男子也不自讨没趣了：
“那我就直说了，在西域域部，大家感知到了望松市的异常。”
“你在耍我吗！当我老了，糊涂了，你怎么敢确定西域发现的就是望松市的异常魔力源，你知道这有多远吗，最起码都有三千公里了，三千公里！！！”
燕天平瞪起了眼，用力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跟着弹了起来，非常大声地吼了出来。
中年男子并没有畏惧，而是迎着特事部部长那要吃人的目光，坚定的说到:
“我以前也是魔法少男，我知道【探查感知】的感觉，就算我们不知道距离，但是过于巨大的异常魔力源，和一般的异常就是不一样，就像【里界之源】和其他异常魔力源感觉上就有区别。”
站了起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能保证，我说的都是正确的，因为【探查感知】的潜力我们还没开发完，至于原理，在地图上划两道线就行了”。
“我要证据！”
坚持着说完，燕天平感觉自己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而且这地怎么这么软呢？
“哎哎，部长！”
特事部部长被下属气晕了的事，在知道内情的人之间传开了，燕天平这个可以在特事部干二十年的人，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火？
在医院，已经清醒过来的燕天平，冷冷的看着正在吃橘子的中年男子，又气有无奈的说：
“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咱俩谁跟谁啊。”
“能确定吗，我没跟你开玩笑，【探查感知】真的可以做到吗？”
严肃，认真，不容一点敷衍的语气，中年男子暂时放下吃的，从口袋里取出一份地图，用同样的语气回答到，让这不可思议的对话，带上了一丝正经：
“我就这样来打个比方，一个魔力使用者释放感知的时候可以理解为两步，第一步，就像是打开了身上的一个信号源，通过无死角的释放信号在大地上画了个圆，范围内的异常魔力源和信号遭遇，使用者就会收到反馈，当这一步到达极限，会有一种空洞感。第二步，就是牺牲广度，开始定向延伸，在这里会遇到之前所认为的极限，在感觉上是‘下坠’。但是我认为这里的极限并不是极限。”
“信号源就像可以随着使用者意志改变的‘液体’，所以想要感知的更远，必须找一个方向打开缺口来定向释放。比如在第一步时，信号源的量可以覆盖这张地图上九格，那么在第二步时，同一方向上她至少可以达到九格的距离，甚至更远，但是往往还没达到，就会失去对于信号源的控制。”
燕天平品了好久，等的他都着急了，突然说道：
“面积一定，宽越短，长越长？”
“……，没错！”
“好，先不说别的，既然都失去控制了，那还怎么办？”
中年男子好像预料到了：
“它应该和‘出力’一样，有一个正常上限，这个上限就是第二步的‘下坠’感，并不是极限，我估计，我们不需要达到极限就可以完成对整个中龙的监控。”
“该怎么做？”
“借助【魔力解放】，并延长【探查感知】的时间，然后用心去感知就行。”
“前言不搭后语，一点都不科学。”
冷静下来的燕天平只说了一句话，就没有了后文，直直的盯着天花板，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那中年男子见此有些着急：
“我们做的事怎么讲科学！”
“那么多科学领域的老前辈提出的种种观点，最后不都被他们自己否决掉了，我们之前做的那么多实验，最后不也是什么也没得到……。”
他又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了下去，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一脸沧桑的样子：
“哪怕有一丝丝的希望也好啊，可是关于魔力的一切，完全停留在凭空的猜测上，抛开魔力使用者，抛开感知器里的荧光水晶，抛开那些怪异的事故，抛开我们留存的记录，如果没有这些，我们甚至连证明魔力的存在都做不到，可是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不合群的东西。”
“真的可以有那么远吗？”
“真的”
燕天平还是不看他，默然良久：
“我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也许一个点只能确定方向，但是两个点就可以确定位置了，而这一步是放在现世，由我们来做的，只要有一个大致的位置，结合应急中心，至少可以知道异常严重不严重，也不必什么事件都派人去凑热闹，只需要孩子们多了点耐心……，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是夜，回到画星，累的迷迷糊糊的齐枭泽，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一小时一换班的开车节奏，这才睡下一小时还真就自己醒了，起来喝杯水，坐在床边打了个哈切，愣了一会，这才想起来，现在才十一点啊，必须睡，明天还要去替换队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