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君望着已经躺在床上一晚上的云语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尝试着将他唤醒。
“太上玄天宗…仙宗问世,又逢乱世。想来我在红尘中行走快满五年,也该离开了。”顾流君自言自语,说话间叹了口气,脸上的愁容却是又多了几分,若是外人观察,必会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愈发凌冽的冰寒。
“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流君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走神,被突然站在自己身旁的云语吓了一跳。
“你醒了?”顾流君莫名感觉这句话有些关切的意思,端起了声音收回了感情,“昨天发生的事,还记得吗?”
“还好还好。”云语回忆了一下进入灵烬录之前的事,意识到那个老头有如此宝贝,身份肯定不一般。他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也看得出顾流君有话要说,所以只是接了下口,等待着顾流君接下来的话。
“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云语摇了摇头,却发现顾流君毫不留情的瞪着自己,眼神中散发着丝丝冷气。云语知道不能掉链子,便朝着顾流君温柔的笑了笑。
“可知太上玄天宗?”
“四大仙宗之一?”云语愣了一下,不知顾流君突然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
“昨晚在你面前身死之人乃是太上玄天宗逃犯。”顾流君顿了顿,留意了一下云语的眼神,发现他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便继续开口,“他因盗窃门中重宝被仙门追杀,在来到这里时已经是重伤即将殒命的状态,却不知道为何会进入你的这家小客栈。”
顾流君边说边环视了一周,心中除了不屑还有奇怪。
顾流君也跟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小客栈,此时两人正在一间厢房内,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前这个小妞把自己抬进来的。在听到顾流君说道“重宝”之时,心中蓦然一紧,却也知道不能露出马脚,依旧是装作惊讶的样子。
“敢盗窃仙门重宝?这么厉害?”云语假意附和。
顾流君依旧没有从云语的脸上感觉到丝毫的不对劲,继续开口:“索性那东西已经被仙门弟子从他身上搜出,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还好还好。”云语算是松了口气,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灵烬录还在自己的身上,那么这么说来灵烬录就不是所谓的仙门重宝,而自己的担心也就没有了。
“可是那人身怀这么多宝贝,却偏偏是对着灵烬录一顿的哭泣,难不成连所谓的仙门重宝也比不上灵烬录?”云语默默思索,内心一阵欢喜,“不过此物若是如此重要,想必其中厉害也不是我可以去接触的,一定要慎行慎言!”
“什么还好?”顾流君突然打断。
“若是那重宝不在那人身上,作为最后接触他的人,我岂不是最有嫌疑?世外仙门可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招惹的,可以置身事外,所以还好。”云语解释起来丝毫不慌。
“嗯。”顾流君打量了云语几眼,“寻常人若是有如此重宝在眼前,少不了以命相搏,毕竟这个世界上,只有抓住机会才能领略精彩。但是仙路漫漫,终究不过身死而已,那个老汉便是前车之鉴。你有如此悟性,也算是不错。”
怎么说着说着就用长辈的语气教育起来了?云语“呵呵”笑了两声:“怎么净是过来人的语气?都是普通人,我也有贪欲,只不过我更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开家客栈,一辈子就够了。”
云语撒起谎来草稿都不带打的,装出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是得心应手。
顾流君自然是一脸的不信,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你的客栈有什么魔力,将死之人也想要来走一遭。”
“连翻个白眼都这么好看。”云语砸吧了一下嘴巴,话是万万不可以说出来的,也就自己想想。
“大概是因为酒太好喝?”云语小声开口。
“嗯?”云语话音未落,却看到顾流君的眼神突然变了,刚才的顾流君从始至终都一幅风轻云淡的眼神,但是当云语说出这句话时,顾流君眼中清晰的多了一份炙热。
“我靠,又一个酒鬼!”云语心中默默无语,却还是开口,“要不要尝尝?”
顾流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算了,有公事在身,我回衙门一趟,晚上再来尝尝你的好酒。”
妈的,这语气和我们关系亲密无间一样,我们才认识两天吧?
云语吐槽了一声,明面上却是一脸的微笑:“你走好。”
顾流君被云语送到客栈门口,扭头又看了云语一眼,便离开了。
云语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喊道:“记得找人给我修门!”
…
“得想个办法把灵烬录里面墙上的字给翻译一下。”云语望着空荡荡的客栈门框发呆,“先抄写一下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将纸笔带进去。”
云语在客栈中找了个油灯,又找了着纸笔握在手中,心念一动,便出现在了明心空间中,看了看手中的物件还在,放下心来。
有了油灯,目视距离就远了一些,云语先转了一圈除了发现有一个打坐的大团蒲外,还有一个一人宽的门,不过云语怎么尝试都没法打开,便放弃了探索。
除了这些之外,云语还发现了几个小物件散落在这个空间的地上,有三个云语怎么都打不开的小瓷瓶,两个样式一样,另一个大了很多。
还有一个颇为好看的戒指,不过因为害怕被有心之人发觉,云语还是没有戴在手上。
反正这些东西以后都是自己的,云语也不着急,将它们整理了一番,却依旧放在了空间内,转而对着墙壁抄写起来。
云语抄写的很慢,毕竟对于他来说,抄写这些不认识的字就像是在画画一样。
好一会,云语才刚刚把第一段抄写了下来,刚要继续,却感觉到客栈中进了人,他意念一动,身影便消失在了空间中。
空间中只剩一道摇曳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