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瑜一行人从药铺出来就在路边的茶水摊歇息。
“姑娘,我...有些饿了..”淡竹羞红了脸说道
江淮瑜被她这模样逗乐了“也对,这几天都在赶路也未曾好好进食,待会找个酒楼好好吃一顿!”
“今天就算了吧,看看这儿有什么吃的先填饱肚子,待会回去还要配药”沧浪听见晚歌这么说,喊来小厮询问有何吃食,随即叫了几份饺子,江慕白看着沧浪的行为愈发觉得刺眼。
“遥水有没有喜欢的胭脂水粉?我买来送你啊!”秋霖单手撑着脸侧歪着脑袋看向遥水,另一只手不停的在桌面上叩动。
“爷,这里的茶水不错”
“喜欢的话,回去的时候带上一些”
秋霖敲打桌面的手停了下来“喂..我说你们过分得很啊”
“表哥,我看东街捏泥人那位老师傅的手艺不错,不如你送我”秋念不忍戏弄他,还是出声安慰道。
“好,那遥水你呢?”
遥水思考了一下回道“没什么喜欢的”
秋霖放下原本撑着脑袋的手一脸正色的凑近遥水说“哎”
“嗯?”
“刚出锅热腾腾的云吞面,客官请慢用”小厮手捧托盘吆喝着,遥水没听清秋霖的话“你刚才说什么?”
“哦,我说等吃饱了,我们就去把整个泥人摊买下来!”
“小二哥,我们要的是饺子!”淡竹看着晚歌面前放的那碗云吞面出声道。
“不好意思啊两位姑娘,今天客人有点多,把两位的混淆了!”说着就把遥水面前那碗饺子端起送过去,晚歌示意淡竹帮忙把云吞面端过去。秋霖看见江家人,脸色有些不好,秋念拍了拍他肩膀示意沉住气。片刻后,秋霖他们吃完离开还不忘看向这边,江慕白对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总觉得那桌的人对他们有敌意,不简单。
江淮瑜一行人离开后沿着街道往回走,淡竹看着路边一个小摊上的泥人惊喜的对着晚歌说“姑娘你看这个泥人,好像你啊!”一行人围过来看着淡竹指的那个泥人,还真有六七分相像,摊主张罗喊道“诸位有没有瞧得上的,我这手艺可是东街出了名的”江慕白闻言起疑,看着晚歌的侧脸出神:是巧合还是..?
“若没有这些裂痕,怕是要更相似了”沧浪把玩着折扇似是惋惜。
“老师傅,请问这个怎么卖?”晚歌指着那个开裂的泥人问道。
“哦,这个不卖!”
淡竹觉得有些奇怪“您这不卖的东西怎么还摆上摊呢?”
“既然不卖,我们走吧”淡竹嘟囔着随着晚歌他们离开。
“老板,你这里的东西我全要了,这些你看够不够?”江慕白说着从怀里掏出三枚金叶子放在老人面前,那老人顿了片刻后哆嗦着捧着金叶子收进钱袋子里“够了够了!”伸手就去拿布袋准备把这些装起来时就见刚才出手阔绰的那位公子,摘下前面那个泥人转身离去。
“哎!公子!!”
江慕白不理身后的呼喊,摩挲着手中之物不像新做,表面落尘有些开裂,底部还有些陶土剥落。这东西有些萌态像个孩童,晚歌自小在庄内很少外出,即使几年前离庄也一直待在菩提寺,或许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淡竹随着晚歌回房时余光瞥见江慕白盯着手里的东西出神向这边走来“少庄主手里拿的..”
“哦,这个,送给你”
拿着泥人的手拦在晚歌身前“少庄主若喜欢,便留着吧!”
“歌儿生辰快到了,就当作生辰礼物吧!”晚歌受不住这灼人的视线,推门而入“那便谢过少庄主了”淡竹接过泥人行了礼继而也随着晚歌进了房间,江慕白看向紧闭的房门苦笑。
是夜三更天,白日里热闹非凡充斥着叫卖声的街道此时静谧无比,晚歌只身走到白日卖泥人的地方还未来得及张望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下一秒就感觉身子腾空被抱起跃上房顶,晚歌安心一笑,闭上眼睛任由他。
耳畔的风声停下,身边的人降身把她放在草地上,见晚歌眼睛仍是紧闭不禁笑道“这副模样,看来是不想见我”
晚歌背靠身后人的怀里眼睛缓缓睁开,一双秋水无尘的杏眼紧紧盯着那人笑意盈盈的脸庞,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魂荡漾,那人由半跪的姿势变为侧身坐着让晚歌靠在他的肩头,听着远处溪水淙淙。
靠着身侧之人晚歌只觉得心中安宁,一直紧绷的精神状态也松懈了下来“为什么不问我因何而来?”
“怎么不问我带你来的是什么地方?”
晚歌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有你在身边,哪里都一样”
“你做什么事都自有思量,无需多问”
晚歌蹭了蹭他的肩头,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满满都是信任的话语让她很是受用。
“好像是憔悴了,肩膀硌的有些疼”晚歌顺势滑到他怀里,宠溺的看着怀中之人带着些许孩子气的举动“灝表哥重伤未愈,家里的事多担了一些,无碍。”
“今日见那秋霖毫无世家纨绔倒像是个醉心桃源的逍遥人,只怕不是一些吧”晚歌窝在秋念怀里鼻音略重,听起来像是对亲密之人毫不掩饰的撒娇。秋念抚摸着她头发,调整自己的姿势尽量让她舒适一些“霖表哥性子洒脱,不喜世权待人待事随性而为,不过并无坏心”
“嗯..”
秋念听着怀中渐轻的尾音,心知她是乏了,便尽可能得把她圈进怀里为她遮住凉意,指尖划过她熟睡的面容乖觉无比,心中暖意渐起。自菩提寺分离不过数月,竟思念至此,秋念抛开思绪,暂且不去想未来如何,只是眼下拥着她就已经心满意足。
相聚时光总是短暂,东方鱼白渐露时,秋念轻声唤起晚歌。待把她送到客栈天色已大白,秋念对着她点了点头便翻身离去,晚歌准备回房时惊觉自己步伐沉重,身体内一阵疲惫感袭来,大概是着了寒吧..昏过去之前晚歌心里想。
再醒来时,晚歌恍惚看见淡竹守在床边,想开口唤她,谁知出声嘶哑着实也惊着自己了,淡竹听见声响急忙俯身贴近“扶我..起来..”
淡竹听着这声音心里难受的紧,照晚歌的意思把她扶起靠在自己身上,江淮瑜端过来一碗药示意淡竹给晚歌喂下。看着晚歌被药苦的直皱眉的小脸,江慕白有些心疼的怨念道“晚上睡觉也不知道检查一下窗户有没有关!我看淡竹你是平日里被歌儿宠的忘了自己是个下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晚歌抓住淡竹的手,覆在淡竹手面的指尖微动安抚她勿动,等到嘴里的苦味稍微淡去才悠悠开口“晚歌也不过是庄主捡回来的奴婢,少庄主不必如此费心”
江淮瑜拦住想要上前去解释的江慕白“淡竹,慕白也是关心晚歌口不择言,你莫往心里去,我们先出去了,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她。”
江慕白不情愿的跟着他离开,走到院子里时回头看向了一眼晚歌的房间说道“晚歌明知道我江家人从未把她看做奴仆,何必如此较劲?”
“晚歌又何时把淡竹当做丫鬟看待?”
江慕白听闻登时语塞,不知如何言语,懊悔之情显于面上。房内晚歌喝完淡竹递来的茶,感觉嗓子稍微温润时开口问道“我怎么在房间里?”
淡竹把杯盏放下疑问道“莫不是睡糊涂了?今儿早我来喊你起床没人应,我就推门进来看见你趴在桌子上”晚歌顺着淡竹的手看过去,桌子上零碎的放了些昨天刚买来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