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人,单论姿色,蝉衣与你不分伯仲;若论天资,沧浪胜我们一筹;就算是努力,我们也不见得差你几分!为何夫人独独视你为眼中钉,欲除之后快?”
“有些事情本就毫无道理可言,所以我嫁沧浪,反而安全。”
铜都听闻走向晚歌面前,声音都带了急切“少庄主呢?慕白呢?他对你情根深种,以前可是整天把非你不娶挂..”
“我没福分,也怕没命跟他相守”
铜都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晚歌话音落,风轻扬,两个人就这么站着,听起铃声微荡。
“以后,还请铜都哥哥手下留情。毕竟,沧浪名义上已经是我夫君”铜都眼帘低垂,像个斗败没人安慰的小孩,从晚歌身边擦身而过。
待晚歌回到西苑之后,沧浪已经服了药在偏房睡下了。蝉衣不见踪影,问了淡竹之后才知道蝉衣在沧浪换完药就急急忙的出庄去了。想必江淮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给蝉衣了吧,晚歌这么想着。出了房门察觉淡竹心不在焉得模样不由得出生询问“怎么了淡竹?”
“来时的路上,蝉衣姑娘问起我为何会跟在你身边”
“这个是我疏忽了,回庄的时候只想着淮公子大婚,便忘记跟庄主说起你的事情了”
“沧浪公子跟蝉衣姑娘说,他担心你,所以让我去照顾你的衣食起居”
晚歌突然停下脚步,听着淡竹细细道来,莞尔一笑。
房内江平远听完江海细说剑台斗武的事,气的一掌拍在了梨花雕成的扶手上“胡闹!会武在即,一个个满身是伤,简直胡闹!”
“父亲,蝉衣虽是女流,却也不输男子”江淮瑜本想宽慰江平远,但是看见他满面怒容便止住了话头。
“你且先看看这个”江平远运劲将桌子上的竹签拍起腾空,而后掌心向前轻轻一推,竹签便飞向江淮瑜。后者接下竹签,上面只有四字,却是看的江淮瑜面色凝重
沈家易主。
“我本想把慕儿留在庄内,看样子也是非去不可了,这一路你看紧他。对了,你得空去问一问晚歌可有法子医治沧浪的旧疾”
“爹,我想带晚歌一同前去。”
江平远紧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即使你对她也存了别样的心思,娶了叶家女还不知收敛吗?!”
江淮瑜放下拿着竹签,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走到桌前“这是晚歌赠与我的喜礼”
江平远垂眸看着躺在桌上的玉佩,拿起来把玩一番之后又放下,倒是江海看见这东西时面上闪过一丝讶然。
沉默良久,江平远抬起头来看着江淮瑜,眸中幽波闪动如寒潭,不知在想些什么。
“庄主,此去免不了一场恶战,不妨就让晚歌跟着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不是”江海说完,见江淮瑜对他颔首致谢,他也轻笑着回应。
“万事皆小心”
“淮瑜明白”说着便退出了书房,带上门的那一刻,他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似哀似怨,好生难过。
西苑传出琴声悠扬掺杂着铃声脆响,院内有一人正随着琴音起舞,足尖轻点,脚步慢移急转,衣诀跟随身形舞动,眸光流转顾盼生姿,眼神转注而迷离。叶宁月不由得看呆了,晚歌的容貌算不得惊艳,却是经得起岁月消磨耐人寻味的美人,平日里话不多说,有求必应的好脾气。身上有种安宁的气息,静到让人可以忽略她的存在。但是此时,她舞姿轻盈身段柔美,像落入凡尘的精灵拍打着翅膀,生动而优美的散发着夺目的光芒,连尘埃都不忍落在她身旁。琴声忽急忽缓,身形忽快忽慢,尾音激荡她便跟着旋转,最后一根弦音弹下她便驻足停下,或许是跳的有些急了,头上的簪发的步摇滑落,三千青丝泄了一地。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晚歌这段绿腰舞倒也担得起倾城佳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