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迅速捏住她柔弱纤细的手腕,悠惜紧皱眉头,瞬中有点点晶莹的物体在烛光下闪动,“你干什么?你抓疼我了。”又发什么疯呐?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本王有什么目的!”夏侯熠爆喝一声,捏住悠惜手腕的指关节有些泛白,瞬中满是阴森的寒意。
窗外,划过一道闪电,随着轰隆一声,带着诡异的红划破了夜的宁静,照亮了这个小小院落。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在这一道闪电后,变得浑浊起来,一片阴霾。
一时间,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强劲的风刮过,吹皱了一池春水,吹落了院中满树嫩绿色的树叶,在风中旋转,飞舞,然后归于尘土,最后被泥泞所覆盖。那一池的荷叶也被摧残得东倒西歪,有些荷叶已经残破,失了那一份傲然,带着一丝凄许。
狂风卷过窗棂,将支撑窗棂的竹棍卷到了屋外,窗棂来回摆动,时不时撞在墙壁上,伴随着豆大的雨滴袭来发出咚咚啪啪的声响,似是对屋内的行径强烈的不满。
“说……”夏侯熠咬牙,尾音有明显的拖长。
“放手!我让你放手!”悠惜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怎么也挣不开他铁一般的束缚。“放手!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悠惜怒吼,吃了太上老君的药,她现在这幅身躯也和肉体凡胎而已,根本就禁不起他这么折腾,他再这样,她就要生气了。
“哦?”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有着明显的不屑,“本王倒要瞧瞧,你要对本王怎么个不客气法儿?”刚毅俊美却带着狠厉的脸庞慢慢逼近,眨眼间已放大了数倍。
“你……你干嘛?”悠惜有些慌张,眼珠子不停地转来转去,脑细胞飞速的运转,琢磨着对应的办法,现在可不是该暴露身份的时候,“哇!好疼!你先放手行么?”琉璃瞬中带着一丝恳求。
夏侯熠置之不理,脸色越发的阴沉了,“顾悠惜,你不是想做本王的王妃么,那就先来履行点义务吧!”他阴森的笑,她小心的抖,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先小小的惩罚他一下,这家伙欺负人欺负上瘾了。
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些,似是想要将她的腕骨捏碎,悠惜一声闷哼,隐忍着没有痛呼出声,对上那此时充满怒意和杀气的瞬子,心中有那么一丝微小的颤动,好恐怖的眼神!
他冷笑着,修长的手指触上她精致的脸庞,指尖滑过她长如蝶翼的睫毛,顺着耳际向颈下游移,引得悠惜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有丝丝酥麻的感觉传来。与上次不同,这次,他给她留下的,只有不解与恐惧,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可怕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凡人该有的。
咝的一声,是什么被扯断的声音,悠惜低头,吓了一跳,精美的金色盘花纽扣脱离了衣衫,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一丝轻响,悠惜讶异轻呼,“你扯我纽扣干什么?”
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向她胸前的第二颗纽扣,那白皙的颜色,怎么看,也和多年征战沙场的人搭不上边,倒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悠惜闪了闪神,望着他的手,一时间竟忘了反抗,忘了手腕传来的疼痛。
他修长的手指离那金色的纽扣越来越近,只剩下两公分的距离。“轰!”的一声,惊雷响起,震人耳膜,门咚的一声开了,伴随着阵阵狂风卷进屋内,吹得床边的珠帘叮当作响。
夏侯熠猛地转身,悠惜也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诧异的望着门口。“红衣哥哥?”悠惜下意识的嘀咕出声,这不是给她镯子的那个红衣哥哥么。
他如刀削般的脸庞妖冶,俊美无双,绝代的风华比起夏侯熠来竟是强上了万分。嘴角泛着一丝浅笑,却也透着临危不乱的强势。他的瞬,红得似血,带着些许邪肆的温柔,红衣轻舞,墨发在黑夜中上下翩飞,是优雅的张扬。偶尔天际划过的闪电将其照亮,更添魅惑,更显妖娆。
狂风刮进屋内,使得屋内的门扉窗户摇得更加厉害了,屋内的烛火自是承受不起狂风肆虐的刮,摇曳了几下便熄灭了,连同烛台一起从桌子上滚落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一室的静谧,连空气都凝滞下来,空气中,似是只有三人的呼吸在缓缓流淌着。
夏侯熠半眯着眼,收回僵在半空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抓住悠惜的力道。
他在打量着他,他也在打量着他,一时间,是安静到极致的眼神交流,带着利剑一般的瞬光,似是要将对方的胸膛刺穿。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相信这两个人的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二人之间,是无声的对恃……
良久,红衣美男缓缓开口,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族般的优雅,声音低沉婉转,带着惑人心智的磁性,淡淡的在空气中晕染开来。“兄台,可否先将你的手从这位小姐的手上拿开。”虽是问句,却带着强烈的毋庸置疑。
星瞬中流转着危险的光芒,如伺机而动的猎豹。阴沉着声音说道:“你是何人?本王的家事还轮不到你管。”
红衣美男魅惑一笑,勾人心魄,“兄台说笑了,天下人管天下事,欺负弱女子可不是大丈夫的行径,我想,兄台该不是那种阴险的小人吧?”声音依旧淡漠温和,不紧不慢,不带一丝起伏,仿佛对他那显露杀机的瞬子视若无睹。
夏侯熠阴沉着脸将悠惜甩开,因力道过大,悠惜被摔倒在床上,顿时怒火中烧,大声骂了出来,“你有病啊!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闭……嘴!”夏侯熠低喝,星瞬中散发着阴霾的气息,似是暗夜里低吼的狮子,让悠惜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噤声不语,将注意力转移到站在门口的红衣美男身上,心中嘀咕:“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瞬中凌厉的光芒更甚,带着探究,以及警惕,似是随时都要攻击过去,心中却是在思量,整个沧漓王朝能在他面前还能镇定自若,怡然自得的人怕是不出三个,此人不简单。声音瞬间冷到了极致,“你的目的。”
“带她走。”红衣美男倒也不拖泥带水,抬起自己漂亮的手指瞧了瞧,意味分明。
“不可能。”声音依旧阴霾,若有深意的瞬子几度定格在眼珠子在自己与红衣人之间转来转去还一脸懵懂的悠惜身上。
红衣美男并没有太多的诧异,身形未动。对上悠惜的瞬子,红光闪过,悠惜乖乖闭上眼睛,倒在床上,睡去了,而这一幕,夏侯熠没有瞧见。他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你若是敢欺负与她,他日我必定血洗你沧漓王朝,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不是你能够抗衡的。”一枚美到极致的火红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红衣美男手中发出,不断的旋转,带着凌厉的风刮向夏侯熠臂膀,再旋转了几下回到他的手中,带回一丝鲜红的液体,“这是警告。”他淡淡的开口。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夏侯熠愤怒,同时也有惊诧,竟然有人能快到如此境地,实在是可怕的悬殊,再回过神来时,哪还有那红衣人的身影,早已是不知何踪。
“紫苏,告诉她,我叫紫苏……”淡淡的声音似是从天际传来,虚无缥缈却又应犹在耳,夏侯熠赞叹,好强的内力!
随着他的离去,屋外的天空又恢复一片清明,留下满院的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余下的,只有被那快得惊人的速度划破的左袖。
夜,仍是一片静谧。
回头瞧了瞧床上的悠惜,怒火蹭蹭冒过头顶。这个女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还睡得着。
淡淡月华洒落在院落中,一红衣男子站在屋檐的顶端,衣炔翩飞,额心那颗血红的朱砂痣更是美得惊心动魄。有着点点金色的薄唇微抿,血红的瞬子在夜空中发出妖异的光芒,转瞬即逝。
突然,那黑灯瞎火的屋子中闪过一抹淡淡的白光,正是从夏侯熠伤口处而来,心中一颤,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