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你来尝,你是吃过庵摩勒果的,知道什么味道!你总不会姑息这些人吧,心儿可是咱们唯一的女儿啊!”沈玉娥大声道。
“这怎么成?我们都没吃过,谁知道老三会不会包庇自己女儿,硬说这点心是放了那什么果的?”赵王氏不干了。
“就是,不行!”赵徳也道。
最后,吵个没完,事情也没个完结,这事儿谁也说不清,就是赵信也是好多年前吃过一回,什么味道他也记不得了。
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赵信将沈玉娥劝回了房,大家都散了。
沈玉娥第二天就病了,大夫来看了,说是急火攻心,心有郁结,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能她自个儿想开了才行。
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屋子里一股中药味儿,本想着今日把小衣服送过去的,只能日后再找机会了。
赵依芸装模作样的来看过她两回,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她看见赵依芸就来气,以前看着挺好一姑娘,怎的心机如此深沉做事如此恶毒。
那边谢妍月与沈芜心都准备了许多小衣服,只不过不是亲手缝制的,二人都不会女红。
沈芜心每日哄着宝宝心里头像是摸了蜜一般,她给两个孩子喝了一口灵泉水,他们看着实在是太虚弱了,不过也不敢喂太多。
“很好。”明月庄书房内,谢妍月手中拿着一封信,冬日温暖的光束透过窗户照进屋内,洒在她粉嫩脸庞,她扬起一抹娇俏的笑。
这是赵宁安寄来书信,她果然没看错人,他是个可造之材。
信上说了清颐居去年的收益,有回头客许多,虽才开了短短半年,口碑却是首屈一指的。
清颐居是她在京城开的家具铺子,由赵宁安打理,里面卖的所有家具都是她亲手设计。
主打简洁清新,折叠收纳的设计,十分节约空间。
且价格公道,受众群体主要是平民。
她下一步打算在临近的几个小城开几家分店,逐步扩大规模。
想想以前加班累成狗的日子,现在过的还真挺舒适的。
很快便到了孩子洗三的日子,这几日母亲都没来过,她有些担忧,但又脱不开身。
因着没什么亲朋好友,来的人不多,谢妍月与绿衣,绿云,还有王富贵。
谢妍月见沈玉娥迟迟不来便派绿衣带上几个人去沈家看看。
王富贵先前也是为沈芜心担心了许久,好在母子平安,他也跟着开心。
他贺喜道:“恭喜姑娘,龙凤双全啊。”
绿云也喜道:“绿云也恭喜姑娘。”
沈芜心抱着女儿,儿子谢妍月抱着。她笑道:“谢谢你们。”
王富贵道:“姑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绿云瞪他,道:“呸呸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
王富贵挠挠头,讪讪的笑笑:“姑娘别见怪,小的没读过什么书。”
沈芜心道:“无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的很好。”
她向来不是迷信的人,纵使有非人之物又怎样,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行得正坐得直,又有何惧。
她哄着宝宝,孩子已经能睁眼的,小止和未未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乱转着。
谢妍月逗着小止,玩的可开心了,她可是这两小孩儿的干妈呢。
绿衣到了沈家,大门敞开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追着玩。
赵依芸瞧见了他们,上前问道:“绿衣姑娘?你们是来看三婶儿的吗?”
赵依芸去过几次明月庄,是认得绿衣的。
绿衣缓缓道:“赵姑娘,今日是沈姑娘一双儿女洗三的日子,沈大娘迟迟未来,我家小姐叫我来看看,沈大娘可在?”
赵依芸请她们进屋,道:“快请进吧,三婶儿她,生病了,在屋里呢。”
赵依芸领她到沈玉娥门前并未进去,“就在里面。”
绿衣有些看不透这人,明月庄上上下下都知道沈芜心是吃了赵依芸带的点心才早产的,但见她待人和气,不像是那般恶毒之人。
绿衣进的屋子,一股子药味儿,窗户紧紧关着。
沈玉娥躺在床上,神色疲惫,眼眶凹陷,大大的黑眼圈。
绿衣唤她:“沈大娘?”
沈玉娥缓缓睁眼,她这几日一直昏昏沉沉的,“绿衣姑娘。”
“沈大娘,你感觉怎么样?不若去请个大夫看看吧?”绿衣道。
前几日还那般精神,怎的就成了这般憔悴模样。
沈玉娥道:“大夫看过了,开了药,吃上几天就好了。”
绿衣道:“沈大娘,今日是两个孩子洗三的日子,我来跟您说一声,您身子不适就别去了,我回去跟沈姑娘说。”
沈玉娥点点头,闭上了眼。她没脸见女儿,她没能为心儿讨回一个公道。
绿衣匆匆离去,回了明月庄。
沈芜心这边眼见午时将过,便没再等了,给孩子洗了身子,这礼便算成了。
绿衣回来道:“沈姑娘,我见沈大娘身子不是很好,您还是去看看吧。”
沈芜心将孩子交给奶娘看顾,带上绿云以及几个小厮向沈家去。
谢妍月也吩咐了人去镇上寻大夫来。
沈芜心心里着急,这路为什么这么长,她恨不得能马上就到娘身边,她有灵泉水,娘喝了一定能好起来的。
她真的很羡慕沈芜心,有这样疼爱她的娘。
她成为了沈芜心,享受着这份母爱,她不想失去,不想再次成为没娘的孩子。
“姐姐!”
沈家大门口,沈悦谦跑着奔向她。“姐姐我要吃糖!”
沈芜心凶他:“就知道吃糖,娘病着你怎么就顾着玩,不知道照顾娘吗?”
沈悦谦瘪着嘴,“姐姐。”
“好啦,走,咱们看娘去。”沈芜心拉过他的小手。
沈芜心进屋后咳嗽了一声,随即将窗户打开了,这屋子不通风可不行。
床上那形如枯槁的妇人,哪里还像她的娘?
“娘……”沈芜心落泪。
她去桌边倒了一杯水,顺便将灵泉水放了进去。
“娘,喝点水吧。”她将沈玉娥扶起来,喂她喝水。
沈玉娥喝了两口,道:“心儿,娘没能为你讨回公道,娘这心里头难受啊。”
沈芜心道:“娘,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您别气了,您这样,我看着心里也不好过。”
“心儿,你把柜子打开,里面有我给孩子做的衣裳,你拿回去,给孩子们穿。”
沈芜心拿出衣服,一针一线都是用心良苦。
她道:“娘,您跟我回明月庄养病好不好?”她实在不放心娘一人在这儿。
沈玉娥气道:“我不走,我凭什么走,这里是我的家!”
“娘!”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走的!”
沈玉娥的态度很决绝,这里于她意义是特殊的,是她生活了三十多年,半辈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