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老张，什么情况啊，这么早收摊。”
“哈哈哈，今儿卖得快。”
从摊位到家不算太远。
也就两条街。
转过这个转角走到头再走一段路就到。
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一会把车推回家后出来买些什么东西。
多久没这么早收过摊了，一会要不打点酒喝？
就在老张美滋滋的盘算之时，只觉得衣服兜一沉。
一个身影从身边跑了过去。
正是那算命的小伙，跑过去一段之后还回头边跑边给老张挥了挥手，还能看到嚼了满嘴的烧饼还没咽下去。
一溜烟便消失在人群中。
老张往兜里一看。
“诶呀！”
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用两根手指掐着兜里的东西提出来，正是刚才那张包烧饼的纸。
烧饼是没了，那纸上可全都是油。
一时间老张这是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叹了口气把纸放在了车上的炉灶旁。
带回家扔吧，在鹤鲁城随地扔垃圾可是要罚款的。
“你说这叫个什么事。”老张嘀咕道。
送烧饼给你吃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吃完的油纸还跑过来赛我兜里。
撩起衣角看了看，又叹了口气。
昨个刚洗的衣服，得，又得再来一遍。
重新拉起车往家走去。
可刚走两步，那油纸的样子就不断的在老张的脑海里飘过，总有些地方觉得不对劲。
“不对。”老张呢喃道。
刚才那一眼好像看到了那纸张上有一些黑色痕迹。
自己用来包烧饼的纸可都是干干净净的原浆纸，一般情况下都是棕色的本色。
即便是沾染了油污也不可能变成黑色。
一念至此老张连忙又一次放下车把手，从炉灶旁拿起那张纸，也不管上面的油污把纸铺平。
只见其上画着一枚歪歪扭扭的符号，形似胎儿，又似勾玉。
看了片刻老张实在是看不出这符号有什么名堂，却总觉得透露着一股奇异的色彩。
思索片刻有了决定，把纸叠好，装在了那个已经被染油了的衣兜里，回了家。
“嗯？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老张的妻子看到老张回家发出了意料之中的质问。
“今天生意好，早早就卖完了。”
说这话从兜里拿出钱袋晃了晃，里面碎银当啷作响。
老张妻子快步走来：“让我看看。”
老张把钱袋收回来忙道：“等等。”
“我拿几两打酒钱。”
取出几两碎银后把钱袋尽数交到妻子手里。
“对了，臭小子跑哪去了?”
“里屋看书呢。”老张妻子点着钱回答道。
把碎银揣好后去敲了敲儿子的门。
把这个家里唯一的修行者叫过来从兜里掏出已经被油浸透的烧饼纸拿出来问道：“来，我们家唯一一个修行者大人，看看这个你认识不？”
“老爹，你就别调笑我了。还不是呢。”老张的儿子无奈道。
“迟早会是的，学堂的老师不是已经开始引导你们启灵了吗。”
“启灵哪有那么简单。”
“相信自己嘛。”老张摸了摸儿子的头，眼里满是鼓励。
接过老张递过来的纸张还不等端详，那勾玉印记像是活了一般从纸上开始“游走”。老张儿子下意识的连忙把纸甩开，可那标记速度实在太快，瞬间就到了老张儿子的手心。
老张连忙抓起儿子的手，只见那印记到了手心之后便停了下来。
老张连忙抓住儿子的手使劲搓。
“哎呦，造了孽了，这什么东西啊，我真不该让你看。这可咋办啊，今天那算命的我就觉得不对劲.........”慌乱的老张开始不断地自言自语，埋怨着自己，埋怨着那算命小伙。
与老张的慌乱恰恰相反，老张的儿子现在的状态像是呆滞了一般。
耳中传来父亲的唠叨一句都听不真切了。
下意识的把手抬起来放在眼前，又向前方摸去。
儿子的手从自己手中抽出，看着儿子的异样老张也不敢多语了，停下了唠叨。看着儿子也不敢出声。
几秒后还是不见儿子张口老张紧张地问道：“儿子，感觉怎么样？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感觉？”老张的儿子眼神涣散，嘴角上扬：“感觉好得不得了啊。”
嗤嗤嗤
老张疑惑的四周看了看，他不是修行者，也感受不到天地灵气，但是感觉中整个房间像是有一股无形的气流一般向着自己儿子涌去。
“到底怎么了？你没事吧！”老张急切地问道。
“我启灵了。”
“什么？”老张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启灵了，老爹，我启灵了！”
老张两只手激动地抓住儿子的双肩。
“好！好！好！”一时间除了好之外竟说不出其他字眼。
.....
破旧的兵器铺中，掌柜也有些不修边幅。
胡子拉碴睡眼惺忪，店里当然是没有一个客人。与同一条街其他店铺的生意形成鲜明对比。
于世抱着元宵迈步而入。
“随便看，上面都有标价。”听到有人进店的动静，掌柜的依然趴在自己的臂弯中，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懒散。
于世并没有看兵器。
而是径直走到掌柜面前开口道：“覆甲之鱼游浊世。”
此话一出那掌柜的才抬头看了于世一眼。
从趴着的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来，摔在于世面前。
全程没有二话。
于世当然不会因为这家伙的态度有什么想法。
每个档口的接头人是什么性格谁也说不准，但是当于世看到那个本子只是于世便知道，找对地方了。
这本子当然便是清道夫请求本了。
这便是于世从萧伯英那里得知的清道夫的接头方式。店门口刻有河流标识的店进去将接头语便能在清道夫发布任务。
那请求本倒是简单明了。
里面全是印制好的纸张，来发布请求的人只需要按条件勾选便好。
业务选择里门类不算很多。情报打探，刺杀便是清道夫的主要业务。
对象修为，下至普通人上至太虚竟然都可以勾选。
看来这组织实力真的是不容小觑。
于世思索了片刻，勾选了刺杀和灵海后期修为。然后把本子放回去。
那掌柜的依然趴在桌上，拿起于世填写的请求书扫了一眼。
这才坐起来。
把于世那张请求书从本子上撕下来，然后翻到背后，又一次递给于是：“你所掌握的情报写下来吧，对象信息，基本活动范围之类的。”
“对了，提醒你一句，你提供的情报越详细到时结账收费越低。”
于世看了看这掌柜的。
思索了片刻在纸上写道：今晚夜里两点城外白桦林，刺杀对象一身黑衣。
老板接过来一看，轻笑一声，看向于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鄙夷。
“玩阴的啊。”
这种单子很常见，算是清道夫接到的最常见的单子。
信息具体到这种程度那事态就很明显了，肯定是两人约好了决斗地点，然后一方来清道夫买帮手，玩一手阴的。
“好了，可以了”
掌柜的把于世的请求书叠好，放回抽屉，趴在桌上继续睡。
于世也没有继续询问的意向，抱着元宵便出了门。
不过没走两步便看到一个身影举着幡远远地向着于世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