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啊,莫凌。和安言谈的如何?”
我刚回到家里,大气没喘上几口,雨凝的电话就打来了。
“不怎样。”
“不怎样是什么意思啊?我说小祖宗啊,你可别把话说太死,老姐姐我还要靠他吃饭呢。”
“雨凝姐,他不就一个写小说的嘛,再说了,写小说的又不是就他一人,干嘛说得那么严重。”
照雨凝这么说,我可把祸给闯大了。不但没有跟安言把事情讲清,还泼了人家一脸的水。
“莫凌,安言可是我们圈子里的名人,是畅销的作家。我已经把你的难处跟他说了,可他非要见你当面谈,再做决定。”
“哎,雨凝姐。实话跟你说吧,我把事情搞砸了。不但没有答应他,还赏了人一杯咖啡。”
“什么?完了完了,你可真是大方啊,赏的哪里是咖啡,分明是我白花花的银子啊。”不知道这样的结果雨凝是不是早就猜到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算了算了,谁叫这事儿是我自己起的头呢。死丫头,你什么时候才能……算了,不说了。”
雨凝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听得出,虽然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对安言这个大客户的可惜,但她并不会怪我。
我感觉很是抱歉,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到人家果园子里偷果子吃,被人抓了个正着,结果主人不但不责罚,还盛情款待了一番。
顽皮的孩子?难道我现在还是一个孩子吗。想想跟雨凝认识以来,就一直受到她的照顾,她也义不容辞地当起了我和京京的大姐,总是帮助我们这两个爱闯祸的妹妹。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太冲动。没帮上雨凝什么忙没说,还给人家搞砸了。
想着想着,这一切似乎都是我造成的,是,没错。不就是小说的内容有些雷同么,我的那些个故事,说不定此时此刻就在另一个人身上上演着,不过希望她不像我这么傻,把事情搞得那么糟,弄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早就已经治愈了不是吗?现在的生活一切都是新的,只有我这个旧人,只要我愿意,也可以涅槃重生不是吗,何必辜负了雨凝的用心呢。或许她在意的并不是失去了安言的小说,而是自己的良苦用心吧。
给自己安静几分钟,我又拿起了手机,播出了安言的电话。
“你的威胁成功了,我接受。你也要记得,以后的作品都要和雨凝合作。”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这句话听起来自然些。
“莫凌,我的确答应陆雨凝,这次成功了就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但是你只是答应了给我画插图的要求,最后的结果怎样还不可知,现在就提这个早了点吧。”
安言的语气平静,但我似乎没有选择,这让我有些胆怯。
“安言,你别得寸进尺啊。”虽然知道他说的有理,但我还是蛮横地回了一句。
“大小姐,今天被破咖啡的可是我啊。你现在还那么凶。”电话那头的安言语气略显无奈。
“咖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这就跟你道歉,对不起。”被安言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理,马上好言起来:“可是,合作的事情……”
“莫凌,觉得这是无理的要求吗?说白了这就是桩生意,你先前的态度让我对这次的合作有了些顾虑。你是不是真的能够顺利完成插画,甚至达到我的要求,插画能不能够配合我的小说内容,这都有待事后的观察,不是吗?还是说,你本身就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完美地完成这个任务。”
安言的语气我不喜欢,这不像是合作伙伴,听起来倒像是我的上司,在命令我必须完成,虽然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
可我已经没办法拒绝了,或者说,听了他这番略带挑衅的话,我更加不能拒绝了。他已经将我的退路堵死,我似乎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好,照你说的办吧。”我考虑了一下,下意识地达成了合作。
“那莫凌,祝我们合作愉快。”安言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放下了先前的架子,显得轻松而友好。
放下电话,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痉挛,不知道是因为安言的话还是对这个任务本身。安言的话句句说在刀刃上,以我现在的心情,真的能让这次合作顺利完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