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有些搞不懂安言这个人,像我这么一个一身都是麻烦的人,别人敬而远之都来不及,他还往上凑。是因为他父亲吗?我突然想念起老人家来,他走的时候都没有去送送。原来他一直都记挂着我,安言,他大概也是为了完成父亲的嘱咐吧。
手机又接到了丁宁的信息:“一起看电影吧,今天晚上。”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个毒虫咬了个包,又痒又疼,即便是擦了药膏还不见好。丁宁已然变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个毒瘤,说不定会蔓延全身,直到致死。想到这里,突然一个冷颤,从前的感情现在想来完全变质了,即便是恨,我从前还是能想起些丁宁的好,可现在想起了,也觉得很恶心。
“不行,今晚我要加班。”
我很快就回复了他。
“我们约在哪里见面呢?”
没一会就收到了丁宁回复,难道我的信息他没收到吗?这么答非所问的。于是我找出了已发短信,又回了他一遍。
“好吧,那我们八点。我去你家楼下接你。”
我拿着手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丁宁,他完全不理会我的回复?!怎么会这样,丁宁就像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我对他说的一切,在传到他耳朵时仿佛完全走了样。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我赶紧用颤抖的手指在手机里翻出了信息的发送报告,上面清楚的显示“已接受”的字样。
丁宁,他是看见了我的信息才回复的。心里突然发毛起来,原本只是无可奈何的丁宁此刻在我心里突然变得有些可怕。今晚?要怎么办?京京出差去了,我要找谁来帮我呢?雨凝吗?忐忑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名字。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你不是要救我吗?”
“你别这么不安,越是这样他越是嚣张!”
我又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眼看八点就要到了,他真的会到楼下等我吗?安言坐在沙发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了京京,她也总是一副什么都难不倒的样子,哪怕再困难都能保持一副轻松自找的样子。
“我就算镇定,他也是那样啊!”我反驳他。
“你那镇定一看就是装的,你们两个纠缠不清的状况我遇见两次了。你的样子分明很不安,一点镇定的样子都没有。”
“我又不是你们这样的人,一眼就能看透别人,而且装起来也像。”哎,怎么就把安言叫来了,不快点帮我出出主意还在一边数落我的不是。
“这你就错了,不是叫你装。是由内而外的表现出自己临危不惧的气势,女人本来就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柔弱感,你再一副心慌的样子,还没说话就已经宣布投降了。”安言在一旁貌似分析得头头是道。
“所以才叫你来啊。”我边说边走近窗口,透过窗帘的缝隙向下看了看:“天啊,他真的来了!”我赶紧把头扭到屋子里,怕被楼下的丁宁看见。
“别急,说不定他等等就走了。”
我坐在安言对面,时不时抬头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忍不住走到窗口边,丁宁还在楼下。突然平静了些的心情又开始不安起来。
我走到安言身边坐下,焦虑的看着他。我们的表情有着鲜明的对比,他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想想也是,对这件事,我们毕竟处在不同的立场。这不能怪安言,他也只是我找来的帮手,毕竟麻烦的是我。
“安言,你说他等等就会走了?会吗?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我在屋里,丁宁在屋外,可后脊梁骨总有股凉飕飕的感觉。就像安言说的,还没见面我就已经开始无措了。
“放心吧,能有什么坏情况。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他上来敲你的门咯。”
“不会吧,他应该不知道我住在哪一间才是。”我神色紧张了起来,刚才探头出去应该不会被丁宁发现吧。我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安言,还好有他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比没人的好。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我再次走到窗前,丁宁的车还在楼下。可是,他人呢?原本靠在车门上的人影怎么不见了?是累了坐进车里了吗?
正在这时。
“咚咚咚”,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一定是丁宁,他来了。
我突然紧张起来,猛地回头,死死盯着紧闭的大门。
都是安言,这个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