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难道你不觉得高兴吗?”
北堂如歌对上龙霖审视的目光,问道。
他犹如一块洁净的玉,于月光下散发着冷清气息,与周围高兴的士兵形成对比。
龙霖并没有回答北堂如歌,而是直接越过她,回到他的营帐。
如此冷漠的龙霖令北堂如歌怀疑是否是她做错了什么。
她不禁问道:“你家王爷看起来不高兴。”
一士兵习以为常道:“咱们王爷就是这个性子。”
冷漠的性子?
怪不得他的话总是很少。
“呆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押下去。”欧阳赋炎道。
他又转过身,对北堂如歌道:“还请国师请勿在大庭广众下如此着衣,毕竟军营里都是汉子。”
北堂如歌明白了他在提醒她好好穿衣服,她是穿了里衣,随便披了外衫就出来了,这么一看,确实是不得体。
怪不得方才龙霖的眼神有些怪异。
“多谢欧阳副将提醒,我下次会注意。”
“本将还有事,告辞。”
说完欧阳赋炎便离开了,风尘仆仆,步履矫健,跟北堂如歌第一次看见他一样,十分沉稳。
他是个能给女子安全感的男子,只是有些木讷罢了。
夜风吹来,北堂如歌拢了拢外衫,移步她的营帐中。
如今的她无权无势,若是贸然回到国师府中,定会引来极大的骚动。
而且她只身一人无法抵御多方的攻击,怕是刚回到国师府便会被悄无声息地刺杀。
她不敢冒险。
她曾记得国师府中有一支强大的暗卫,只是当年血染国师府的动乱中,不知死伤多少,也不知是否还有活口。
即便是她手中有命令暗卫的令牌,也不一定能见到暗卫。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或者寻找强而有力的靠山。
她虽然拥有原主的记忆和前世的身手,却不能确保她能独自一人能掀起动荡。
北堂如歌想到这,清明的神色一忽然变得黯淡,复兴国师府之路,任重而道远。
她认为龙霖是最好的靠山人选。
若是有龙霖作为靠山,她便能更好的实施计划。
只是,国师府沦落为一个无权无势的虚职,又怎比其他朝中人拥有一定的权势。
龙霖怎么会答应做她这无权无势之人的靠山?
北堂如歌摇了摇头,至于能不能,她总该努力一下。
若是他最终拒绝了,她便只能花更多时间一步一步往前踏。
只是不知……黄泉路上的族人们是否等得及。
几天后,营中传来讯息说那夜捕回来的人被救走了,整个军营顿时又充斥着恐慌。
北堂如歌在药房一边磨药,一边听王军医叹息。
“王军医,不用太担心,既然刺客受挫,那么近段时间会不敢出现。”
“而且那人在牢中受了重伤,恢复还需要些时日。”
北堂如歌尝试着安慰他。
“希望如此,老夫希望赶紧打胜仗,回家去,这军营中有不少是家中的顶梁柱,身后有妻子,膝下有儿女。”王军医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也有父母……”
北堂如歌从王军医的神色中猜出,他定是经历过难过的事情,所以面对战争有无数的无奈。
王军医接下来的话,便验证了北堂如歌的想法,他道::“犬子曾经也是一名怀抱热血参军的青年,不顾家中的阻止,硬要上战场,他也曾说定会平安归来,可是最后呢,等来的……却是他的尸骨。”
王军医满眼悲痛,却不掉泪,他道:“这几年,臣哭也哭够了,拾起医术便跟着王爷来到营中,也算是为犬子积德吧。”
“令公子见到您如此,定会高兴的。”
北堂如歌不知如何安慰他,只是在他身旁静静倾听。
谁不是个可怜人呢?北堂如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