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沉轩装傻，他很清楚她在说什么。
林锦瑟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沉总，车子还等着呢。”她重新指了指出租车，似逃避般地消失在他视野之中。
就好像一阵风，轻飘飘地扫过面庞，又无意之间扫过自己心间，最后假装无事地消失在面前。殊不知，自己的心已经默默地动了。
他不甘心，叫了李师傅，开车。
这次他可不会傻傻地等待了，放走了她这么些年，只是白白让自己在某个午夜梦回之中心痛一回接着一回，说不定下一瞬间，她就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没一个机会，他都不能够让它白白流失。
“沉总，去哪儿？”
“安辰小苑。”他看着窗外打过来的雨点，细细密密，到窗子上，随即顺着玻璃滑落，留下一串不清晰的水柱。
不经意之间想到了两年前。
那时候沉氏刚刚成立跨国公司时常需要两边飞，他很多时候都累到精疲力竭回家。
越越还小，林锦瑟哄他睡觉之后，自己才得空休息一阵子，那天很晚，他刚刚下飞机，满身俱疲，感觉身子就要散架了，一连开了三个会议接着十二小时的远洋飞机。
他恨不得一回家就倒下睡觉。
拖鞋进屋时，却看见林锦瑟撑着脑袋在沙发上睡觉着，恬静且安心。
她蜷成一团，被子都没盖。
那时候寒冬，冻得要命，他把她抱起，冰冷的手碰上脖子处那一片肌肤她像只小猫一样微微缩了缩。
沉轩把她抱在怀里，那一刻只觉得好像这辈子，他就要好好地和她在一起，莫名其妙，那时候两人感情并不是很深。
后来问她为什么要在沙发上睡，她只俏皮地说她才没有在沙发上面睡呢，她只是在等他，从秘书那里打听到了他今天这个时候回来，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就想见见他。
那一刻心里的充盈，是用什么东西都无法替代的，他深深地知道。
“李师傅，还要多久。”他貌似很急。
“马上了，前面堵车，大概还要五分钟。”李师傅道。车窗前的雨刷有节奏地左右摇摆，沉轩看着晃了神。
终于到了目的地。小区门口鸟无人烟，他在保安室旁边站了一会儿，开始回忆林锦瑟是住在哪个区哪个市，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小伙子，你要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看你也没伞的。”一头白发看起来有些年级的保安道。
沉轩摆摆手道：“不用谢谢。”他脱下西装外套，两手撑着在头顶上支起来一个挡雨伞似得东西。
接着迈开大步向前冲，不断地有雨水打在脸上，胳膊上，还有裤管里，凉到他暂时忘记了触觉。
牙齿打颤，时不时吃到那没有味道的雨水。终于在一扇小门处停下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眼门顶上的牌号，是这里了。第四栋，南朝向，阳光充足，三楼不高不低，他特地给她选的位置。
幸而楼下的门半掩着，刚刚进去的人忘了关。他拎着湿漉漉的外套到了三楼门口。
昏黄的灯光照在头顶上，那扇沉重而带着明显隔阂的门将两人间隔。
犹豫了一阵子终于敲响。
他侧耳，房屋内半响没有人回应， 也好似没有拖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