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刘浩轩起手一剑震数十丈的开百花宗宗主,抬头望着上方不远处激战正酣的宗众,时不时还有弟子从百花战阵那朵怪异百花战阵中跌落地面,跌落弟子多数已经毫无生机,血肉模糊,只有个别两三实力较强的百花弟子还能发出些许疼苦悲鸣,倘若无法及时救治,估计离着身死道消也不会太久远。
望着天空光华交烨,百花宗宗主眼神狂热,更加坚定加入刘家府邸的决心,三十岁不到踏入七镜天劫门槛,他以前别说见过,连听都未曾听说过,一方福地的福泽底蕴到地是多深厚才能培养出如此天才剑仙?
紧了紧手中绿色长剑,心一横,疯魔般冲进战阵枢纽位置。
有了百花宗主加入,岌岌可危地战阵立即变得稳定起来,弟子被斩落的情况也再没出现过,战阵内光华流转,越发顺畅,时不时还能在百花战阵光华交汇节点处朝着战阵中心位置的刘姓男子发出气势非凡的战阵合击,整个局势瞬间已被扭转,不出意外照这样下去阵中刘姓男子迟早要被这怪异百花大阵消耗得油尽灯枯。
发现战阵变化,陷入绝境的刘姓男子依然还是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畏惧,脸上反而浮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雀跃表情,一连串狂笑声从此人嘴中发出,笑得很是落寞,又很是疯狂。
笑出了这一片苍穹大地都要汗颜人间决然之姿,眼睛一闭,心中叹息一声。
庆丰啊,看来舅舅真的不得不拼命了,你一定要好好给舅舅活下去,带上舅舅这份。
还有,你爹娘的那份,也许还要加上你三舅跟你未曾谋面的亲弟弟刘庆于的那份,舅舅在黄泉路口守你五十载,若是白等倒也罢了,如若你真的也来了,舅舅非要破例揍得你连你娘亲都认不出来你。
眼睛慢慢睁开,就在刘姓男子眼睛一闭一睁的顷刻间刘姓男子周身气息骤然再度爆涨,天地间已经云雾翻腾,黑压压乌云越积越厚,乌云内隐隐有雷电盘踞交织,越来越激烈,仿佛正在快速孕育着无上威能。
“劫,云!天啦,这是七镜天劫巅峰,触动大道规则才会出现的劫云。”
百花宗宗主此时已经语塞说不出任何任话语,如果刘浩轩初入七镜天劫镜,她还敢倚仗着宗门大阵与之拼杀搏命,可要是七境天劫巅峰,那已经是可以挑战大道规则的渡劫存在,恐怕以她谨慎性格再借她十个胆,她也不会产生挺热走险的念头,她深知,天劫,渡劫一字之差相差何止几千万里漫漫修仙路。
如果最开始看着刘浩轩心里还是百分嫉妒,那现在有的只是万般钦佩,百花宗众弟子已经被劫云散发出的天道威压,压得喘不过气,自身灵力运转极其不顺畅,纷纷落下地面,伏身埋头已减轻天道规则的压制,心境稍弱的修士,则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百花宗众弟子听令,收掩气息,暂停体内灵力流转,伏身感受大道至理,用心体会,万不可运转灵力抵触大道威压。”
百花宗宗主话一说完,也立即盘腿就地而坐,大道威压下让同样他气息也很是紊乱,但不至于像众多弟子那般难堪,怎么说毕竟她都是六镜覆霜镜强者。
抬头仰望夜空中那位男子,一人一剑矗立于狂风雷影之中,仰首于大道劫云之下,他的发束早已脱落,一头乌黑长发在狂风中澎湃乱舞,一股狂傲,不倔,霸道的无敌之姿矗立于天地之间,无惧,无畏,无声,无息。
百花宗宗主这个也算得上一方翘楚的女人,用尽无数手段,励志要带领百花全宗挤入离州一流仙门位列的她,此时竟然看得有些痴了……又痴痴的笑了,被压抑心底的某些女人本应该会有的情绪竟然又有活跃的迹象。
刘姓男子慢慢从狂暴灵力灌注的冲击下,恢复神智,撇了眼头顶万丈劫云,又低头看了看地面百花宗众修士,没有他人想象中的蓄积灵力抗击天劫,反而反手一式巅峰状态下最强剑决朝下方百花宗众修士顷力轰去,剑决名为:《神人击鼓式》。
轰隆隆连绵不绝的无数磅礴剑雨携无上威能朝下方轰然砸去,倾盆剑雨瞬间把大地轰出无数巨大坑洞,一个个巨坑底部,血肉模糊,狼藉一片,只是一式过后地上还活着的唯一修士便只剩那百花宗宗主一人。
嘴角丝丝血迹益出,仰头看着夜空中乱发齐舞,身形伟岸的刘姓男子。
此时她配剑早已不知道被刚才一击轰飞到哪里去了,眼眸紧闭,竟然神态萧索,轻轻叹出一口气候,出声道:
“想不到刘公子是如此记仇之人,在天劫即将落下前不惜混乱气机,也要置我百花宗门于死地,不过能死在刘公子手上也算奴家的幸运,奴家不敢奢望刘公子饶恕,只求一个身死留名。奴家名叫美盼,夏美盼。”
说完闭目低头待死,不发一语。
狂风依旧,雷鸣不止。
闭眼认命等死的百花宗宗主夏美盼等了很久,四周除了狂风袭落叶,跟天空轰鸣声以外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她疑惑地睁眼。
入眼只有远处漫漫深坑被改道而来的洪水填满后又溢向另一个个巨大深坑,没有一个活物,刚才还以无上神威轰杀掉她一生心血的刘姓男人此刻已经寻不见踪影。
劫云正渐渐消散,看着四周巨坑底部一滩滩早已血肉模糊的百花宗众弟子,这位临死前竟然大声道出自己姓名的女人心中默然。
用尽手段一生辛苦经营的心血,经此一役,毁于一旦,悲痛,难过,愤恨,后悔,还有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在她心头不断交织。
四处打量之后居然发现远处坑底内一个男人面朝泥土的趴在一个快要被洪水淹没的坑底,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似乎有微弱的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