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说,那天晚上,那些话,对不起。
纪寒昭着实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唐初杳,不晓得该讲些什么好:“你怎么……”
“那天晚上,那些话,的确是我说的不对,”唐初杳顿了顿,思虑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我本来想着,那些话应该早晚都会对你讲的,或许又想着,早晚有一天我们可能会分开的,所以才讲了那些话。但我后来又想了想,这的的确确是我的错,你对我很好,我不该说那些话的……”
她话讲完纪寒昭沉默着不讲话,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初初,你应该明白,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感激。”
“我知道,”唐初杳低着头,有些轻声地说,“我们既然已经在一起,就应该好好珍惜这情分的。”
虽然此时此刻纪寒昭听了她的话之后很想反驳一句,“不是珍惜,而是爱”。但奈何唐初杳与她从前的觉悟想必已经进步了很多,便也不好又扫了她的兴致。
她既然能这样讲就证明还远远未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既然如此,商人一贯最喜欢计较利益得失,所以此时此刻,的确不应该去执着这些细节,真正应该做的,是乘胜追击才对。
纪寒昭突然伸手握住唐初杳的左手,轻轻开口,嗓音里是漫不经心,但说出的话却出人意料。他讲:“初初,我们公开吧。”
他话音落下唐初杳骤然有些惊讶,她的的确确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前两日说过的话的不对之处,但这也不能证明错全在她呀!明明他也有很多错好不好?随意乱吃味,怀疑她不说,还叫她等了他一个晚上!
“你怎么……”唐初杳想说的是“你怎么这么突然”,但话到嘴边,终归还是没有讲下去,当初说不公开是害怕麻烦,如果现在还不答应的话他说不定还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怎么了,你不愿意?”
“啊……没有没有……”唐初杳硬着头皮回答。
“不是说那种大张旗鼓的宣扬,只是简单办个晚宴,毕竟我们订婚的时候,知道的人其实很少。”
“可是我从前也陪你参加过几次宴会了吧?该认识我的应该也都认识了吧?”唐初杳脱口而出。
“可我们订婚那天,我的母亲不在场,你的母亲也不在场。”
好嘛,不愧是纪寒昭,说什么做什么都最会戳人软肋,无形之中给她下套,不仅搬出了令唐初杳十分敬重的纪夫人,甚至连她的母亲也没有放过。真真是打蛇打七寸,叫她都没有理由好拒绝。
唐初杳低着头,半天才回答:“好吧。”
“那一天,给顾西洲也发请帖吧。”纪寒昭这样说,其实本意真的是为唐初杳好,因为不管怎么说,顾西洲都是顾家太子爷,这样的宴会,不管有没有唐初杳那一段,也都会邀请他的,他本意是想先和唐初杳讲明白些,省的到时候会感到尴尬。
但没想到,他这样的话开口,却会被误解成另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