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杳睡得迷迷糊糊的,边揉眼睛边回头,眯着眼睛看着他:“你回来了啊!”
纪寒昭听她刚醒后略有沙哑又懵懂的语气,也不由得放柔声音:“你等了很久了?”
唐初杳看了他一眼,又抬手把书放在茶几上,站起来道:“哦没有,就是躺沙发上看书看睡着了。”
纪寒昭又转头看了一眼餐厅,餐桌上还有一桌子菜,他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在等我回来吃饭?”
他话音落下,唐初杳也瞟了一眼餐桌,低下头,开口道:“没有,就是可能今天我闲着没事,菜做多了。”
她回答完,纪寒昭盯着她一会儿,又开口:“你在怨我?”
“啊?我没有怨你啊!”唐初杳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然后靠近他,拿起放在他手臂上的外套,有些不知所措,“你累了吧,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说着她就转身要走开,可她刚刚踏出一步,却被纪寒昭搂着腰又抱了回来,他抱着她,大手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口,唐初杳被迫靠近他,骤然就闻到一阵很浓的香水味。
不像他平时用的佛手柑的后调,反而像是玫瑰香花的味道,唐初杳愣了一下,然后慢慢从他胸前挣开。他一袭黑色衬衫,领口纽扣解开,看着有些凌乱,颈项上有几道浅浅的红,像是抓痕又不是很像,不晓得是她昨晚不小心抓的还是怎么来的。他衣袖挽上几折,甚至可以被为形容衣衫不整的样子,而且唐初杳刚才被他抱住时感觉到他胸口那处也有微微的湿意,大概是酒。
唐初杳退后一步,看着他浅浅笑了一下,然后开口:“你等一下,我去放洗澡水。”说完她就匆匆快步而走,样子就像是落荒而逃。
殊不知,她方才那抹笑,在此时的纪寒昭眼里,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唐初杳在给纪寒昭放完洗澡水之后就回房间了,她躺在床一侧的角落里,用被子盖住眼睛,突然就很想落泪。
她一个在不打麻醉缝针时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人,此时不晓得为什么却突然很想落泪,她方才在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之后就懂了,就算是再不聪明的人也能猜得出他今晚是去干什么了。
只是这些事明明都与她都没什么干系的啊,可她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所以当纪寒昭泡完澡回房间时就看见一副唐初杳将自己完全包在被子里的景象,他方才经过餐厅,看见桌子上的菜都已经凉透了,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他站在床前看着唐初杳,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躺到了床上。
感受到身边微微塌陷下去时唐初杳又向边上靠靠了,连带着被子也一起被卷了过去。纪寒昭无奈地看着她这副样子,抬手扯了一点被角,然后突然从身后将她带进了自己怀里。
感受到背后有一具温热的身躯贴上来,连带着方才的情绪,唐初杳骤然心里很烦躁,她从来不会拒绝他的,可这一刻突然很厌恶他的靠近。唐初杳抬手推开他,然后重新卷起被子靠得更里一点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