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厉霆深的回答比路颜想象的果断，也比她想象的……难对付。
“呵呵呵……”她干笑了几声，“厉总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这种普通人计较呢？我承认，我以前年轻不懂事，才做出那些死缠烂打的蠢事，现在我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直接遗忘比较好。”
她虽然看起来笑的傻兮兮，但一双眼睛里闪着的精明的光，逃不过厉霆深的眼。
将茶几上的文件仍在床上，厉霆深抱着手臂幽幽道，“有些事情，不是忘了就可以。”
路颜不太懂他说的，拿起文件一看，却愣了一愣。
这是一份病情诊断书，名字赫然是原主陆颜，但下面列出来的疾病，简直可以把人吓死。
急性脑肿瘤、肝硬化、急性肺炎、肾衰竭、心脏病。
尚未发现其他疾病，但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
路颜顿时想起小萌说的，生命值在很低的情况下，容易突发各种疾病。
当时她没怎么当回事，但现在看到这份病历，却不得不信了。
但这系统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丧心病狂？
普通人得一种病就很可能去世了，她一次直接五种？
虽然路颜知道这些，但她还是要装作十分吃惊的样子，并对厉霆深眨巴眨巴眼，问，“这些是假的吧？我不可能这么短命的！”
“你对这份病历并不意外。”厉霆深忽然开口，她的眼中有惊讶，但这份病历的结果显然在她意料之中。
“我挺意外的……真的。”意外系统竟然这么狠，这是要她当场去世的节奏吧？
时至现在，路颜忍不住考虑小萌在她昏迷前说的，和厉霆深亲密接触可以涨生命值，但她要冒这个险吗？
不，她还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现在不是时机。
“你到底是谁？”厉霆深忽然问。
此时的他站在窗前，外面是漆黑的夜空，风吹进来，他微卷的短发被吹得有些凌乱，这样的环境十足惬意且温柔。
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皆是冷意。
这不是他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但这一次，他的耐心显然是耗尽了。
路颜看着他，忽然泛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我猜，你早就将我还有陆家扒得一干二净了。但你现在拿不准，因为我突然不再追逐你了，我的改变令你很迟疑。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刻意接近你的女人。为了你的权势，或是为了你的钱财，反正只要你愿意，你都可以给我安一个罪名。”
“是，我以前是想刻意接近你，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到控制不住自己甚至给你下药。可笑啊，我卑微捧出真心想要去跟你告白，你却将我的真心弃若敝履……”
厉霆深皱了皱眉头，冷森森的看了她一眼，不为所动道，“说重点。”
路颜眼眸弥漫着水汽，仿佛要掉下眼泪，但她却四十五度望天，一副想哭又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
她吸了吸鼻子，情绪似乎好了点，“是，我早就知道这份病历，所以我变了。人是会变的，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我就是路颜，你不信也好，怀疑也罢。反正我也活不久了，我爱过你，我能做的最后对你好的事，就是远离你了。”
说完最后一句，路颜才“忍不住”留下一滴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