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须掌】已经循环的打了五趟。
司茅很累，心更累。
他变着花样的安插招式，就为了不至于被观众弟子发觉。
可这么下去真心不行。
主要他不知道方纵会不会来个即兴表演，好比把他吊起来，又或者踩在地上摩擦。嗯，是物理吊打和物理摩擦，不是形容词。
“师兄，正气丹。”
司茅灵机一动，终于放大招了。
哦对，表演要结束了。方纵心领神会。
他善解人意和司茅碰了碰掌，然后装作不稳的后腿两步。
打完，收工。
司茅松了口气，朝方纵一拱手：“承让了。”
然后……
他和方纵拉开距离，老远了，以后才对那些满眼崇拜的师弟说：“各位师弟也看到了，这才是锻体的力量……”
接着他说得很热烈，表情也很到位。但是却没有提起【正气丹】的事，连一个暗示动作都没有，就当方纵是透明一样。
所有师弟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没有人再看方纵一眼。
路人甲，方纵。
方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洒脱的转身离开。
司茅撇眼见到方纵灰溜溜走开，不禁松了口气。
高手嘛，要面子的。司茅得意地想着，寻思回去之后立即服用正气丹，到时候方纵想要？哈哈哈，去找掌门吧。
他越想越开心。
没想到方纵竟然没服用过【正气丹】，一番话就试探出来了。
果然，掌门之所以迁就他，完全看在骆师叔的面子。
然而，大龙派是掌门的大龙派，而我，是掌门的亲传弟子。
咱不同。
司茅得意地往怀中一摸，然而就这一摸，笑容僵硬了。
没了？
他下意识望向方纵，只见他正抛着一个瓷瓶来玩。
这个瓶子……老眼熟了。
今早才捂热来着。
！！
他早看穿了。
该死的。
这一年的份，没了。
司茅深吸一口气，快速平静内心的痛。直至方纵走远，他才按照原计划，朗声对众弟子说。
“方师兄可是我们大龙派的天才，被他打败的内门师兄数不胜数，所以大家要珍惜今天的比武，相信自己，你们将来一定能达到我这个程度……”
师兄好暖心，他在激励我们。
咦？对啊，刚才和师兄交手的是大魔王。
大魔王竟然败了！
哈哈，看来大魔王也不是那么厉害嘛，司师兄说得对，我们会变强的，大魔王一点都不可怕。
……
即将步入鸟粪区，方纵停下脚步。
他抛了抛瓷瓶。
要不，试试？
倒出一粒褐红色的丹药，方纵一看，忍不住嘴角抽搐。
丹药不都应该是圆形的吗，而且有股药香才对，为毛这粒玩意是不规则的渣渣形状，嗅一下，哦，还有股牛屎的味道。
而且浓烈到连鸟粪的味道都盖不住！
司茅敢骗我？
行啊，今晚把他脱光了挂在树丫上，明天让师弟们参观裸挂动物。
方纵气愤地想着。
“咦，师兄怎么不过去？”阿吉咋呼咋呼的过来，然后看到方纵手中的丹药，他诧异道：“师兄不是不吃【正气丹】的吗？”
阿吉自从功力停滞之后，每年都会收获一枚正气丹，大龙派显然还想抢救一下阿吉。第一年，阿吉把丹药交给方纵，他觉得自己提升不提升没所谓，但方师兄功力停滞就不好了。
可是方纵一直都很顽固的不吃丹药，所以，阿吉每年都会问一问，然后回去自己吃掉。
方纵晃了晃掌心的渣渣：“这玩意能吃？”
“【正气丹】呀，不信师兄你看。”阿吉从怀里取出一个瓶子，倒出一枚，同样是渣渣模样，牛屎气十足的丹药。
阿吉把丹药塞入瓶子，然后递给方纵：“师兄终于肯嗑药了吗？太好了，这个也送给师兄，反正阿吉吃了没作用。”
没作用是假的，方纵知道阿吉和司茅都是差不多的强大体质，既然司茅吃了有效果，阿吉不应该没有。
不过，方纵还是收下了。
随后他想了想，一咬牙，鼓起勇气的，仰头往嘴里一拍。嗯，果然一股浓郁到呛鼻的牛屎味在口腔徘徊，吞进肚子还会口臭几天。
随着丹药入肚，顿时一股炽热在胃部升起，然后呈放射性的向四方八面伸张。
身体越来越烫。
“身体会发烫？”方纵问。
阿吉道：“一点点，很快就会被肌肉和筋骨吸收了。”
方纵体验一下自己的状态。
事实证明，药，果然不能乱吃。
他的肌肉和筋骨的确在吸收，可是吸收的进度非常缓慢，而丹药呢，释放的热能越来越强，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得被生生烤熟。
正在方纵不知道怎么整的时候，忽然，他抽了。
一如当年，抽得突然。
可是这一次，抽得快，缓得也快。方纵很快便恢复过来。
热能消失，随之身体变得舒适，就像被暴雨淋透了身，回家擦干并换上一套干净衣服。
整个人都灵活了不少。
有感至此，他打出一套指法。
【天龙指】
惊喜的事情发生了。
在施展天龙指的时候，他的抽搐感没那么明显了。
因为天龙指的品阶非常高，以往他施展的时候都需要激烈的抽搐来带动力量。
这一次，抽搐力度明显减弱，可是施展出来的威力却没有丝毫减弱。
进步了。
丹药有用，但不是锻体那种直接让肌肉强化。
随后，方纵把阿吉的【正气丹】也吃了，这次获得的增幅没刚才那么大，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每次吃正气丹的效果都会减弱吗？”方纵问。
阿吉认真道：“有一点点，听捞师叔说，正气丹一辈子就只能吃五粒，再吃就没效果了，改而要吃其他增强体质的宝药。”
……
诡秘的山洞之内，方纵和阿吉对视一眼。
“研究还没成功吗？”
经过方纵和阿吉长时间测试，基本确定了诡秘山洞的交流方式，他们不能说出关于自身修炼功法的事情，但可以利用含糊不清的内容来转述。好比阿吉功力停滞，是因为他面临一个类似祭台祭品的考验，他需要模拟打造一件兵器。
阿吉郁闷道：“没有呢，本来应该打造一把长剑的，可是后来想法多了，便想打造一套盔甲，后来又想想，话说盔甲不会变形叫什么盔甲……”
行吧！
方纵对此也没什么好建议，其实罪魁祸首就是他。
某次他们聊天的时候，方纵顺口一说圣斗士的故事，阿吉立即就迷上了。
于是阿吉便在幻想圣衣这条路上一直狂飙，完全刹不住车。
阿吉是个充满幻想的人，也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模拟搭建了无数次，均以失败告终，但他一直没有放弃。
至于阿吉为什么回到大龙派之后，反而搞起机关。这个……阿吉自己都讲不明白，反正就是断片了，记忆片段带来的奇葩想法，谁能说清楚？
对此方纵倒是有一些猜测，很可能阿吉要打造的东西超越了常规，被传承认定为保密项目，所以他出去才会断片得那么严重。而不像他，出去之后还记得大量关于武学的知识。
在临走进通道之际，阿吉忽然拉着方纵：“师兄我身上有一件兵器，是我研究出来的，感觉很厉害呢，也只有师兄这么厉害的人才懂得用，一会出去记得拿。”
厉害的兵器？
方纵想到阿吉房间里的那些渣五，好吧，厉害的兵器。
不忍阿吉伤心，方纵故作惊喜道：“好的，谢谢阿吉。”
“不客气师兄。”阿吉欢乐的走进通道。
书房。
酒液又满了，但现在的酒液已经不会自动沸腾，它需要点燃一支蜡烛，才会触发祭祀仪式。
方纵对此已经没什么期待，这玩意就是看脸，还得看传承副本的档期怎么排。
叹了口气，按照惯例一番祷告，然后点燃蜡烛。
下一刻。
眼前环境变换。
这一次，嗯？在山顶！
方纵站在一处山顶上，风在吹，这个画面……
好熟悉。
忽然雷光闪现，天地银白一瞬。
轰隆一声，震耳发聋。
“啊啊啊啊啊~终于来了。”方纵仰天狂吼，内心那个激动。
接着，无数电光在天空肆掠，沿着云层的边缘勾勒出惊心动魄的痕迹。
“哈哈哈，终于等到你的档期了。”
方纵兴奋地蹦跳而起，迎上煌煌天威，尽管银白光芒的狰狞，他嘴角还是抽搐着疯狂的笑。
久违的感觉充斥全身，痉挛的痛苦也充斥全身。
数年苦等，激动弥漫心头。
隆隆巨响，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
地上抽动的身体，也逐渐平静。
终于，雷云消散。
方纵再次回到书房。
磨砺三层，明净。
成了。
这个阶段便是和自然属性相互鉴证，再微调自身。如今方纵已经找到了答案，剩下的只是水磨功夫。
他预计，只要十天左右便能臻至圆满，毕竟他为此已经准备了数年之久，怎么整，心里有数。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
身体竟然快速适应了微调过来的雷属，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涩滞。方纵惊喜不已，这么算起来，根本不用十天，只需要五天就可以了。
随即，他又惊讶了。
为什么会这样？
猛然间，他想起进来的时候吃过两枚【正气丹】。
对于这类壮腰健肾丸……方术士摄取的方式和炼气士不同，炼气士是强化，方术士则是适应。
“对了，是适应。”
适应状态，适应雷属是磨砺三层进阶的核心内容。
如此才可晋升第四层。
第四层，磨砺大成，这个阶段更复杂。它需要雷属来淬炼身体，届时雷属会贯通全身，让每个细胞都得到活化。
这是个大工程，需要花大量时间去完成。
不过，如果有足够类似【正气丹】这种药物，完全可以通过一边适应，一边淬炼来达到加速效果。
也就是说，这类丹药对磨砺四层有着明显作用。
方纵心思活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