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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暗流与漩涡

翻开中国的历史,如果说连续地发生大事件,特别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一个是明末清初的时候。李自成刚刚的推翻了大明朝,而自己也就刚刚坐上皇帝的宝座,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让吴三桂引清兵入关。这样,李自成自顾不暇,江山又改朝换代了。再就是上世纪四十年代末,五十年代初的时候,一九四六年把小日本打跑了,一九四九年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的时间是十月一日。也就是建国稍后一点的时间,国民党在大陆的统治宣布土崩瓦解。退踞一隅,蜷缩于台湾。国家暂时处于一个平稳时期,国家的大的局势也影响和决定了水门村这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甚至可以说微乎其微的局部区域的形势,水门村也出现了自解放以来的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

这一阶段,人民安居乐业,恢复和发展着生产。人民的生活水平也有了提高和改善,人民群众的生产和工作的积极性,被空前高涨地调动起来了。但是,这样的安稳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也就是在一九五零年七月以后的时间,平稳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一个小小的水门村又出现了暗流的涌动,甚至卷起了一时的漩涡。

先是朝鲜战争的爆发,似乎是让某些人又看到了希望,从而在一己私欲的驱使下,心存着某种幻想和欲念,于是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这天早晨,吴东升早早起来,这是吴东升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但是,回了家以后,虽说时间富裕了,没有了纪律和工作制度的束缚,但是吴东升就是不愿意丢掉这个生活习惯和规律。吴东升从床上起来以后,看了看赵秀儿赵妈和自己的儿子还在睡着,也就没有吱声。王文珍因为没有到星期天,还没有回家。仍然是老习惯,星期一至星期六住单位,星期天才能够回家和自己的丈夫还有儿子团聚一天一宿。

吴东升,就自顾自地走出了家门,沿着村里的大街来回的蹓跶。当然,吴东升的腿脚还是显得不怎么利索,虽说装了假肢。但是,较之一年以前要好很多,毕竟习惯了。偶尔碰上一两个人,也主动地和人家打着招呼:“哎!起得这么早哇!要下地吗?”人家也回答着吴东升的话:“是呀!你也起得很早哇!出来蹓圈了,是得运动运动,不然总呆着对身体没有好处的。”吴东升也回答着人家说:“是的,你说咱们这些庄稼人出身的人咋就这点贱筋呢?不动动,出出汗到还觉得身上不舒服。”

吴东升就这样,也当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当煅炼一下自己的身体。总是小跑着,不怎么方便地小跑着,直到跑出了汗,而且是大汗,才往家走。

今天的吴东升跑着跑着,突然觉得心里像有什么事情一样,而且右眼皮一直在跳,跳得还非常地厉害。并且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这种感觉促使吴东升想起了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发生的一件怪事。那也就是半夜,或者半夜刚过一点的时间。因为,往往这个时候,吴东升正好睡醒一觉。突然,吴东升听到了房子后边好像有咕咚地一声响,也不知道是梦中的声音,还是真实的声音。不是知道自己是被这个声音惊醒了,还是自己醒了才听到的这个声音。吴东升就这样一直想着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吴东升心里就想到,何必总这样想呢?自己亲自去看看不就行了,何况俺老吴又不迷信。于量,吴东升就根据昨天那个声音发出的大概的位置,一边猜测着一边走了过去。等吴东升就要走到跟前的时候,却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因为吴东升发现了一颗手榴弹正躺在自家的屋后,紧挨着后山墙。但是吴东升毕竟是军人出身,而且是从枪林弹雨中滚出来的人,因此,看到这种情况,也就是瞬间紧张了一下,随即也就马上镇定了下来。于是就走上前去,拿起了那颗手榴弹,回到自家的院子里。任何人也没有惊动,就找出了工具拆开了手榴弹。等到吴东升把手榴弹拆开了,更让吴东升惊出一身冷汗。因为这颗手榴弹竟是一枚完整的手榴弹,只不过由于存放的时间长了,雷管的炸药有点变质,才没有响。如果响了,后果不堪设想。吴东升二话没说,就把手榴弹揣在自己的怀里,同时嘴里喊道:“赵妈,如果吴新国醒了,你照看着,我去村委会一趟。”赵妈在屋里答道:“好的,老吴,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地去吧!”

吴东升又走出家门,临走出家门以前走到自家养的大黄狗前面说道:“昨天晚上你怎么没有吭声呢?”吴东升一看,狗只张着嘴,而且,不管吴东声怎么逗它,狗都不把嘴合上。吴东升低下头一看,愣住了。因为狗嘴里还有一块肉,肉里夹着一个弹簧,把狗嘴给支上了。吴东升心里明白了:“怪不得你不出声呢,原来是有人不让你出声阿!”吴东升蹲下来开始给狗往外鼓捣弹簧。狗通人性,这句话不假。因为这个弹簧卡在嘴里可能觉得不好受,自己的主人是想给自己解除痛苦。所以,吴东升不论怎么摆弄,大黄狗都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呆着,任由吴东升摆弄着自己。一会儿,吴东升把大黄狗嘴里的弹簧给取了出来。狗似乎因为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出声也感觉到羞愧,爬在吴东升的脚前,流着泪,表示着忏悔。吴东升用手抚摸了一下狗的脑袋,为了表示自己的宽宏大度,就把狗链解下来,牵着狗一起向村委会走去。

吴东升牵着大黄狗沿着大街向前走,谁知道半路上碰上了雷占田。大黄狗就像疯了一样,冲着雷占田狂吠不已。如果不是吴东升用力拽着,大黄狗极有可能要扑上去,不但要扑上云,而且还大有一番想和雷占田拼命的架势。吴东升高声地说道:“大黄,不许这样,听话。”大黄狗似乎心有不忍地仍然狺狺地叫唤着,极不情愿地跟着吴东升走了。

到了村委会,只有孙志河在呢!志河就问道:“表姑父,你这么早有事吗?”吴东升说道:“是有点事,昨天晚上你值班吗?我用下电话。”孙志河说道:“好的,在这儿呢!你用吧!给我表姑姑打吗?”吴东升说:“不,我给刘得盛打一个。”

吴东升拨通了电话,就听那头问道:“你好,你是哪位?”“得盛吗,我是吴东升。”“老首长,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吗?”“是的,我这儿真有点事情,你让江胜勇马上带着公安局的人到我这儿来一下。”刘得盛可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问道:“怎么了,老首长,你快说。”“我家的屋后发现了一颗手榴弹。”“什么?老首长,你不要害怕,我马上叫江胜勇过去,你放心吧!”“得盛,别一惊一乍的,我不怕。我就是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半个小时以后,两辆吉普警车,还有五辆三轮摩托跨斗车停在了王家老宅的门前。首先从车上下来的是刘得盛和赵桂芝,后面紧跟着江胜勇,三个人径直来到了吴东升的卧室。吴东升一看人们都到了,就对着赵妈说:“赵妈,你带着新国到外面玩会儿。”赵妈答应着,就领上新国出去了。因为赵妈知道,一下子来了县里这么多的领导,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虽说自己的儿子小麻子被判了刑,但自己却不恨政府,谁让他和万巧红胡来呢!

赵妈带着新国出去了,吴东升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刘得盛和赵桂芝还有江胜勇说了。

刘得盛首先说道:“老首长,在我的辖区出现这样的问题,是我的失职。”刘得盛转过头来,问赵桂芝:“赵县长,目前水门村的民兵夜间还巡逻吗?”赵桂芝说道:“一会儿,我问一下,看起来虽说建国了,还不能够掉以轻心哪!”江胜勇一边听着吴东升他们说话,一边用眼睛扫着院子里的情况。突然江胜勇问道:“老首长,你院里的大黄狗就没有发出叫声吗?”吴东升说道:“我忘了和你们说了,大黄狗也着了道了。让人给喂了块肉,结果肉里有弹簧,把嘴给卡上了,叫不出声来。对了,今天我的大黄狗见了雷占田一直咬他,如果不是我硬拽着,恐怕还真得冲上去咬他一顿才肯罢休的。”

江胜勇听了吴东升对事件的介绍说道:“书记县长,你们陪着老首长多呆一会儿,我出去布置一下。”江胜勇来到院里,把马占军叫了过来,对他说道:“马上对屋后进行勘查,不能漏掉任何蛛丝马迹。”

马占军领着刑侦技术人员开始了在屋后的忙碌。

当马占军再回到屋里,向领导们汇报的时候说道:“根据现场勘查的结果此人应该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体重八十五公斤左右。应该是一个胖子,而且还有点和老首长想似,跛脚。”

刘得盛听到这里,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你再重复一遍。”马占军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刘得盛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们知道了,你去忙吧!”

刘得盛说道:“真的是他,雷占田。看起来大黄狗是看见他了。真不亏是一条退役的军犬,就是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才退的役。但是,这次却起了作用了。”

江胜勇问道:“怎么样,首长,抓吗?”

就听吴东升说道:“我看是不能抓,因为今天早晨我听广播里的新闻说,好像是朝鲜战争打响了,敌人是不是又要玩什么新的阴谋。我看咱们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秘密地监控起来,看看这伙人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新的花样和阴谋计划?”

刘得盛想了想说道:“我同意老首长的看法,就这样办。江胜勇你布置警力时刻监视雷占田,怎么又和雷家的人联系起来了。看起来,我们同雷家人的交道是打不完了。另外,江胜勇,百货店那个老对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够放松,要紧张起来了。赵县长,回去以后,你通知张二愣,让他给各村的民兵队长开个会,仍然要把巡逻抓起来。并且,本村的民兵一定要保护好老首长和家人的安全,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的意外。”

风声水起。水门刚刚恢复了的平静,又被打破了。只不过其他的人并不知道,也就只有吴东升自己和县里的领导以及公安局的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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