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梧桐苑的门开。
穿戴整齐的沈雾澈从里走了出来,看到了等在门外的月隐说道:“殿下累了,让人准备了洗漱,门外候着等着殿下醒了进去侍候。”
说完,抬步去了前厅。
不意外的看到了在厅中站着的两人,倦色浓重有着黑眼圈。
“见过王夫,千岁金安。”柳玳对着沈雾澈行礼。
沈雾澈快走几步,亲手扶起,带到一边坐下,同时说道:“柳伯,您怎么如此憔悴,快坐着。来人,上茶。”
“王夫这般不和规矩,王夫快请上座。”有礼却不疏离,柳玳起身。
沈雾澈在主位坐好了,柳玳才坐下。
“柳伯,让您来府里是因着您想念殿下,柳伯您怎么还自己教上了。等殿下知道,难免心疼柳伯的身子。”沈雾澈说着,指着风轻:“你也不早些告诉本王夫,非等了早起才告诉。”
“王夫勿怪,是老奴越俎代庖了,让人不去打扰王夫与殿下安寝。”柳玳说道。
沈雾澈状似无奈,又看到清池还站着,说道:“你是殿下在战场上纳的侧夫清,坐吧。”端厚的样子。
沈雾澈是见过清池的,可清池却没有见过他
而清池听得沈雾澈的声音耳熟的很,却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还未等清池说话或是坐下,柳玳开口道:“王夫,老奴知道王夫带人宽厚,和礼法不可废。自古侧夫进府,哪有不拜王夫不敬茶行礼的道理。”
言罢,又对清池说道:“清侧夫,老奴昨夜教了你一夜的规矩,侧夫都忘了么?”
清池没有动。
沈雾澈见此,对柳玳说道:“柳伯,这清侧夫是殿下的人,总不好刚一进府就受了委屈,毕竟不是西陵之人,这事以后慢慢教就好。”
“王夫,就因为刚一进府就是要立下规矩!殿下问起来,自有老奴请罪的。还不把茶给王夫敬上!”柳玳这后一句,是对下人说的。
清池注视着边上的茶杯,看着沈雾澈,仔细的看着。
这王夫明着是跟柳玳向着他的,却实则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乎听有响动之音。
沈雾澈开口道:“月梨,你要做什么去?”
清池惊觉,这王夫是会武功的,且还不低。
暗处想要离开的月梨现身,行礼:“回王夫,属下,属下…昨日殿下交代了任务下来,属下正要去回禀。”
她只是想去找殿下来调和一下而已,毕竟这清侧夫看起来现在很是不好啊。
沈雾澈理了理衣领,说道:“殿下昨夜宫宴醉酒还没有醒了,你有什么事情等殿下醒了在说。”理了的衣领下,触目可见的痕迹。
清池脸上白了几分,退后一步。
“怎么,是有什么急不可待的消息回禀殿下?”沈雾澈又开口。
月梨摇头:“属下等殿下起身再去回禀,那属下先下去了。”
刚想离开的脚步,被沈雾澈叫了住:“你是殿下指给保护清侧夫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让月梨离开。
月梨只能站在了一旁,对着清池低了头。
清池微微闭眼,似是妥协一般的,拿起茶杯,向前走步。
每走一步,好似耗尽了力气一般。
沈雾澈脸上挂着三分笑意,看着那个向自己走近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