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行抱着萧素宁从西市跑到了东市,在经过一间染坊时他一跃而下带着萧素宁躲进了这家染坊里。
银色的月光中,染坊的晾架上挂满了材质不同,颜色各异的布匹,风卷起布条的一角发出“哗哗”的声响。
萧素宁和苏锦行躲在墙角处的染缸后面,这时瓦房上传来了瓦片掉落的声响,“你小心点亭风,你确定他们躲到这里了。”男子压低了声音问完,另一个声音答道:“大哥请放心,小弟这双眼睛在夜里就是一里开外的东西也能看得清,保准错不了!”
江桥听完回了一声“好”,他声音落下之后,整间染坊就只剩下了风声。
躲在染缸后面的苏锦行将他二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若当真如那个叫亭风的男人所说的一样,那他和萧素宁即便是躲在黑暗处也不会是安全之地。想到这,苏锦行看了眼身后的萧素宁,此时的萧素宁正安安静静地蹲在他的身后,她除了之前说过肚子饿外精神状态一直都很好,从头到尾更是连一句害怕之类的话都没有说过。
在苏锦行看来此刻最棘手的问题就是如何在不杀了和放了的前提下,处理掉那两个紧追着他们不放的男人。
苏锦行屏息凝神地感受着周围的动静,这时,他察觉到了一阵非常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的方向正朝着他们躲藏的染缸走来。
走路的人脚步压的很轻,被刻意隐藏起来的气息几乎无法被感知,就在他走到染缸边的刹那间,苏锦行一跃而出点住了来人的穴道,在另一人喊出“大哥”的瞬间,他顺势夺下了男人手里的匕首,扔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兵器的寒光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寒光所到之处伴着血花和男子的惨叫声,苏锦行转身抱起萧素宁跃上了瓦房,他们身后传来男人痛苦的哀嚎声,“我的胳膊!!”男人喊的撕心裂肺,而另一声“狗娘养的解开我的穴道!”更是回荡在了整个东市的上空。
苏锦行抱着萧素宁在东市的瓦房上穿梭,在他落到西市的一个墙角下时,灯火下的街道上一列士兵正朝着东市的方向赶去。
萧素宁和苏锦行在士兵离开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混进了人群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依旧欢声笑语,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又好像在用笑声洗刷去灯火下的丑陋。
萧素宁走在人群里看着身边这些人,轻声笑道:“苏锦行,你看这些人不管是否畏惧权贵,但吃瓜围观穷开心却是必不可少的,他人有难之时大多数人只会围观看热闹,会挺身而出的只有少数,所以保护好这少数人我们国家才会有希望,你说是不?”
萧素宁话落,苏锦行接道:“你说的没错,但明哲保身也并没有错,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了,你还想吃桂花糕吗?”
“好啊。”
萧素宁说完,她与苏锦行朝着一品斋的方向走去,此时夜已近戌时,他们来到一品斋时门口排队的人少了很多,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萧素宁就吃上了心心念念的桂花糕,“苏锦行你知道吗?这一品斋的老板是个还俗的和尚。”
“哦,还有这回事?”苏锦行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和尚还俗做糕点的,不禁又说道:“难怪这家店生意这么好。”
苏锦行说完,萧素宁接道:“不仅如此,因为他手艺好,我母…不,是女帝还专门请他去月城做糕点,你猜怎么着?他竟然不去。后来女帝一气之下把他扔牢里去了,结果两市的百姓都为他请愿,最后女帝顺应民意不仅把他放了还特意赐了道圣旨给他,允许一品斋每天辰时开戌时歇方便各路人品尝他们店的手艺。”
萧素宁话落,苏锦行点头称道:“女帝开明。”萧素宁听闻答了句“那是自然”便顺手递了一块桂花糕给苏锦行道:“尝尝看,味道挺不错的。”然而就在苏锦行接过糕点的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可算找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