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云艺术博物馆实习工作的，都不是什么呆瓜，同样，带了不知多少届实习生的秦师傅也不傻。
看着事情一层层反转，还有听程知予讲的，冉星欢的两次道歉，以及吴浩快速承认错误的奇怪行为。
秦师傅大概把事情猜出个七七八八了，当下心里就给冉星欢打上了爱闹事的标签。
但是出于对年轻一辈的爱护，他也不忍心说的太重，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天这事本来就不大，被你们一搅合，还搞出反转来了，早点承认错误不久完了，晓辉，你带吴浩去馆长室，直接找馆长承认错误吧。”
“至于冉星欢，虽然程知予理解你，但是你也不能光说个对不起就完了，今天你就一个人把书画室收拾干净，当做小小的惩罚吧。”
“还有你程知予，你别以为没你事了，既然有摄像，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耽误了大家那么多时间。”
挨了批，程知予还是笑嘻嘻的：
“我这不是没机会吗，吴浩和星欢他们接话接太快了。不过还有一件事，秦师傅我现在就跟您汇报。”
“什么？”
“这里的棉连纸是假的。”
“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判断棉连纸的真假，但是秦师傅和晓辉应该能判断出来吧。”
说着，程知予拿起两张被水沾湿的棉连纸，分别递给秦师傅和晓辉。
两人拿着纸先对着光看了一遍，然后又把纸纵向撕开。
“师傅，果然是假的，这纸就是一般的书画纸，不是棉连纸。”
书画纸便宜，但不能长久保存墨迹，用笔在上面作画，边缘都是模糊的，不会有层次感。
棉连纸是宣纸的一种，宣纸就比较贵了，但是可以长久保存墨迹，而且用笔在上面写字作画，笔锋转折处，墨迹清晰有层次。
两种纸看起来很像，但是因为两者材料不同，书画纸对着光看，还是一片洁白；宣纸则会有棉絮状的花纹，甚至还会有一些丝状纤维。
还有就是书画纸就是单层的，宣纸则是双层的，可以再揭开一层。
刚刚他们都只注意纸上的水渍，却忽视了纸张本身，没想到竟然纸被人掉包了。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呀？这纸是我前天从仓库里拿出来，还没用呢。”
秦师傅没有回答，转身看向了程知予：
“你既然不会判断棉连纸的真假，又是怎么知道这是假的？”
“因为监控视频。”
程知予把刚刚发在群里的视频点开，调整进度条，到吴浩推她之前。
“你们看，吴浩的站位很奇怪，师傅把画展开的时候，大家都在看画，只有吴浩一个人在向我这边移动，很明显他就是故意推我的。”
说着放大画面，因为监视仪是超清的，所以放大视频画面也没糊，从画面上看，吴浩的神情确实很奇怪，而且他还偷偷瞟了程知予几眼。
“但是我又没得罪过吴浩，之前我还帮过他，他推我肯定不是为了看我摔在浆糊里出丑，不是因为我，那就是因为棉连纸了，还有，如果我没猜错的，我的位置应该也是特意安排的吧。”
“我想起来了！”
听了程知予的话，一直在围观的实习生吕梦珊突然开口：
“我早饭还没吃完就来了，本来想坐在角落里，就是程知予坐的那个位置，悄悄吃早餐的，但是吴浩说那个位置有人了。所以我就坐在前面了，现在我的早餐都还没吃完呢。”
“原来真的是吴浩安排的。”
“看不出吴浩还挺有心机的，怪不得一直没毕业，原来脑子都用到歪门邪道上了。”
“就是！”
“你们说的都是推测，有没有实证？没有就别瞎哔哔！”
身边人一言一语的议论着，吴浩也恼了。
秦师傅看他这副样子，眉头再次皱起：
“那些棉连纸值点钱，已经达到报案标准了，如果没人承认的话，我会直接上报校长，校长肯定会报警的，到时候就是要判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