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上,楚辞还穿着湿哒哒的大裤衩,哆嗦着身子,隔着一道门可劲儿地哄着里面的小祖宗。
易飒飒人如其名,飒爽英姿,运动神经发达,楚辞堪堪在她关门时追上她,差点还被夹了手指。
“飒姐,飒爷,人比花娇人美心善风姿绰约倾国倾城的小祖宗,求求您别生气了,别跟无知愚蠢庸俗的小人一般见识...”
楚辞巴拉巴拉倒豆子似的哄了一阵,趴在门上听不见屋里传来半分动静。
又弱弱地开口:“飒飒,好歹开个门给我扔件衣服行吗?再抖我就帕金森了,嘤嘤嘤。”
是了,易飒飒跑回来钻进了楚辞的房间,此刻正琢磨着怎么处理他的行李以泄愤。
一听楚辞这么说,她便有了主意,嘴角一咧,绽放出大大的笑容,若是屋里有人就会发现那笑还挺吓人的。
楚辞又等了一会儿,不见易飒飒有任何回应,多少有些泄气,寻思着要不然还是跪求盛天承送他一条。
他们少爷当惯了,各个都有洁癖,让他穿盛天承的内衣,他宁愿冻死,但若直接套裤子,盛天承估计也不会再要了,还他他也肯定得拿去丢了。
早知道是这结果他就不在门口装可怜了,冻得他鼻涕都快下来了。
没待他转身,房门唰得开了,楚辞大喜,刚要拍马屁,就见一样东西迎着他的脑袋飞了过来,就因为这么一打岔,他没拦住门又哐得一声被合上。
楚辞一手扯下落在脑袋顶的布料,咬咬牙忍住骂人的欲望。
带他察觉到手心的触感,瞧见那是一件连体睡衣的时候,他感动地眼泪都要下来了。
“我就知道,飒飒这么人美心善,肯定还是爱我的,泪目了...”
随着他抖开衣服的动作,表情逐渐扭曲,他的手在抖,但是这回是气的:“易飒飒,你竟然把老子最喜欢的睡衣剪成这个b样,你最好别出来,不然我...”
还没等他吼完,里面传出一道更愤怒的女声:“你怎样?”
楚辞一下就消了气焰,委屈巴巴地开口:“不然我就给您摁摁腿,洗洗脚,做您的洗脚婢。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楚辞盘腿坐在走廊上,边说边心疼地摸着他的小睡衣,纪念它的亡魂。
过了好半晌,程时和方月都回来了,易飒飒才慢悠悠的地开门出来。
楚辞飞快地钻回房间换衣服,生怕自己冻出关节炎。
易飒飒泄了愤,心情颇好地打趣走过来的二人:“啧啧啧,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玩得这个点才回来,年轻人真会玩。”
方月羞红了脸,躲到程时身后。
程时佯装要打人:“皮松了?”
易飒飒做了个鬼脸,钻回了自己的房间,还落了锁。
方月拢了拢头发走到程时前面,看了程时一眼:“看样子是没事儿了,我先回房间了。”
程时神色间也有些羞涩,不待他开口,就听见楚辞的怒吼声:“易飒飒,我要杀了你。”
程时把方月揽到身后,见楚辞怒气冲冲冲出来要砸易飒飒的门。
他刚要制止,就见盛天承从隔壁出来了,握住楚辞的拳头:“差不多得了,这事儿本来就是你有错。”
他回来的路上就捋清了始末,见易飒飒把自己关在楚辞房间里不会,楚辞讨不到好就回房了,若是情况不对他再出来,毕竟男女生理上有差距,楚辞真要不绅士吃亏的肯定是易飒飒。
听见盛天承的声音,黄安茹也出了房间。
楚辞不大情愿地看着众人,向他们诉苦:“她把我衣服都剪了,这也就算了。可我限量版的球鞋,她用打火机给我燎出一个个洞来,还往里面加水,现在跟喷泉似的呲水呢。”
听到这里,旁边四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程时笑了阵,出来打圆场:“行了,整得跟以后的款你不买似的,差不多得了你,回去睡觉去。”
见另外几个人都点头附和,楚辞只能作罢。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见盛天承准备回房了,楚辞一把拦住他。
盛天承挑眉:“还有事儿?”
楚辞苦着一张脸:“她把我带来的衣服都剪了,没衣服穿了,你给我一身。”
盛天承:“为什么不找程时?你有今天不也是托了他老人家的福吗?”
楚辞翻了个白眼:“你也有点儿眼见力成不成?没看见人家你侬我侬呢?我再上杆子当电灯泡,不得被他整死?”
盛天承瞧了一眼,摇了摇头,这还没在一起呢就这么腻歪了,真要在一起不是得屠狗了?
不过他没楚辞嘴碎,也就心里吐槽一下,瞥了眼还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楚辞:“等着。”
说完,啪得合上门,正好擦到楚辞的鼻子。
“盛天承你丫就是个混蛋。”
听见楚辞怒号的声音,程时皱皱眉看向他:“安静点。”
又转头压低声音,极度温柔地对方月道:“晚安。”
楚辞一阵心酸,兄弟果真是蜈蚣的手足,女人果真是过冬的衣服,沙雕网友诚不欺我。
方月见楚辞正盯着她们看戏,便脸红红地极轻地回了句晚安,便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程时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白了楚辞一眼就要回房,手搭在门把上时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楚辞一脸希冀,以为他亲爱的时爷终于想起了还有他这么个人。
然后就看见程时动了动薄唇:“以后长点眼见力,再这样爷定不轻饶了你。”
话落,干脆利落地摔上了门,只给楚辞留下一阵风,吹得他瑟瑟发抖。
他明明这么有眼见力了,程时怕不是瞎了?
腹诽归腹诽,倒也不敢再去招惹程时了,毕竟人家刚给他上过一课。
其实他以前也常被程时教做人,就是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隔一段时间总爱复习一下。
楚辞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做了总结,大概这就是贱吧。
出神间,盛天承扔了一套衣服给他,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利落地甩上门,徒留楚辞在原地帕金森。
没人疼,没人爱,我是地里的小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