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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路

当晚的陆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人流如织!几乎京城所有的官宦世家都亲自或派人前来道贺!陆遥不得不关闭西风楼,把所有人手调入府中!

表叔说自己没见过世面,就不去凑热闹了,把阿川交给了陆遥,秀城和肖松只好帮着迎客,小五帮王嬷嬷监督茶水点心,又调来戏风楼的女伎吹拉弹唱,小猫有条不紊的安排宴席,老江和小江安排车马停放,收礼入库等,一切都井井有条,稳稳当当,令那些一直视陆遥为京城第一大魔头的人都不禁刮目相看!

陆遥带着阿川一桌一桌敬酒,秀城和肖松到处照看,酒至酣时,陆遥把肖松拉到一边,带着三分醉意:“老肖!阿川可是探花了,你说的话还算数不?”

肖松让他问的一愣“什么话?”

陆遥一瞪眼,一拳捶在他肩上“你说什么话?阿川去你那当副指挥使的事啊!”

肖松脸一苦“我的小王爷!你看看今天这情形!皇上亲点的武探花给我当副指挥使,去看城门,抓小混混?你想想可能吗?那不得天天让小姑娘们追着拿花砸啊!”

“我不管!”陆遥脖子一梗“咱们说好的!你不许食言!明天我就去找皇上把事定下来!”

肖松叹口气,点点头“行行行,只要你能说通皇上,他当正的,我给他当副手都行!”

陆遥咧嘴一笑“中,就这么说定了!”举手刚要拍他肩膀,老江匆匆走来“小王爷!圣旨到!”

陆遥忙出门迎接,肖松叹气“唉,来了吧?”

来的是陈公公,可见皇上的重视,陈公公笑道“小王爷把探花郎请出来吧!圣旨是给他的!”

陆遥忙喊来阿川,二人跪地听旨,陈公公看了看阿川,点点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探花陆川,仪表出众,兄友弟恭,年少可为,勤于制艺,甚得圣心,敕封禁军右军中尉,享四品奉禄,随侍御驾!钦此!”

阿川愣愣的,好象没听懂!陆遥忙代他喊“臣谢主隆恩!”两人跪地磕头!

一堂人皆惊!陆川的起步太高了,难道陆家要翻身了吗?那些怀着投机心思而来的人暗暗庆幸!

待两人起身,陈公公把圣旨交与陆川“恭喜陆大人!”陆遥忙道“阿川快谢过陈公公!”阿川躬身道谢,陈公公又道“皇上还有道口谕,让小王爷哪天递个牌子,带陆大人去宫里看看陆娘娘,娘娘听说娘家出了个探花郎高兴的紧哪!”

陆遥忙道:“是!我明天就递牌子!”一般递完牌子后天才能准许入宫!

陈公公满意的点点头“好,好,那老奴就回宫复命了!”陆遥亲自送陈公公出宫,上马车时,陈公公扶了一下他的手,掌心似有一物,陆遥不动声色,握拳拱手相送!

阿川则被何家林几个同科哄笑着围住道贺,一杯一杯的灌酒…

将近二更天,陆府才渐渐恢复平静,阿川早醉得不省人事,小猫给他灌了一大碗醒酒汤也没见动一下,陆遥拉着秀城“走!面子去!”秀城点点头,两人摇摇晃晃跑到了小五的望辉阁,小五累了一晚上,正在卸妆,门一开,两个醉鬼互相扶着就要进来,小五一愣“你们怎么…”还没问完,陆遥冲他一笑“娘子!我来给你面子…”然后一脚没抬高绊在门槛上,“啪”的一声拍在地上!秀城被他一带也趴在他身上,两个醉鬼折腾半天也没爬起来!

小五哭笑不得!只好过去一手拉一个,把他们放在椅子上坐好,又命红豆沏了壶浓茶,陆遥举起三个手指头向红豆摇了摇,红豆忙带人撤出!

陆遥抓着小五“娘子,我今天好高兴!”

小五拍拍他手“我也高兴!”

陆遥摇摇头“不,你的高兴和我的不一样!”

小五在他身边坐下,拔下头上一支海棠花形的玉簪,放在桌上,散开头发,笑靥如花“怎么不一样?不都是替他高兴么?”

陆遥摇头“咱们都是曾经有过风光过去的人!小时候常问我娘,为什么爹总不回家,娘就说爹要打坏人,打完了就能回来了,可是一年又一年,爹只写信,只送东西回来,我说爹不回来,我就去找他…后来,有人告诉我,我是质子!什么叫质子?娘不告诉我,姐姐也不说,我就自己查书找!”陆遥垂下头来“那时候皇上还小,他让我当伴读,哄我念书,说以后他当了皇上,就让我当大将军!我就认真念书,刻苦练武艺,想着哪一天当了大将军就能去找爹了!”陆遥笑笑

“十二岁的时候,娘告诉我,我可以去西北找爹了!我高兴的又叫又跳!后来我才知道,皇上当了皇上,姐姐成了才人!”他抹了抹脸“到了西北,我的花拳秀腿成了笑话!爹的那些属下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阿谀奉承,阳奉阴违!他们说西北的军人,有今天没明天,比的是拳头,活的是劲头!我就玩命的练武,打拳,骑马,射箭!四年!我用了四年让所有人记住了陆遥这个名字而不是小王爷!让跶子听见这个名字就嫌自己腿短!哈哈哈…”

小五望着他,心中酸痛,秀城拿起小五的玉簪一下一下杵着额头

“小五,秀城,你们说阿川象不象我?”陆遥的眼睛闪闪发亮!

“从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第二个我!陆家不能因为我再沉沦下去了!阿川就是我的希望,陆家的希望!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回到西北!”陆遥站起身,神情激动!“我要他带着我的志向,报负回到西北!杀他个昏天黑地,鬼哭狼嚎!要让这世人知道陆家还有一个陆川!陆家,还是堂堂的西北之王!”

小五擦了擦眼角,抚了抚他后背,拉他坐下“好!我们等着!等着阿川回西北!我们帮你!”

秀城抽抽鼻子“对,我们帮你!”

陆遥点点头“嗯嗯!有你们俩个我什么都不怕!小五我亏欠你太多了,为了帮我,你差点让人绑架了!我也不是个好哥哥,没保护好阿川,让他被人绑走!秀城却总是帮着我忙来忙去,把修园子都耽搁了…”

秀城一笑“你说什么哪!还是不是兄弟了?小五的事,阿川的事,不就是咱俩的事吗?再说了…”秀城一顿“阿遥,为什么和你好的人都被绑架过啊?”

陆遥歪头想了想“大概是我太有吸引力了!”

秀城一摇头“不行,你得借我人手保护我!我还没娶媳妇,还没生儿子了!”

“借什么人手啊!你又不是没有!”

“不够,不够,万一哪个小娘子也看中了我呢?先借两百…”

“想的美!不借!”

小五翻了个白眼“两个醉鬼!”

第二日早上醒来,陆遥发现秀城卧在自己身边,小五正在窗边梳头,他的头发又黑又亮,泛着水般的光华,背影纤美,四肢修长,双手灵巧的挽着发髻,玉一样的侧脸沐浴着晨光,屋子里弥漫着茉莉花头油的淡淡香气,陆遥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不禁道“小五!”

“你醒啦!”小五回眸一笑“我让人打水去了,一会你们洗漱好,咱们吃早饭!”边说边插上一支翡翠簪子

“小五,要不,等年底咱们把亲事办了吧!”

小五的手一顿“咱们不是说好了,人都赶走以后,半年咱们就取消婚约吗?”自从何苓勾结外人绑架小五失败后,云萝院最后的几个姑娘都吓得不轻,尤其是何苓被陆遥一脚踹死后,几人一起主动请辞,离开了陆府!

陆遥支肘看他“其实不取消也挺好的,反正我娶不到老婆,你也嫁不了谁,不如咱俩凑合一下得了,而且孟三小姐嫁给秀城以后,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我去冯府拜访!”

小五犹豫

秀城动了一下,喃喃道“好主意!”

小五歪头看陆遥“你就这么肯定这辈子娶不到老婆?”

陆遥一摊手“满京城有几个比得上你的?”

小五啐道:“按我这个标准啊?活该你娶不上!”

“那就只能娶你喽!”

“想的美!”

秀城哈哈一笑,爬起来“你们俩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的,真不害臊!”

陆遥一翻身把他又压回去“拉倒吧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送走了秀城,陆遥踱步到书房外的竹林,一边暗暗盘算着,至林深处,一打响指“小王爷”黑影行礼!

“阿川的事办的不错!举子里有你的人?”

“没有!阿川少爷是凭真本事打出来的!”

陆遥点点头“绑架小五的人可有消息?”

黑影犹豫“追了五天,到太行山下失去了踪迹,难道真是山匪?”

“山匪会易容?”陆遥摇头

“先放下,给小五那边增派人手,过些日子就是花魁大会,别出岔子!”

“是!”

“老赵那边准备好了吗?”

“今晚第一路动身!”

“嗯,你不用盯着!”

“是!”

“徐东茂最近如何了?”

“他和上司打起来了!”

陆遥直瞪眼“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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