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黄连花,这是哪里来的孩子啊?”上官院长看到涟抱着魔邪刚刚捡到的孩子,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魔邪就一个头比两个大,涟居然会给自己取这么土的名字,搞得学校里老师问起母亲名字的时候,他都不好意思说。
“儿子刚刚从路边上捡的,院长你看看……”涟虽然嘴上这样说,手里不听地在偷偷打着手势。这个手势,魔邪看的是一头雾水。
“呃,路边捡到的,恐怕应该至少先送到医院检查一下……”院长刚开始很为难,可是看到涟的手势以后,说道,“没……没问题,我亲自带他检查检查,就让他留下了。”
“太好了,放你这里我是太放心了!”涟很是激动,“儿子,咱们要有爱心,以后记得抽时间过来看看他,毕竟你救了他一命。”
“好的。”魔邪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直犯嘀咕。
她和院长,到底在预谋什么?
母子二人走后,上官院长自然是打算找人将这个孩子的手续办一下。
“潘潮落,混蛋……”
“啥?”听到孩子突然说话,上官院长吓了一跳,“宝贝,你在说什么?”
“潘潮落,混蛋……潘潮落,混蛋……”只听见孩子口中,一直在说着这样一句话。
“潘潮落?这是他自己的名字吗?”上官院长猜测道,“正好,省得再起名字了,就叫你潘潮落吧,宝贝,喜欢吗?”
“潘潮落,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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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魔邪就一直发现,涟的状态有些不对。
“妈,您怎么了?”
“我没事啊,我倒是担心你,是不是埋怨我没有亲自收养他啊?”涟回过神来,说道。
“我为什么要埋怨您啊?”魔邪笑着说道,“咱们也养不起啊,再说我也不怎么喜欢小孩子。”
“不喜欢你还把他抱走?”涟也开始笑了,“你就别嘴硬了,我很欣赏你的善良,比妈妈强多了!”
“看出来了。”魔邪吐槽道,“妈妈您但凡有一点点善良,就会帮我找到魔魅,放我们回魔界了。”
“儿子,你不愿意陪着妈妈吗?”涟对魔邪说的话有些不满,“娶了媳妇,你就忘了娘了?”
“妈,您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的,”魔邪好像是豁出去了,“我不喜欢总是和您在一起,我有我自己爱的人,我有我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整个魔界现在晾在那里没有人去管,没有人陪着魔族的子民一起生活、一起幸福,我很是担心。一直陪在您身边,给我一种我还没有长大的感觉,您给我的爱,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
“你觉得委屈了就赶紧回去啊!”涟好像真的生气了,“我什么时候说,你必须要留在这里了?”
“我回去之后,魔魅在人间这么多年的付出就没有意义了。”
“你是不是傻子,自己去找她啊!”涟快要气疯了,“你自己就不能去找她吗?口口声声说不需要我们,结果自己就没有一点点行动……”
“我也找不到她啊!”魔邪好像快要哭出来了,“人间的空气里,全是让我陌生的感觉,我根本无法搜寻她。我如果也去找她,我们两个居无定所、四处漂流的人,在这么大的人间相遇简直就是奇迹。可我们长大了,不能一直相信奇迹。我留在原地,让她来找我,这样重聚的机会多一些。”
“你就不会想想,万一她也留在原地呢?”
“不可能的,我了解她。”魔邪说着,突然站起来,愤怒的情绪在肆意操纵着他,“说到底,您就是不愿意帮我找,您根本就是把我当做玩具,肆意玩弄,您很是开心啊!”
“魔邪!”涟也气得站了起来,“胡闹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魔邪被涟给气笑了,“我想知道,明明那么容易的事情,您故意要弄得很复杂。我遇到困难,您一直都在袖手旁观,我被绝境杀掉那么多次,您却是像看戏一样地待在人间,我刚死您就把我生出来,让我的死刑再缓三四十年。我想要回魔界,您却每次都不在魔界复活我,非要在这个让我完全搞不懂的人间,让我经历各种各样的苦味人生,让魔魅为了找我周游世界……”
突然,一阵强烈的恐惧感,猛然袭来,让魔邪颤抖得开不了口。
他看到涟,用一种诡异的笑容看着自己。
随后,好像是肚子里有一颗刚刚爆炸的炸弹一般,魔邪的身体,被“轰”地一声炸开。
巨大的爆炸火花,吞没了整栋居民楼,灰尘与瓦砾,还有无辜的邻居的尸块,都被爆炸后的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刚刚买菜回来的鬼殇,亲眼目睹了爆炸和大火,无奈地摇摇头。
涟,你至于闹得这么大吗?
而魔邪,也刚刚用欲望之源恢复了肉身,被涟在楼爆炸的间隙,狠狠揪起来,拉到了谁也看不到的高空里。
她在高空里悬浮着,死死掐着魔邪的脖子。
魔邪又一次见到了死亡,虽然涟没有真正杀死他,但这一次他所感受到的恐惧,是绝境永远都给不了他的。
“臭小子,能耐了是不是?”涟一反她一直塑造的慈母形象,露出残忍可怕的表情,咬着牙说道,“别以为绝境放过你,你就觉得自己安全了,就可以肆无忌惮地跟我顶嘴了。我和绝境不一样,我想要杀你,你连反抗都来不及。不仅如此,我还会搭上几个倒霉蛋跟你陪葬!”
在涟如此强大的魔力下,魔邪根本就张不开嘴。他被彻底吓怕了,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那些无辜的人。
“我现在告诉你,做我的儿子,就乖乖地听我安排,我不会害了你。再继续胡闹,你身边的人都会遭殃!”
说完,涟松开手,将魔邪毫不留情地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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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凯福利院,是这座城市最好的一家福利院了。上官欧凯花大价钱买下了这一大块地,又一手创立了好多学校与公司,这家福利院也是其中之一。
看上去,这很了不起。其实,这位不到三十岁就事业有成的男人,还有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那一面。
他来到派出所,看到魔邪呆呆地坐在一旁,民警同志对他说:“上官院长,您看这孩子,妈妈在家里被炸死,爸爸伤心过度跳河自杀,看这孩子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我都很心疼,您看看能不能……”
“怎么什么事情都找我,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上官欧凯皱起了眉头。
“可他还要上学啊。”民警说道,“而且没有经济来源,学费都交不起,看在您跟这个孩子的妈妈有点交情的份上……”
“喂喂喂,这可不能乱说。”上官欧凯好像对这事很敏感,“我知道了,会想办法的。”
“院长,不用可怜我。”魔邪抬起头,上官欧凯发现,他的表情,更多的不是悲伤,反倒是一种无奈。
“你父母都不在了,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上官欧凯坐到魔邪身边,问道。
“他们真死了倒好,我烦死他们了。”魔邪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嘿,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民警听到魔邪这样说,显然是坐不住的,“你父母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吗?你看看你,在这里坐了这么长时间了,一滴泪都没有留。”
“那可真是抱歉了!”魔邪翘着二郎腿,说道,“我的眼泪,他们一滴都别想骗到!”
其实,魔邪心里觉得,这样骂涟还算是轻的,可这样骂鬼殇就有些不妥了,毕竟他这个做父亲的,对自己还是挺好的。
或许鬼殇假装自杀,也是被涟胁迫的。
“你……”民警被魔邪气得一愣一愣的,“院长,我后悔了,这孩子您也不要管了,让他自生自灭得了!”
“不不不。”只见上官欧凯的眼里闪着兴奋,“我最喜欢这样叛逆的孩子了!”
“可是他品质太恶劣了,我怕院长您受委屈。”
“不,这样的孩子,我最有办法了。”上官欧凯对魔邪伸出手来,“孩子,跟我走不?”
只见魔邪轻蔑地瞥了上官欧凯一眼,又犹豫了。
若是不同意的话,涟会不会生气啊?
她要是一气之下再随便杀人,那可不得了啊!
再说了,上官院长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而且就算是坏人,他也不怕。
给他个面子吧。
“好吧,院长。”魔邪站起来,和上官欧凯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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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氏集团,和欧凯福利院,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作为总裁的严寒,一直都和上官欧凯维持着合作关系。他们不仅仅在生意场上是伙伴,在私下里也是很好的朋友。
“老爸,你自己去不行吗?”严寒的只有7岁的儿子,严冰酷一边在训练室打拳,一边拒绝着和严寒一起去上官欧凯家拜访的请求。
“你也要多交朋友,看看你,孤孤单单,凶凶巴巴的,学校的小朋友都不愿意跟你玩。”严寒说道。
“他们太幼稚了,我跟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严冰酷始终没有回头,还一脚踢爆了这间训练室的第125个沙袋。
“跟我去吧,不去就不让你练了!”严寒严肃地说道。
“知道了,我给你个面子,行不行?”严冰酷这才换上小便装,跟着严寒走了出去。
“孩子,你才7岁好不好,能不能不要学大人说话?”
“什么意思,我才7岁就只能做7岁的事情?”严冰酷很是不满,“你看看公司里的那群保安,还有特警,他们都是大人吧,为什么他们一起上都打不过我?”
“你……”严寒吃瘪了,的确,严冰酷属实是个怪胎,有着连成人所没有的速度和力量,还有格斗技巧。
况且,严寒还有他的妻子,也没有刻意训练过严冰酷,真的不知道这小孩子是怎么做到的。
最诡异的是在严冰酷三岁那年,由于辱骂了保姆,保姆一气之下把他从30多层的高楼上扔了下去,结果他不旦毫发无损,还屁颠屁颠地从楼梯跑了上去,还跟保姆讲条件,说要保密。
虽然最后还是让严寒知道了,辞退了保姆,不过严冰酷的种种壮举让严寒觉得可怕。
这样的小孩子,真不知是福还是祸。